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书(1/2)
听季非白讲完鬼姬和皇帝之间的故事,南琉璃唏嘘不已:“也算是一段可歌可叹的爱情佳话了,不过他们的爱情在家国天下面前也只有让路的份儿。”
也难怪季非白会说情之一字最是伤人,阿夏分明已经为情入魔而不自知。不,她也许是知道的,从她问饕餮讨要白纸画人时她心里分明清楚今时不同往日,这再也不是一个王权为尊的时代。
地府和天庭因为特殊的原因保留王权残余,但地府里的鬼绝大部分都经历了为自由而抗争、或是已经享受过人人平等的时代,他们很难在灵魂上卑躬屈膝。他们已经享受过尊严的活着,所以不会任由自己再跌入泥潭。
阿夏知道自己没有能力让鬼魂们心甘情愿的为她做苦役,她也不能这样做。但要修建探星楼和维持曾经的荣光,那要多少人呀。她粗略算过,以她的财富是无法长久维持下去的,于是她想到了白纸画人。
阿夏伏在案间画侍女,她的周围铺满了各式各色的纸人,他们容貌各不相同,都是她一笔一笔勾勒出来的。不像饕餮画了个摹本用人间复印机复印。
她仔细地沿着线条边缘将纸人剪下来,再咬破手指挨个在他们眉心一点。体内的灵魂精元如小溪流在纸人表面流动构成他们的七筋八脉,不过笔长的纸人在一瞬间就变成寻常大小。
他们恭敬地弯腰:“见过主人。”
阿夏脸色苍白挥袖道:“去吧。”纸人们按着阿夏灌输给他们的指令走向自己的岗位,有御厨,有侍女,也有禁军太监。一时之间空旷的城主府内填满了人,好像古时的王宫一样井然有序。
蜉蝣靠在虚无的深渊中,将他看到的讲给魑黎听。
“鬼姬真的是疯了。”蜉蝣对于阿夏的行为感到很不思议,白纸画人一次最多能保持十天。这意味着七八天后阿夏又要重复她这两日做的事情,眉心一点红赋予纸人灵气,以精元为注,就算她是鬼王这样下去久了也会损害身体。
魑黎默默道:“我知道你对她有意思,不过……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蜉蝣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心思被戳破,他大方地说:“我是对她有意思,但并不意味着我会插手她的生活。你大可放宽心,我不会做出冲动的事情。”
魑黎长吸一口气,“这就好,我就指望着你隔三差五的给我送烟烛打发我这被囚禁的苦。”
因为过年的原因,地府的很多办事机构都已经挂上暂停服务的牌子,人间驻地府办事处的通灵人员都通过传送阵回到人间与家人团聚。不过只说执行秘密任务,不敢对家人说自己这一年都在地府工作。
过年前阿婵是地府最忙的工作人员,年节关头一年的收入、支出、分红还有年终奖需要她算,噼里啪啦的算盘声没日没夜的在她的庭院里响起,账簿堆得老高。黑无常从她庭院前路过同情的摇头,然后甩着袖子撒野去了。
人间、魔界、妖界、天庭都是黑无常要去浪的目的地,他手里握着工资卡心里美滋滋。有钱就是底气足!
而在阿婵算完最后一笔账后,她就是地府里最轻松的一个人了。孟婆司因为与投胎相关是要加班加点的,圆梦司为了满足抱憾而终的鬼魂也派了人留守。当最后一笔奖金达到分层鬼使账户里时,阿婵高兴的跳起来。
她忙不迭地跑去找扶风,却被白无常告知扶风没在地府,她连忙又往忘川酒肆跑。
季非白正抱着南琉璃躺在沙发里看电视,南琉璃从人间买了张猫和老鼠的光碟,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还没腻,这都快让季非白怀疑小猫咪是不是喜欢上了里面那只傻猫。
阿婵虎头虎脑闯进客厅时季非白正低下头去准备亲吻南琉璃,门突然大开把季非白吓到,他阴沉着脸看向来人。
阿婵不知道自己打扰到大老板的好事,她摸着头问:“大老板你看见扶风了吗?老白说他不在地府,你知道这个时候他都会去哪里吗?”
季非白心情很不好,冷声说:“不知道。”
阿婵失落的低下头,她转身往门外走,顺手想给他们带上门。此举赢得了季非白一点点的善心,他给阿婵指了条路:“风族外围那些个荒山上找一下,他大概就在那些山头。”
阿婵大声的道谢:“谢谢大老板。”
季非白又用千里传音:“记得带上还阳符。”让人不省心的丫头。
扶风不是鬼魂,他是被季非白从南冥深渊中捞出来的囚犯。如果不是季非白那日路过南冥深渊,并探查其中是否有生命迹象,只怕他这辈子要在其中孤独的过一辈子,直到老死。
“现在我把这栋房子设下禁制了小乖乖。”季非白嘴角上扬眼睛眯起,他伸出舌头轻舔南琉璃的耳朵最敏感的部位,“我们……又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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