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书(1/2)
爷爷虽然年纪比不上坐在自己对面的阎君,但面容却是枯槁老人模样,而季非白风华正茂,是闻名遐迩的俊美男。
爷爷自思良久也不知该以何种身份面对季非白,因南琉璃的关系既不能像对待老祖宗那样对待他,但因辈分摆在那里他又不能以长辈自居。沉默了良久他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不卑不亢便挺好,“我只问阎君一句话,阎君可是真心相待我这孙女?”
季非白一贯面冷,但对待南琉璃的长辈面色还是缓和了许多,他手捧茶盏道:“自然真心真意。”
爷爷又道:“我这孙女从小调皮,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的生活起居修炼之路都是我一手操办。虽然不及天庭里的公主帝姬,魔界的圣女使女,但到底也是娇养着的。她贪玩,不爱修炼,我记得她修出八尾时都快小一万岁了,而我族修出九尾以七八千年最为普遍。”
季非白静静地听着,任谁家女儿被猪拱了总是会有一番感慨。不过他很快就想到自己这句话有漏洞,竟然把他自己骂进去了。
爷爷絮絮叨叨地声音依旧在阳台那方天地响起,“不生不死即为神。我自知没有那个机缘,能飞升成上仙已是我此生最大的极限。可是阎君你生来就是神,经历了远古神魔大战,又经历过创世过程,你不生不死可以长长久久的存在天地间,直到天地重新归于混沌。我这孙女不同,她生为灵猫,这快两万岁了才飞升成仙,猫族寿命不算很长,她总有离去的那一天。”
季非白从来没有想过南琉璃会离开他,他几乎是很自信地说:“有孤在,孤不会让她离开。”
爷爷轻轻摇头,“我现知的另一长存之法即是入第十九层地狱,出则长存,一如现在的四大鬼王。”
季非白合上茶盏,他满含笑意地望着变成猫同猫女打架的南琉璃,“鬼王之法孤从未想过,孤亦不愿她去十九层地狱受那般苦。我们何不予她一点信心,成神之路虽多艰辛,但若她心坚定,何愁不成事?”
爷爷抚须大笑,“阎君真是看得透彻,只可惜我这孙女我自己了解。我虽对她寄予厚望,但到底还是知道这都是异想天开罢了。”
季非白极为不赞同,“总要到时候才知道。”
最终意见虽无法苟同,但季非白对南琉璃的心爷爷却是看在眼里,如此待他堕入轮回后也可放心转世。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一垂垂老矣的人又何须去指手画脚,阎君之言重于千金,信他一回又何妨?
爷爷直愣愣地望着对面已经空了的椅子,幽幽一叹:“老太婆啊,璃璃有阎君我这颗心呀终于算是放下了。”
眼带笑意饮尽一杯茶,在香烟袅袅中他仿佛回到壮年,朦胧中似乎又见他与父亲相争只为娶她过门,不过这是另一段故事了。
季非白带着南琉璃走了,不过走之前他做了两件大好事,喜得爷爷热泪盈眶地挥手道别,就差挂上两串鞭炮恭送阎君。
季非白以高于市场价三倍的价格买下了厨房里的陈年老鸡蛋,这让看见鸡蛋就倒胃口的爷爷终于可以对鸡蛋说再见。此为其一。
季非白返回路上再临守山灵阵,拿出一块五色石修补加固猫族守山灵阵。并将猫族地界扩大了方圆万里,将那些无主荒山尽归于猫族之地,算是把猫族从被人薅毛的困境中解救出来。此为其二。
一件好事一串鞭炮,季非白可是做了两件于猫族而言的大好事。在南琉璃才踏入传送阵时,还是依稀可听见猫族地界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南琉璃唾弃道:“出息。”
季非白按了按她的脑袋,“有这么嫌弃自家人的吗?”
南琉璃拿开他的手笑着问:“你放空间里的鸡蛋准备用来做什么?摆着摊叫卖?”
季非白捏了捏她紧实光滑的小脸蛋,咬着牙说:“就快过年了,分给我的那一群嗷嗷叫的员工。摆摊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事怎么会发现在孤的身上呢?”
南琉璃吃痛,连忙缴械投降,“是是是,摆摊配不上阎君您高贵的身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这回吧,快把手松开,我痛。”最后两字几乎撒娇的语气,季非白最是受不了如此的南琉璃,他在松开手前又轻轻地替她揉了揉微微泛红的脸颊。
至于地府的那群闲人在自家大老板往猫族去的那日就在忘川酒肆的小院里守着了,不出意外大老板带着老板娘一定会先到小院来。
黑白无常请了两个美艳女鬼做导游,把自己从导游的繁忙工作中解放出来,做个甩手掌柜拿着两成分红。他们自然是有时间守在小院里候着大老板,而阿婵则是直接把账本都搬到了小院里,她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扶风则是在同崔岸下棋,崔岸棋艺精湛,他们两人是难得的棋逢对手,下得正欢。
孟婆也端了锅汤过来凑热闹,至于笙嘛,他依旧在外游荡不敢见季非白一面。毕竟季非白向来是言出必行,说要同他打一场那便是真的要打一场。
东城的小侯爷没有了棋友只好在大街上勾搭小姑娘,说得风流话惹得小姑娘们连连发笑,就连那卖瓜的王婆脸上都皱起了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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