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红袖馆又见赤暇宫（一）（1/2）

见她脸色苍白了些, 可言谈举止之间却并无弱柳扶风之态，且周身灵气稳固, 若云便知道她并非只是为了宽自己的心，松了口气道：“早知会发生这么多事, 昨夜还不如将你们暂且安置在我的院子。”

她在三清镇有自己的住处。

知道若云关心心切，莫桑也不反驳，她顺着椅子坐下，倒了碗茶，正欲同她说生魂一事，若云已经先开口道：“我此行前来另有一事，弟子堂如今主事的师兄可在？”

莫桑道：“昨日二师兄带人来接管了堂内事务，一早便出去了。”

“什么？出去了！”若云站起身，复又坐下, 有些为难道：“我记得还有几位主峰的师兄, 他们现在何处？”

“......师姐若有事，同我们说罢。”莫桑看着她，道：“如今弟子堂也不安全了。”

她将生魂一事细细同若云说道了一遍：“我们担心堂内有内应, 如果有什么要事, 此时恐怕也多有不便。”

听完莫桑的话，若云脸上流露出一抹罕见的凝重，她眉头微微蹙起，道：“这事想来与我来找你们的事有些联系。”她顿了顿：“既然这里不便多说, 那你们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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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一番激战不知为何, 在这座镇上未曾留下半点痕迹, 三人顺着若云来时的路至一座茶摊前，这茶摊已经有些年岁了，又未曾翻新过，瞧来有些破旧，不知为何，正是早市极为热闹的时辰，茶摊却迟迟未曾开门。

门的两边各写着一个“马”字，若云上前拿起门上的环，轻轻瞧了几声，里头的人却仿佛被吓到一般，传来一阵茶碗摔碎的声音。

“今日不开门，要喝茶去别处罢——”听上去约莫是个妇人，她说话犹带些颤意，也没有要出来瞧瞧的意思。

“马大娘，是我。”若云道。

里头一阵沉默，直过了半晌，门才被打了开来，探出半个身子。

那妇人的脸就像茶摊一样老旧，深深的皱纹嵌在她的脸上，仿佛一道道沟壑，哪怕是出来见客人，也丝毫没有要收拾一番，只穿了身破旧的布衣，直到瞧见了若云的脸，方才卸下重担一般，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若云姑娘来了。”

若云点点头：“我把师门的人带过来了，您不用担心。”

马氏这才看见她身后的二人，露出有些惊疑的表情，道：“这般年岁的小仙长.......”

若云哪里能告诉她出了些事故，恐她越发害怕，只说是昆仑山的直系弟子，她方才放下些心来：“既是这样，几位先进来吧。”

她将门又稍稍打开了些，站到一旁，莫桑路过她时，只听白无常轻咦一声：“小娘娘，这个妇人今夜寿数便尽了。”

莫桑愣了一下，可也不方便答话，她微微张嘴，只见马氏抬头看了她一眼，稍有些局促地道：“小仙长别介意，相公如今这般，小妇人便歇了拾缀的意思，并非对仙长们不敬。”

知道对方误会了，莫桑忙摆摆手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您相公如今怎么样了？可否让我们看看。”

马氏叹了一口气，颤颤巍巍的走到床前，掀开帘子道：“恐怕不大好了。”

莫桑和黄仁蔚上前一步，见到马忠义的模样，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房间内比外头多了几分凉意，因此马氏在室内点上了许多灯烛，可即便如此，这般场景令人见了依旧全身发冷，男子躺在床上，半张脸与那些无面人一般无二，可另外半张，却犹如融化的蜡烛一般，他的手脚被铁索拷在床头，似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指甲甚至陷进了身下的木板，留下一道道血痕。

他的双目已经变成了赤色，见几人靠近，只剩半截的嘴张开，发出一阵阵窸窣声，却偏偏说不出话来，只变成一声一声的喘气。

“今早开始，连说话也不成了。”马氏极力忍下心中的恐惧，用沾湿的帕子将他嘴角的口水擦净，马忠义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愈发狰狞，他嗓子里发出几声低吼，留下的那一半嘴此时也逐渐向下歪去。

马氏被他惊的后退一步，帕子也掉到了地上，她捂住脸，膝盖一软便要跪下来：“仙长们，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我儿子儿媳十年前就去了，如今只剩下个远嫁的女儿，如果他去了，女儿可怎么办。”

若云显然也被马忠义的模样惊到了，她双手扶起马氏，道：“大娘您别急，我这两位师弟师妹如今就负责无面人一事，一定会帮您治好的。”

马氏抬头看着他们，眼睛微微亮了亮：“仙长们可知道我家相公这是什么病？”

根据若云所言，这马忠义两日前开始脸便开始融化，而戎县的无面人，一般是被袭击之后会被同化，既是如此：“他可曾和什么人接触过？”莫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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