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2）
附中的华尔兹校园集体舞最终以绝对压倒式的分数, 获得全市第一。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高歌庆祝, 就火速地迎来了本学期的期中考试。
高一年级的期中考试安排，和月考时间安排相差不多。
除每个考场新增了一名监考老师外，照旧是周四周五考试两天, 除考试时间外，早自习和末自习课时间不变。
考试的时光, 仿佛比平时过得更快。
大家恍恍惚惚地上学来, 昏昏沉沉地回家去, 这一天除了答卷解题, 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这一天就已经在此起彼伏的考试铃中, 悄然溜走。
附中老师们阅卷的战斗力, 也是一如既往地不容小觑。
经过周末两天的奋战之后，及至周一，各科目分数已基本录入教务系统中。
到第二天，全年级成绩排名表就已经下发至各班班主任手中。
一班众人对此甚为关注，但无奈周二上午没有袁明的数学课。
大家等到中午放学，终于忍不住, 一致推选班长陈彦森做出头鸟, 前去办公室里打探军情。
陈彦森回来得很快。
吴白第一个发现他，长腿一收一放, 就跳过同桌姜幂的椅子, 飞快扑上前去。
“怎么样？怎么样？拿到了吗？”
陈彦森点点头, 反手从背后拿出《高一年级成绩排名表》，只是表情还有点怔然，“你们知道吗？胖袁在办公室里已经疯了。”
“为什么？”
吴白随口搭了一句，快手快脚地扯开排名表，回身，刚好见到姜幂把桌上的课本都收进书桌里，便就近摊在姜幂桌上。
很快这里就呜啦啦地围上了一圈人。
陈彦森的声音，被隔在人墙之外，慢悠悠的，有几分老神在在的味道。
“因为年级前三都在咱们班。”
话音一落，众人也顾不上满表格胡乱去找自己的名字，目光不约而同地回到表格的最上方去。
只见，白纸黑字，格外清晰的印着——第一名，顾铮；第二名，乐初；第三名，陶宁。
嚯。
众人忽地一静，齐齐在心里想着。
一班三位学霸，终于同时出镜。
真是实至名归，可喜可贺。
“胖袁儿这个月奖金要翻番吧？是不是该请咱们……”吃饭？
吴白倏地出声，可惜话没说完，就被自家同桌踩了一脚。
“哎，同桌你踩我干嘛？”
姜幂笑眯眯地嘲他一眼，脆声答：“要请也不是请你啊，你一班级倒数有什么贡献。”
说罢，大家的目光又齐齐转向为袁明贡献奖金的三个人。
却见……陶宁破天荒地在睡觉。
而乐初和顾铮……
“这样可以了吗？”
乐初费劲地朝顾铮扬着缠了几圈围巾的脖子，脸上的口罩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大而圆的杏眼，弯弯地看着人笑。
一旁的顾铮双手抱胸，左右瞅她两眼，末了还是边叹着气，边伸出手去，摸到乐初身上羽绒马甲的连衣帽，拎起来，展开，覆在乐初头上。
刚戴上，就被乐初举起双手反抗。
“不行不行，我看不到路了，同桌。”
她裹得像个大饭团子似的，被顾铮按着帽子系带子时，笨拙地左扭右扭，又像个急于同命运抗争的蚕宝宝。
可爱的一塌糊涂。
偏偏顾铮对此，视若无睹。
“我一会儿牵着你走，怕什么？”
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将帽檐上的长带子，绕过乐初下颚，然后打结，抽出，还贴心地系了一个蝴蝶结。
“别乱动啊，”顾铮最后说：“扯成死扣，一会儿回家打不开，就吃不上饺子了。”
乐初偷偷地翻个小白眼，“同桌，你是故意想扯我后腿，继承我的饺子吗？”
“差不多吧。”
顾铮拍拍她裹得圆圆，只露出眼睛在外的小脑袋，笑得毫不在意，“反正你要是在路上扯成死扣，我是不会帮你解开的，我至多可以回家帮你多吃一碗饺子！”
乐初：“……”坏人！
一班众人：“……”
所以，他们班这三位学霸，一位已经梦会周公，余下两位只一心想着回家多吃对方几个饺子？
这是什么神仙学霸哦！
今天是农历九月十七，立冬。
按着乐初家的规矩，立冬这天，要吃饺子。
所以今早出门前，外婆就特意叮嘱了两个孩子，中午一定回家吃饺子来。
反正乐初家距离学校不远，来回至多二十分钟。
路上，乐初被顾铮牵着一只手，乖乖低着头跟着他的步伐走。
身边偶有路过的行人，好奇地看两人一眼，都被乐初那一身裹得厚实又严密的着装逗笑。
幸而，乐初裹得严密，任旁人怎么也认不住她是谁来。
次数多了，乐初都有点同情顾铮。
毕竟，顾铮身上可没有口罩遮脸。
“同桌，”乐初忍了忍，终于还是轻轻地扯了扯顾铮的手，“要不，我把口罩借给你戴上吧。”挡挡脸。
“不用。”顾铮回头看她一眼，眼中含着几分了然，几分淡然，末了收紧手，微微笑道：“没事，你快点走就行。”
好吧。
乐初点点头，脚下的小碎步，吧嗒吧嗒地走得飞快。
直到顾铮扯住她的手，温声含笑：“慢一点，别摔了。”
那……好吧。
乐初深吸一口气，喘匀，抬眸就看到身边瘦高的少年，再次被路人驻足观赏。
哎？
乐初的目光顺着路人惊艳的眼神，最终落在顾铮那张帅气逼人的俊脸上。
原来大家不是在看她啊？
正想着，乐初头上的帽檐掉下来，一点点压着她的视线也跟着下移，顺着顾铮英挺的鼻梁，下颚，莫名落在少年凸起的喉结上。
这个？她没有。
有点想摸摸……
乐初歪歪头，躲开帽檐的压制，视线却好巧不巧地看到顾铮微敞开的校服领口。蓝色的外套里面，她清晰地看到他身上格子衬衣和浅灰色薄毛衣的衣领。
她眨眨眼，就这么默了三秒，终于不耐烦地掀掀快要挡住眼睛的帽檐，再次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我已经在冬天行走，你却仍停留在秋天？”
“因为我身体好。”
顾铮不客气地说完，按住她再次试图掀开帽子的手：“别乱动，乖一点。”
好吧，乐初认命似的放下手，但还是深吸一口气，坚持说完方才没说完的话，“还有啊同桌，我终于发现，大家看咱俩，不是因为我滑稽，而是因为你太帅。”
她点点头，坚定地下结论：“想来，我是被你连累了！”
顾铮：“……”
外婆和外公吃过午饭就出了门。
乐初和顾铮两人吃饺子，吃得肚圆心舒，午觉醒来，一不小心就迟到了。
着急忙慌奔到学校，袁明已经乐呵呵地站在讲台上，讲了大半节课。
看到两人牵着手，从走廊一端远远地跑过来，袁明脸上笑容不变。
“哎呀，你俩怎么迟到了？是不是中午在哪里学习忘了看时间？”
顾铮跑得有点急，又被袁明满脸慈爱的笑容惊了一跳，一时没回过神。
就听躲在他身后的乐初，很小声，很诚实地回答说：“没……就，睡过了。”
顾铮：“……”
袁明：“……”
好在，袁明因为两人期中考试成绩好，本月考评绩效高，心情好得不得了。
闻言，也不计较，摆摆手，就放两人回了座位。
待乐初和顾铮坐定，袁明回过头，继续笑容满面地写板书，“来，哈哈，我们继续上课嘞，哈哈哈……”
一班众人：“……”
胖袁儿，你是魔鬼吗？
我们都要疯了！
袁明的笑声，一直持续到下课都没停止。
一班众人被他魔鬼般的笑声，激得鸡皮疙瘩掉了满地，下课铃一响就前后簇拥着飞奔出教室。
袁明也不在意，慢悠悠地走下讲台，径直走向教室后方，最后停在顾铮身边。
白胖的手轻轻拍着顾铮的肩膀，慈爱的目光却直直看着乐初。
“乐初啊，下周一的升起仪式你和顾铮负责升国旗，哈哈哈，一会儿上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你们去操场找体育老师排练下升旗仪式哈。”
说罢，他咧着嘴，自顾自地望着天花板，顿了一秒，又继续道：“哦哈哈，对了，你们下周一要早一点到校呀，尤其乐初，可不能再像之前升旗时那样，每次都踩着点进门了！”
想想，袁明还是对乐初不放心，胖手再次拍拍顾铮的肩头，笑呵呵道：“顾铮，你要负责监督你同桌，下周一不许迟到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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