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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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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臭葱彻底忍不了,豁然站起,吼说:“我去给拿点儿餐巾纸啊!”

“我也去!”

“我也去拿!”

“哎还我,还有我!”

叮咣五四,作鸟兽散。老贾叹着说句那我也去呗,起身也溜了。罗汉都从庙里逃了,真他妈佛跳墙。

漫长的沉默够叫涂文心平气定。

他撂下腿,熄灭烟,凑近用指腹抹她的面颊,小声道:“行了,我嘴贱,我给你揍吧,你使劲打。”

这泪,就更是开闸放水。许青青呜咽着扬他一耳光泄愤,涂文疼,也觉得舒服,扭脖子亮另一边:“这边也来一下!要打你打个对称的!”许青青闷声朝前一搂,紧拥住他。

他俩交过心么?没有,睡睡睡做做做,有也腌臜。而世论始终都在教人专情、忠贞,却从没说,不长情也是人拥有劣根性的其一部分。涂文承认,他忘不了曹露,这会儿逼问他一生爱谁,他还是说:臭**曹露。但这爱并非什么伟大的东西,沾沾自喜舞刀弄枪,一出痴儿怨女的独角戏,那头断了,不构成关系,这就是秧苗断水,死的东西。因为涂文偶尔也惊觉,自己已经记不清曹露最准确的样子,“爱”成蝉蜕了。

再说跟她,再不单纯,也蕴有一种互相体恤的默契。曹露爱财,好找他索钱花,那是该的;好找他索问确凿的明天,这就真是个悬而未决了。她却不会,她非绵延无穷尽的射线,从未有底气将日子看得很远。在一块儿上床,都就要那些微一刻钟肌肤相碾的温度。不希冀什么阳光灼白,雨里有道檐,夜里有撮火,她就好像知足?不贪图,当断则断,是她突然没了踪影,他要从她这儿学习的,而非质问的。

涂文摸她背,指法温柔,话说的又很切齿:“瘦柴了都,我再弄你都嫌硌。”

许青青擤着鼻子,抓起他一只手掌盖上自己左边胸房,说:“你捏,老娘还剩点!”

涂文说:“别骚,那帮一会儿就——操!哎我/操。”

许青青已急巴巴摸进他裤裆了,睫朝天飞翘,还挂着点泪。

兰舟牵着柳亚东的左手,两人五指已经不能紧密相契了,这是唯独的遗憾。

“我阿公其实不姓兰,所以我名字是瞎取的。”兰舟说。

兰舟突然提及的东西一瞬套紧柳亚东,扯住他,不让他思绪登上平台沿边,在围栏外飞舞飘散,一个不慎就会跃下去。

柳亚东问:“怎么姓这个?”

兰舟说:“这个好听啊,百家姓和字典随手翻的,胡自强也是我取的。”

“行。”柳亚东笑:“取别人的就不上心,自己叫个文雅的,给他弄个傻不拉叽的。”

兰舟狡辩:“他自己说就这个挺好。”

“废话,他那会儿懂几个汉字?能分出好歹?”

“我们七岁上学,老师才开始教。”

“结果,发现老师说的还不如你顺溜。”

“我会的早,阿公一直说。”

“阿公......不是你那儿的叫法。”

“他说他祖籍在潮汕。”

柳亚东心里一只雄鸡的版图,潮汕属粤,与西南一连,几乎呈对角,“怎么会跑到那儿?好远。”

“不知道。”兰舟耸肩,“他说那个年代乱,人都四处迁徙,去哪里没准头,就跟撒一把珠子似的,万水千山的,滚到哪里算哪里。”

“潮汕如今要比你家乡富多了。”柳亚东说的大实话。

“鬼知道。”兰舟笑:“他亏呗。”

柳亚东问了蠢问题:“他疼你么?”

兰舟摇头,柳亚东就不继续追问为什么了。

“你以前说,你跟胡孙儿来龙虎,是没办法。”

“我说过?”

柳亚东推他额头,兰舟朝后一仰。

“我爸吃药把家掏空了,不去没饭吃。”兰舟没等他问:“艾滋病。”

“然后就?”

“什么都没留给我,就有把木吉他,我又不会弹。”

“你想说什么?”兰舟倾诉的内容,超过他此前滴滴点点透露过的所有。

“我没剩什么东西了。”柳亚东吻上去前,他最后说:“我想说,我不能没有你。”

因这一句话的铺垫,这吻缺了此前的蛮悍无章,两人谨小慎微,不再较劲似的你填我补,都很谦逊,等着对方率先试探。兰舟等得心焦,呼出一息,手滑上柳亚东后颈朝前按,吻才加深,舌尖才缴绕。此前若说是喧嚣爆裂,这则是低回慢转。柳亚东始终闭塞着一窍——他无法将接吻做/爱与喜欢这情绪相连,两者是断裂了。

很神异的,兰舟以己之力将二者黏合。他就能说,我爱你,所以想吻你,想干/你。

“小柳儿小兰!”老贾咣咣一敲小平台的铁门楣。

两人忙分离,嘴里的银丝黏了很长一道,都羞红了脸。

老贾没看见。他脸上确切说是副鸡贼的淫笑。他招手:“来来,过这村没这店了!来听你旧强哥的好戏!”

涂文一杵进,许青青就喊疼,搂着缓会儿,随即大开大合。她毛栗型的短发随动作绽开收束,如她在策马飞扬。涂文只解开裤子敞了怀,只露了肩颈胸腹,瘢痕就密得叫她数不清晰。她用指腹一条条一块块的揉搓过去,嘴里赫赫有声,催逼他:“用点力。”

“妈的,还嫌老子不猛!”涂文自下朝上捅,频率更快,他嘿嘿地咬牙笑:“爽不爽?!想没想?嗯?小**。”他心**着挠不着,昂头狠狠亲了她两下。

许青青鼻翼翕张,颠着叫春,不成句子。

“干嘛躲?叫我找不见!嗯?”

“你着急我?你、你心疼我?”她说。

换涂文闷声,加紧鞭笞她。

“我要和何老卵一拍两散,他恨我,找人去我老家铲了我爸的地,告诉他我在外面干的什么。”许青青俯身,一口口亲吻他发顶的青茬,“我爸心梗,没挺多久,才下葬。我不难过,他也不爱我,我做足了,够尽孝了。”

涂文一口咬住她的乳/头,朝嘴里吸,“操,你好歹——”

“你着急我?你心疼我?”许青青腹腔酸软,那儿一痉挛,捧起他脸软绵绵地哼说。

“要是缺钱,多少我都可以借你。”涂文叹气。

许青青怨愤地拼命收缩。

涂文无套缴械,抱着她朝后仰,听她又有自暴自弃的哭泣声。

真的,涂文眼前这会儿白光万丈,也看得见一朵朵云彩。云彩上都是曹露的脸,他好久没这么清晰回忆起她模样了。那个慧黠的杏仁眼,扁塌的肉鼻子,嘴边一颗好吃痣,笑起来白牙一溜排。只是云彩几经形变,竟碎成了一片片,各自无所依据地,飘得很远。涂文有点难过,也不是很难过。他投诚说:“妈的,老子着急你!心疼你!想你。”

许青青一口叼住他左肩一块肉,“你别说了......”

他轻柔地在她小腹上画圈抹碾,“青青,你只管往狠里咬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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