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冷清阙御剑来到东海岸边一座小镇，展目望去。烟云缭绕间，三座岛屿如浮萍逐水漂流，虽远在海天尽头，却仍依稀可见，可见这三岛之广大。

这便是东海归墟三岛——蓬莱、瀛洲、方丈。

几个渔民出海归来，对这近日出现的奇景兴致勃勃地讨论。

“那三座岛是神仙住的地方！我曾祖小时候，它们就像现在这样，远远地飘在海上。看着好像不算多远，但出海去却怎么都接近不了。”

“那就是没人上去过了？怎么知道有神仙？”

“我曾祖看到过，有四道白影从岛上飞出来，在天上嗖嗖那么划了一阵子，就落到咱们镇里了。”

“真的假的！？那你曾祖看到神仙长啥样了？”

“哎哟不是我跟你们吹啊！我曾祖说，他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三男一女，都是二十左右的模样，一个个的，比画里走出来的还标致！浑身都散着仙气，跟玉雕的似的，凡人断断是长不出那模样的。”

“那你曾祖没求神仙赐个仙药什么的？”

“没赶上，那四个神仙刚落地没多久就又飞走了，说是要去金陵。”

几人说着，拖着渔网朝岸上走来。冷清阙走了过去，道：“请问，那三座岛出现后，可有何异象？”

刷的一声，渔网撒了一地。几个渔民仰着脖子，望着冷清阙目瞪口呆。

冷清阙疑惑，微蹙起眉，又问了一遍。

其中一人终于回过神来，磕磕绊绊道：“有……有！最近出海，远远的总能看到海面上冒出些黑幽幽的雾，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在那些岛边上。”他说着话，眼睛却仍像钉在冷清阙脸上，移都不移。

冷清阙神色微凛，道：“多谢。”

冷清阙走开后，一个渔民如梦初醒似的怼了怼旁边的人，道：“哎，哎，我咋觉得刚刚那个人和你说的神仙长得挺像呢？他该不会就是神仙吧？”

众人清醒后，忙回头再去看冷清阙，却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我们是真遇上神仙了吧？”

冷清阙御剑飞向归墟三岛，直觉告诉他归墟境的突然现世必不寻常，方才那渔民的回答又让他更笃定。那些诡异黑雾是从海中生出，说明海底有异。而归墟三岛下面有什么？想到此，冷清阙越发加快了御剑的速度。

——东海之中，三岛之下，归墟大壑。

此时，金陵冷园内，秦步天一人坐在秋溟水榭窗前，出神地看着桌上两截玉璜。

“与其思考怎么把它拼好，不如直接去找他。”重光从秦步天身后走来，脚下半点动静都没有。

“你总喜欢这么突然出现么？”秦步天面不改色地说，头也未回。

重光：“是你看得太出神，连有人进来都未察觉。”

秦步天沉默，将断裂的玉玦仔细收回怀里。

“你这性子怎么就变得这么扭了？小时候明明很坦诚。”重光眼中带着笑意，言语里却夹杂着调侃，边说边靠进了坐榻里。

秦步天微微皱眉，“别说没用的。”

重光笑笑，“那我说些有用的。你既然担心，就去归墟，现在还追得上。”

秦步天又陷入了沉默。

重光：“你先前明明高兴得很，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秦步天：“我何时高兴了？”

重光抬抬眉梢，“哦？那是我会错意了。”

见秦步天依旧八风不动，重光起身，道：“既然如此，不如早些回北溟。恰好归墟境现世，我们整合兵力直接杀过去，解决之后再一鼓作气把昆仑派也灭了。”说罢就往外走。

“你如此惦记归墟，是想让我追去，还是你想去见他？”秦步天忽然开口。重光走到门口的脚顿住，戏谑的神色也渐渐褪去。

“‘他’是谁？”钟慕尧忽然从门口冒出一个脑袋来。

重光用力推开他使劲往里挤的脑袋，温和地笑道：“再挤，我要卸掉你的胳膊了。”

钟慕尧猛地缩回身子，愤懑道：“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跟归墟境剪不断理还乱似的，我感觉被孤立了。”

重光往他后脑勺一拍，“没大没小。”

钟慕尧：“那我也跟你们去归墟境，感觉不认识个归墟的人都不配在逍遥宗待了。”

秦步天：“你去昆仑派。”

钟慕尧吃了一惊，“啊？”

秦步天：“先前梅花山那神女和孟氏引灵阵均牵涉昆仑派，且那楚惊寒出现的时间未免过于巧合。你去探那楚惊寒的底，再留意昆仑掌门弗夷的动向。”

钟慕尧：“啊？我不要去昆仑派啊！那群死古板无聊死了。还有那个楚惊寒，一张棺材脸，整天就知道苍生大义的，除了长得好看没半点好处。”

重光眉梢一扬，“看来你对他观察很细致，连优缺点都如数家珍，这个任务舍你其谁？”

钟慕尧还要抵抗，却见秦步天目光一横，顿时蔫了，“我去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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