第 110 章（2/2）
薛绣颇有些无奈，然后像想起了什么，瘪瘪嘴吃味道：“那要这么说的话，殿下身旁难道就没有那招手的桃花吗？我可还记得，你和那个卫太子……”
“打住！”永安顿时急了，“我跟他可没关系！”
薛绣瞥她一眼：“可你说过他喜欢你……”尤其诗会上的那一幕，他现在想起来都心肌梗塞。
永安听他说起这个就后悔不迭，自己当初就不该一时气话故意刺激他，弄得现在这怪尴尬的。“那都是误会，我随口胡诌的，真要说起来，他其实是我妹夫你懂吧。”
“妹夫……”薛绣倒是后来听说了燕帝赐婚的事情，转了转眸，突然有些小兴奋地道，“那按照我和殿下的关系，那卫太子是不是也能算是我妹夫了，我便算是他长辈了？”
永安愣了一下，扶着额头颇有些无语：“这种便宜你也要占啊？”
“这样心里会舒坦些。”薛绣很是诚实地回道，一副以长辈自居小辈莫来捣乱的正经表情。永安忍俊不禁地掐了掐他的脸：“我怎就找了你这么个爱占便宜的笨蛋‘夫君’呢？”
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卫国皇宫，被罚闭门思过的元歆不由打了个喷嚏，他望着窗外绿叶如冠的常青树，突然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头顶，为什么恍惚有种被占了便宜还带了绿帽子的错觉……
典狱司门口，杨衔已在翘首迎立。
永安下了轿，诧异地看他一眼：“杨大人怎会在此？”
杨衔摸着头嘿嘿笑道：“最近城里治安不错，京兆府没什么事做，典狱司这里正好又缺人手，臣就跑过来帮忙了。”
永安想起之前他和曹知悉吵架的事情，挑了下眉：“一家人没有隔夜的仇，你们能和好如初，本王亦深感欣慰。”
杨衔尴尬地挠了下耳朵：“让殿下见笑了。”瞥眼望见旁边的薛绣，“阿绣小兄弟也来了啊~”
薛绣倒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心里不禁多了一丝亲近，朝他微笑点头示意。
“曹大人呢，可是在后堂？”永安问道。
杨衔遂在前方引路：“殿下先前派人送来的那一头一身，曹知悉已比对过了，确认就是咱们一直在找的剩下的那部分。”
“曹大人倒是效率。”
“那是，阿奴他一向能干~”杨衔一高兴，嘴就开始瓢，不自觉便又把以前对曹知悉的旧称顺溜出来了。
薛绣看着他在前面眉飞色舞地讲着曹知悉如何如何优秀闪亮，不由掩嘴附到永安耳旁悄声问道：“殿下，杨大人同曹大人是和我们一样的关系么？”
永安匪夷所思地瞪他一眼：“乱讲，人家是郎舅亲家。”
杨衔把他们领到门口便闪身告退，他还是看不太了验尸的场面。曹知悉默默瞥了眼对方已经像只兔子飞速溜了的背影，黑瞳中似是闪过一丝无语的鄙视，微微叹了口气脱下手套，然后朝永安躬身行礼。
永安摆手让他免礼，走到面前的白布前想要掀开看一眼，曹知悉却拦住她，摇摇头好言相劝道：“殿下最好还是三思。”
“本王又不是杨衔。”永安不以为意地挑起眉，谁知还没等她掀开，便见一只硕大的蠕蛆从白布下钻了出来，曹知悉在旁边皱眉道：“看来还是没杀虫完全。”他戴上手套护具，从旁边拿来一罐不知为何物的黄色粉末，让两人稍稍退后，然后刷地掀开白布便是一阵狂洒。
永安在他扬手的那一瞬间隐约看到了白布里的画面，当场便警铃大作知道这已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于是迅速转过身去压惊，瞥眼却见薛绣还僵直地愣在那里，瞳孔整个都在地震。
“笨蛋，你还看啊？”永安赶紧把他拽出来，薛绣弯腰捂住嘴，大概是有点想吐：“殿下，我大概再也不想吃肉了。”
永安庆幸自己没看个完全：“我倒是还能吃。”
曹知悉处理完毕，不由出来拱手赔罪：“臣之失误，让殿下受惊了。”
永安见薛绣还是一脸苍白不适，心想还是先跳过验尸这一步吧，转而朝曹知悉道：“霍筝关押在何处，带本王去见他。”
大牢内阴暗潮湿，只有几盏微弱的火光在劈啪作响。
永安施施然坐到狱卒为她搬来的椅子上，撑着头冷眼睨着关押在对面的那个人：“用过刑了？”
曹知悉点点头，示意手下将人带出来：“但他什么细节都不肯说。”
霍筝颓丧地跪在地上，双手双脚皆铐着铁链，蓬头垢面，双眼无神，就像一具了无生气的行尸走肉。
“霍筝，你承认是你杀了人？”永安闲闲开口。
“是我…”声音沙哑而枯槁。
“为何前来自首？”
“愧悔难当，良心发现…”
“良心？”永安冷嗤一声，“你和傅黛儿背着月玲珑偷情的时候，怎么不讲良心？”
霍筝镣铐下囚着的双手不由收紧了一瞬，他自嘲地勾了勾唇，无言以对地闭上眸。
“直说吧，杀害月玲珑的究竟是谁？”永安眯眼审视着他，“你为何要包庇那个凶手？”
霍筝倏地抬起头来：“我说了是我，都是我一人所为！”他抓着脑袋撕心裂肺地吼着，眸中通红有如泣血，“你们就杀了我，判我千刀万剐，让我去赎罪！”
“你自是有罪。”永安将月玲珑的衣服扔给他，“而这些折磨月玲珑的人，更是罪无可恕！”
霍筝怔怔地望着地上的衣服，眼泪如潮水溢出，他颤抖地一把抓过，如珍宝般紧紧护在怀中，绝望而嘲讽地哭笑道：“斗不过的…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永安眸中不由闪过一丝锋芒，她站起身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漆黑瞳眸下似有暗潮汹涌：“本王乃祈王鄞永安，不知你口中的他们，本王可斗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