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红袖馆又见赤暇宫（二）（1/2）

红袖馆坐落在西街最大的一条道上, 这是莫桑第一次进入烟花之地，因连午时都未至, 倒并未有多少人烟，走进大门, 只见正中央一个几尺高的朱漆方台，因民间不可随意绘真龙，便只用金漆绘了几条蛟，龙口上镶嵌着几颗银白色的圆珠。

在方台下方，只趴着寥寥几个醉倒的男客，另有几个打扇的丫头侍奉两旁。

早晨是青楼最清闲的时刻，姑娘们尚在休憩，伙房一般在巳时准备午食，见一大早的便有新客前来迎客的姑娘忙换上了笑意：“这位——”待看清眼前几人后, 她脸上的笑不免出现一丝僵硬。

一个女子带着两个少年少女, 怎么也不像来做生意的。

若云在桌上放下一靛银子，直入主题道：“把你们妈妈叫过来。”

打量了一番银子的重量，如烟重新挂上了笑容：“妈妈在楼上, 你们有何事？”并未有收银子的意思, 若是客人的亲眷来寻事，这银子收了可是要出事的。

大厅人多眼杂，他们自是不想暴露身份，因此来之前特意换上了一身便服：“我们有要事找她, 你只管叫来便是。”

如烟看了看他们, 又看了一眼银子, 不由有些为难，看这几人的模样不像寻常人家出来的：“妈妈还未起身，您有何事先同奴家说也是一样的，待妈妈起了我再去通禀。”

“我们确有要事，事关你们红袖馆，这位姐姐可否现在去禀告一声？”

见说话之人是个年纪不大，甚至可以称为孩童的少女，如烟的语气不由软和几分，道：“能否告诉奴家是何要事？”

他们虽着急寻人，可遇到这般好性却又极重规矩的人，反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胶着之际，只听得一阵男声道：“这几人我认识，让他们进来罢。”

几人寻声望去，只见楼梯上走下来一个男子，那男子与中原人生得不大一样，头发是罕见的红色，且生了一双异瞳，显然是异族之相，不等几人开口，如烟已经笑道：“原来是戴公子的朋友，请随奴家这边来。”

莫桑的视线顺着来人的步伐往下移，中原之地极少见到这般长相的男人，不同于平日里见到诸位师长或温润或明朗的笑，男子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笑容中平添了一丝妖异，带着几分恣意的张扬，倏尔，他的目光穿过莫桑，仿佛在透过她的身体找寻着什么。

莫桑心里一惊，蓦然想起她身后站着的人是七爷爷。

黑白无常也察觉到了男子的视线，他们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端详了一会，白无常道：“小娘娘放心，他并非在看我们。”

莫桑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

如烟收下桌上的银子，笑容真诚了许多，若云虽有些堤防这突然出现的男子，但此时自是不会在说出不认识男子这般话，只微微点了点头跟着如烟往厢房的方向走去。

红发异瞳，姓戴......若云隐约觉得在哪里听说过这号人物。

大厅连着厢房的路并非太远，不过越了两条长廊，几人已经隐隐看到一间屋子的牌匾上的“怜香阁”三字，字体清隽婉约，竟像是女子所写。

如烟将他们送到屋内，福了福身子，道：“奴家去请妈妈过来，贵人们请先歇息片刻。”

与此同时，正低着头的若云突然一顿，她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男子，下意识的护住二人，道：“你是戴天殷——”

戴天殷正拎起茶壶，欲添碗茶喝，见若云这般防备，一时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若云也不多话，拉上师弟师妹转身欲走，哪知还未碰到门，也不见戴天殷有什么动作，房间四面红光一闪便封住了几人的去路。

他颇有闲心的坐下，悠悠喝了两口茶，道：“你们若不信，我便只能用这种法子来与你们好好谈谈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若云问道。

“不用这么紧张。”戴天殷笑了笑，丝毫不提曾经见过莫桑这一回事，只是道：“我不仅知道你们是昆仑弟子，更是知道你们是来查无面人一事。”

不等若云回答，他已经继续道：“巧的是，你们所查的其中失踪的一户人家姓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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