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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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月亭曾经以为这是他的救赎,但没想到,来的是另一重地狱。
他和虞月景在家里住了很久,过了这个年,年后虞月景又带着他去别处游玩了一圈,这使他被虞月文折磨得疲惫不堪的身心都觉轻松了不少,可惜乐往哀来,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虞月景居然也给他来了一通剖白心迹。
虞月景倾慕他的长兄并不是一时间突然生出的绮思,那是漫长的,可以追溯到十几二十年前的经久梦幻。彼时虞月亭还不是这样颓唐的,凋零的样子,是风流明丽的美少年,是很能叫人眼前一亮的。
那时候他既知道这是不为纲常所容的,又疑惑自己是否只是惑于芳菲盛放的明艳,所以他一点都不敢露出来,日子久了,忘也就忘了。
如今的虞月亭没了光彩,像是开久了之后连花瓣都开始泛黄的栀子,昔年馥郁的香气都散尽了,可他看见了,却还是想攀折——说攀折也不对,应当是小心地接在手掌里,不叫他再被风霜摧折。
先前还在宣都的时候,他和虞月亭年少时就并不住在一个院里,后来他在外面做实业,回家就更少了,即便回去,仍旧不会住在一个院里。说是亲近兄弟,也不过是一年几面的相见,年节家宴上几句客套话罢了。
但自从虞月亭那年大病了一场后,他们之间的亲切似乎陡然多了起来;继而南迁,更是住在了一道。他起初还怕虞月亭不愿意,后来却发现事情比他想的还要乐观。
虞月景喝了酒,但神智很清楚,他清楚地记得大哥是从变得多病后开始和他越发亲近的,到后来见他回家,甚至会带一些期待和殷盼的意思。倘若是讨厌的,如何能生出这样的亲近呢?
这样的亲近甚至挑起了他已经沉寂许久的欲望,令他觉得或许在少年不再的今日,上天就要以这种方式给他一个圆满了。
他准备来年就去外地做生意,到时候回明州只会越发少,会不会等回来了,就又错过他看着虞月亭明亮含笑的眼睛,心里不算突兀地生出了求欢的念头来。
他想要有一点存想,一夕抱背的亲昵,来支撑他漫长的相思。而至于虞月亭会怎么想……他没指望虞月亭一下子就接受,但也不无得意地想,成败在此一举了,如今正是虞月亭最亲他、最离不开他的时候,如果这时候虞月亭都能舍弃他,那之后就更不必说了。
这就是最好的时机。他当机立断、速战速决,对虞月亭说:“大哥,我有事要告诉你。”
虞月亭心里一跳:“什么?”
虞月景道:“大哥先答应我,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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