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变1(小改)(1/2)
容桐回到南晋分部为她准备的寝宫, 风雨霁和成丘柏已经候在那里了。
“今夜的事辛苦二位了。”容桐摘下脸上的冷厉, 小幅度地轮着胳膊松动之前紧绷到极致的筋骨。抱琴在背后为她关上门。
“为大人分忧是应当的。”成丘柏低声应道。
“大人, 那个形迹可疑的女子我等已经带回来了,只是她一直不松口, 坚称自己没有受任何人指使。”一旁的风雨霁拱了下手,随即将容桐往殿内引。
“之前她不是自称有师门么?现在改口改得倒挺快的。”容桐她放下胳膊,皱着眉朝着他的指向往里走, “前后矛盾, 你们有没有套出什么话来?”
“还不曾,这女子倒是聪明,知道言多必失,便是我等如何软言或是威逼她都惜字如金。”风雨霁边说边把从他身上搜出来的那个包袱——也就是乾坤袋,交给了容桐。
乾坤袋当然是上了禁制的, 但是筑基中期的修士灵力低微, 她轻而易举的就强行破除了,往里边搜刮一阵, 发现了几枚丹药,谁在普通人当中价值万金, 但搁在修界只不过是用来培元固本常见款;两张人形剪纸, 大概就是那女子幻化出小跟班的简易傀儡术。供难民们使用的粮食被褥都已经分发干净了, 于是除此之外, 再无其他。
绕过一扇屏风, 容桐终于亲眼看到了那姿容清丽的白衣女子, 她僵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上, 手足都无法动弹。凡被昆仑所缉拿的修士,神识和丹田一定都是要封住的,没了两者,任谁都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而这女子面上的神色却甚是平静,居然还有闭目养神的闲心。
容桐眯起眼,看来是个硬茬子。
她给自己拖过一张椅子,提着裙摆坐下,“最后再问你一遍,姓名,从何处而来?受谁指使?什么目的?”
“妾身不过一介游方女冠,看着那些凡人们可怜,便忍不住出手相助罢了。” 不像是之前从传讯玉简里听到那种端着的圣洁不可侵犯,此时女子的声线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软调,像是有一只柔若无骨的柔荑轻轻插进你的发间摩挲着,有人会为之酥软,有人会为之悚然。
容桐就属于后者,她忍不住抖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年纪轻轻的,还挺健忘,”容桐懒得跟她杠,直接再次掏出留影球,“来,自个看看之前自己都说了什么?”
光屏直接怼到了白衣女子的眼前,时间轴倒流,截取片段,开始播放:
“吾宗门以太平立道,乱世而生,唯愿世间安平无病、阴阳相得、天人和谐。”
“吾宗门以太平立道……”
“吾宗门……”
……
洗脑循环了数十遍,那白衣女子终于叹了口气,缓缓抬起了眼眸,屏幕里透出的光落入她的瞳仁里,万花筒一般流转起来。
“有意思,这东西是留影球?” 她反而好奇的伸长脖子,“可是今天我没有感受到谁动用留影球所产生的灵力波动呀?”
她的目光越过光屏炯而有神地望向容桐身后的风雨霁和成丘柏,“嗳!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偷偷录的我?”
容桐无语地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光屏熄灭,“喂,道友,能稍微尊重一下我不?你再这样强行看不懂气氛,我可能会对你使用强制措施哦!”
“啊~我明白了,是传讯玉简对不对?” 女子完全无视了容桐的威胁,自顾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传讯玉简的灵力波动就比留影球微小多了,你们应该是把实时影像转化成灵能编码,通过传讯玉简传输过去,既可以直接用神识读取,也能用留影球转化出来……”
容桐:我好像是来审问嫌疑人的吧?现在为什么她用技术宅一般的智商秀了我一脸?
看起来这位技术宅的歪楼之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了,必须换上柴油发动机。容桐手指一勾,凭空炸出一朵蓝紫色的电光,触电带来的强烈麻痹感从脚心直钻上天灵盖,灵魂出窍一般的苏爽让女子足足颤抖了一分多种。
“说了会对你采用强制措施的,不要当耳边风呐!” 容桐语重心长,“而且我这个人吧,下手不太知道轻重,谁知道下一回是不是会直接把你电成焦炭呢?”
“你……你干嘛呀——” 女子被电得气若游丝,却还不忘将尾音拉得一唱三叹我见犹怜,“……妾身的确……的确是说妾身有宗门,但这次布施只是妾身的个人行为呀……那些凡人既然这么问了,妾身不过如实回答,有什么不对吗?”
她慢慢理顺了气,抬起头来幽幽看着容桐,“贵宗身为钧洲仙门之主,便是打算这样颠倒黑白,屈打成招吗?”
“大人,我们……这毕竟也只是怀疑,现在就对她上刑是否有点……”成丘柏一向软情软性,见此不忍,一旁的风雨霁却默默对他摇了摇头,阻止了他不合时宜的求情。
不太可能是冤假错案,这个女人的言语中带着目的明确的煽动性,且南晋是昆仑直接管辖的地段,其余修士的势力都不得入驻,怎么白天汴安城的参选者才出了事,晚上就有修士来救死扶伤?这趁墟而入的时机未免太过凑巧,若是往深处想,这场凡间的动荡里到底参杂了多少方的势力?事情可就一下子变得更加复杂了。
“你们这深入基层发动群众的业务挺熟练的啊!接下来打算干什么?从点到面、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容桐一只胳膊肘靠在太师椅上,手背托着下巴,幽幽地瞪回去,“不错呀,方向选的挺好的。”
她摇头叹息,“只可惜,你们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暗示搞的过于隐晦了些,北郊十几个草棚,少说得有上千的难民,你们这劳心劳力挨个送温暖送过去,可能是没有一个承了你们恩的知晓您那神秘的宗门到底是何门何派、落在哪一处洞天福地。怕顺藤摸瓜,被我们找到老巢?唔,这份谨慎值得赞扬。不过也实在方便了我们鸠占鹊巢,钦差大老爷惩办地方贪官的轶事人人都在戏文里听过,稍微做点文章把这些功劳都揽到昆仑内门身上,简直轻而易举你说是吗?”
出乎意料的,这白衣女子听完容桐一番能把她方阵营“革命烈士”气活的嚣张论调,竟然也不恼,反而啧啧称奇:“不要脸,的确是够不要脸的,昆仑内门几时出了个你这样的人才?”
……虽然这话挺不中听的,但根据语境她就当这姐们是在赞扬她好了。
女子现在看容桐的眼神类似于观赏葡萄架上结出了个火龙果,虽然主要是看个新鲜,但人家好歹终于正视起了容桐,“原本以为是大厦将倾,一推就倒,现在看来昆仑还真是百足之虫,虽死犹僵。”
一边的成丘柏都惊呆了,这女的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神态和之前的娇娇柔柔判若两人,那种从轻描淡写间带出的睥睨,论逼格至少跟昆仑七长老是一个梯队的,可她不管怎么看,分明都是个只有筑基中期修为的低阶修士,在场三个元婴,任谁动一动指头都能碾死她。
同样的,这种猝不及防的转变,容桐仿佛又闻到了配那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她左眼狂跳,这不会又倒霉催地招来一个“张伟”吧?
但事情发展到了这个结骨眼上,该得罪的也都得罪有光了,容桐最后还是决定维持她高高在上、雷霆万钧的人设——玛德,就当这女的只是个心态异常乐观的小喽啰吧——
“最后提醒你一次,坦白从……”她想到昆仑那对待敌人如严冬般冷酷无情的律法,发现自己没办法做出多么慈悲的许诺,“坦白能留你个全尸吧,要是继续抗拒,灰飞烟灭前你可能还要挨个体验一把十八层地狱的酷刑。”
“听起来,不管怎么样妾身的下场都挺惨的啊,” 那女子笑起来,她眄了一眼跟成丘柏一同站在背后的风雨霁,“那你呢小道长?”
风雨霁不明所以,却也没有抬眼看她。
白衣女子无不幽怨道:“妾身可是因为“救你”才中的招啊,利用别人的善良来诱使对方进入圈套,日后妾身就不会成为你修行路上的心魔吗?”
“非常时期,钓鱼执法也是有必要的。再说这命令是我下的,心魔该找也找的是我,你都快身死道消了,还是可怜可怜你自己,别操心别人的事了。”容桐直截了当地截断了这个话题,不给她污染自己下属心境的机会。
“你这女人不仅不要脸,连惹人讨厌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白衣女子依然在笑,眼里却有诡谲的神色逐渐涌现出来,“不过同样的话奉还给你们,与其一个个的在这操心妾身的生死,不如先操心操心你们自个儿吧!”
抱琴便是在这个时候步履匆匆而来的,“小姐,汴安城北郊阴气冲天,恐怕是尸变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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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变?怎么就突然尸变了?!” 这消息来的猝不及防,容桐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而作为修真界的土著,无论是风雨霁还是成丘柏,在听到抱琴的话后,面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具体原因目前还不清楚,但据我神识所探,那些尸体已经爬出了乱葬岗,正向着卞安城的北面的城墙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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