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猫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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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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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堂前,鬼差们整齐划一道:“恭喜老板娘飞升神位。”

南琉璃有些不大好意思,这么多鬼差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季非白是享受惯了的,他负手而立,一言不发地踏入判官堂。南琉璃跟在她身旁问:“怎么没有天雷?”

“什么天雷?”季非白反问。

南琉璃理所当然道:“就我成神的天雷啊。”

季非白停下脚步:“哥哥替你顶了天雷,他送你的礼物。”

南琉璃抬手抚摸眉心神印:“这难道不是他送的礼物吗?”

季非白望着她眉心长剑微微摇头:“当然不是,用机缘来说,这是机缘到了你应得的。”

六界再也没有哥哥的气息,但换句话说他又无时无刻不在六界中。山中花香,林间清泉,风过无痕,朵朵云海,风花雪月,星辰大海都是他,他的神格回归天地化为世间万物。

另一种永恒啊!

勘平内乱之后的地府到了论功行赏和惩戒罪恶的时候。除南城之外的三城鬼王在此次地府内乱中恪守本职工作,所以该赏,冲在前线的黑白无常、崔岸等人同样该赏,那些千千万万的鬼差们同样该赏。

赏好办,罚却不太好办。这便是季非白为何会出现在判官堂的原因,崔岸虽然是判官,但遇上的案确实不太好审。皇帝就罢了,恶鬼一个,但扶风、阿夏同魑黎作为他的同僚,真要他一笔定他们罪恶他还是需要问季非白的意思。

不论崔岸怎么判,最后都是要季非白点头同意的。

南琉璃跟来则是因为想着阿夏虽离开南城,没有肩负城主一职,但她目的是为了劝诫皇帝,所以当有回旋的余地。她还是挺心疼阿夏的,虽说帮里不帮亲,但真遇到了她还是挺心疼阿夏的。

南琉璃作为白捡来的神,根本没有身为神的大公无私。她厚着脸皮想,反正我又不是圣人,心偏了便偏了。

季非白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手托腮好不舒服。南琉璃也挨着他坐下,但把椅子挪开了一些,心里还是怪不舒服的。

她才挪开一点季非白立马挨上来,挨不到人挨着椅子也好。季非白总算知道为什么黑白无常同他说话时总是爱捂着脸,那两人分明是像看二傻子一样看自己,特别是在遇上南琉璃的事情的时候。

站在一旁的黑无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嘴还没闭上就瞥见大老板犀利的眼神。他连忙低下头,假意什么都没看见,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崔岸不怒自威,双眼一瞪一身正气,他道:“堂下何人?”

因为他们曾都是鬼差,所以只有皇帝一人手上带着镣铐。

没办法,程序还是要走。

阿夏垂首:“南城鬼王。”

魑黎冷哼一声:“魑黎。”

扶风憋红了脸:“扶风。”

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十八层地狱里的一个逃犯。”手上镣铐叮当响。

崔岸扪心自问,他接任判官这么多年来,审过无数鬼魂,唯独没有审过自己的同僚,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南城的鬼王。忖量一会儿,他决定从扶风入手,毕竟扶风……他更相熟些。

瞥见崔岸的目光,扶风忙不迭说:“老崔……”

崔岸咳了两声:“堂下人请注意言辞,不要套近乎,谢谢。”

扶风只好改口:“判官大人,我认为此事我也是受害者。”

“哦?”崔岸气笑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扶风接着说:“我因为神智被法杖控制,犯下弥天大错被流放南冥深渊。大老板把我从南冥深渊里捞出来,我这一辈子打算全心全意奉献给大老板。”

季非白打断他的话,一针见血:“灵阵谁布的?”

扶风默默低下头:“是我。”

季非白了然,“噢?”

扶风忙为自己辩解:“但这都是因为我被他控制的缘故啊,我不想的,我对大老板的忠心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那日我受他召唤去往南城,出来时遇到老板娘,以巡视十八层地狱为托辞与老板娘分别,趁此机会在各层地狱布下取灵。”

“取灵是他在南城传授于我的,他控制着我以至于我不得不为他做事。后来我才明白他之所以能控制我皆因为我是墨尊的一道叹息,我手上的法杖是墨尊的神骨。那日到十九层时遇到明尊,明尊将我法杖夺走,我的灵魂力量被法杖吸去一部分导致昏迷不醒。”

扶风眼神心虚地瞥了眼南琉璃脖子上的丝巾:“老板娘从南城那条道回地府,他利用老板娘对大老板的心命令魇鬼化作您的模样,老板娘一怒之下打死魇鬼被天雷追着劈。那时候他已经附在我身上,把我灵魂压在心上,我有心反抗但因为能力实在太弱只有任由他占据我的身体。老板娘后来被恶鬼围攻,也是他救下老板娘,企图挟持老板娘逼您妥协。事实上他择真的这么做了。”

所以他最后总结:“主要还是因为我太弱了,但他所行之事实属非我本意,还请阎君三思。”

季非白放下二郎腿,他双手放在膝盖上十指交叉:“你和魑黎先滚一边儿去。”

听完扶风絮絮叨叨地长篇大论,季非白只感觉耳鸣了一样。神格一念本就厉害,想当初他哥哥就像传销头子一样诱骗多少神同他一道追求绝对自由,导致多少神归于天地。凭这两个小鸡仔就想反攻神格一念,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季非白从一开始也没打算治他俩多大的罪。

他来的目的是阿夏。

魑黎和扶风什么都好,最好的还是识时务,他们两人忙不迭地滚到柱子下蹲着,双手插在衣袖里,目光时不时往堂上瞥。

扶风拍着魑黎的肩膀:“看吧,我就说这事我两也是受害者你还不相信。”

魑黎偏过头:“没脸没皮。”

“阿夏。”季非白唤道。

南琉璃猛地挺直腰杆,手不自觉的握拳,又抬手抚过眉心若隐若现的神印。再怎么样季非白也该卖她一个面子吧,就算不卖她面子也总得卖神印一个面子吧。

阿夏垂首:“臣在。”

季非白似笑非笑:“当年孤就说过,守城结界一开鬼王不得离开鬼城半步。”

良久,“是,阎君是说过。但……”阿夏本想辩解,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这事是她错了,南城结界破,那些守着南城的鬼差和其中无辜的鬼魂必然是要受很大的罪,甚至有些鬼魂或许被恶鬼吞食。

所谓是非对错,最难判一个公正。若说她错了,她确实有错,若说她错得完全,那又未免太过武断。阿夏最后劝诫皇帝放弃,也算得上是戴罪立功,而皇帝最后选择放弃,也可以说是回头是岸。

这也是南琉璃愿意为她求情的原因。

非墨一生执着绝对的黑白,绝对的对错,但往往现实中很难有泾渭分明,绝大多数人都在交界处浑浑噩噩。

“你可知罪?”崔岸轻叹一声。

阿夏磕头:“知罪,也认罪。”

她凝望身侧陛下:“能不能放过陛下?他……”

“他的罪孽需他自己赎,还有他未完的刑狱。”非墨一去,神格一念所遮盖的因果□□裸地暴露在人前。

皇帝的刑罚原来根本还没有赎完又生出新得罪孽,可以说是罪加一等。但最终他决定放弃,可以算是立功表现,于是季非白道:“他哪里来的回哪去,孤不追究。”

崔岸执笔的手一顿:“阎君……”

季非白淡笑:“地府不该是冷清的,他本该是第二个人间。”

良久,崔岸才画完最后一笔:“尊我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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