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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簪十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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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允行认识魏离这么久,遇到的大小阵仗两个巴掌也数不过来,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冥界高阶鬼差武力值逆天,不论遇到怎样棘手的情况,哪怕之前在丽贝卡酒店被无数饿红眼的亡灵包围,她依然能游刃有余,进退从容。

这是他头一回见这女孩露出狼狈的一面。

不知是不是被方才的爆炸波及,魏小姐绑头发的丝带断了,玉簪也不见去向,长发仓促地披散肩头。她抬起手背蹭了下脸,脸颊登时沾了一片黑,和额角的汗水难舍难分地掺和在一起,视觉效果相当震撼。

闻止从衣兜里摸出手帕,想给她擦把脸,手伸到一半,不知为何,又缩了回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酒店怎么会突然发生爆炸?”

魏离一句骂娘到了嘴边,想起之前闻止的话,又硬生生咽回去:“我们被人算计了……我摸进酒店后,本打算先潜入停车场,看看那几辆卡车里有没有蛛丝马迹,结果在其中一辆卡车的运货车厢里发现了暗带的夹层。”

闻止默不作声地拧开一瓶矿泉水,递到魏离裂开血缝的嘴边。前面恰好遇上红灯,魏离踩下刹车,就着闻止的手猛灌了两口。

“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开启夹层的开关,”她用手背抹了把嘴角,喘了两口气,“没想到夹层打开后,里面啥都没有,只贴了一层黄纸符。”

隔着后视镜,丁允行和闻止互换了一个眼神,各自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和不解。

“哦对了,”眼看信号灯由红转绿,魏离一边踩下油门,一边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丢给闻止,“除了纸符,还有这玩意儿。”

闻止接过来一看,发现那是一个纸剪的小人,被火烧得只剩半截。纸人上有些朱砂写的字迹,被烟熏得漆黑一片,难以分辨。

闻止垂眸沉吟片刻,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式神?”

丁允行:“……啥、啥玩意儿?”

“式神是一种凡人看不见的灵体,由阴阳师鼻祖安倍晴明首创。安倍晴明有‘日本姜子牙’之称,在他过世之后,这门阴阳术由其直系后裔土御门家族传承。”

闻止耐心地解释道:“一般而言,式神受日本阴阳师役使,以纸人为载体,纸上画有符咒,阴阳师便是利用符咒操控灵体。”

丁允行听得连连点头,一脸的“原来如此”。

闻止转向魏离:“有人操纵式神攻击你?”

魏离嘴唇刚一动,又微微皱了下眉。她打了个手势,示意闻止把方才喝光了的矿泉水瓶递给自己,然后十分不浪费的往空瓶子里吐了一口血。

闻止失声低呼:“阿离!”

魏离一摆手,总算把话说顺溜了:“刚才爆炸来的突然,我不小心把舌尖咬破了,别一惊一乍的。”

闻止这才松了口气。

魏离接上方才的话音:“那卡车里至少藏了五个一模一样的纸人,彼此配合,险些把我困住。我好不容易把五个式神全解决了,没想到里面还嵌了个阵中阵,一旦式神灰飞烟灭,就会自动激发藏在卡车夹层里的爆破符,十辆卡车同一时间爆炸,我好悬陷在里面一起陪葬!”

“爆炸”两个字就如一个不详的开关,瞬间开启了记忆的闸门,某些一度被埋葬的画面飞快闪现眼前,闻止的脸色一片煞白。

魏离没注意闻止的异样,这姑娘战力爆表,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平时再怎么七情不上脸,眼下也有点绷不住了,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牙根却咬得咯咯作响:“要是我没猜错,这回的案件其实是一个局,我们被人牵着鼻子,一步一步落入陷阱里,眼下已经进退不得。”

丁允行目瞪口呆:“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魏离没说话,闻止的手机就在这时响了。他深深看了魏离一眼,不知怎的,没有立刻接通,直到魏离瞟了一眼,提醒他“是子舆的电话”,他才迟疑着摁下接听键:“……子舆,怎么了?”

这一回,荆子舆没嚷嚷的满世界都能听见,他可能还没离开警局,声音压得很低:“阿止,我这边有个新发现,或许对你们有帮助。”

闻止勉强把心思拽回案件:“……什么发现?”

“我们之前检查了失踪孩子的书包,希望能发现绑架者留下的蛛丝马迹,比如指纹之类的,可惜一无所获,”荆子舆低声说,“我今天又检查了一次,这回是从里到外的彻底检测,结果发现书包夹层里沾上了紫外荧光油墨。我把沾染油墨的部分拍下来,看样子像一张图画,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现在把照片发给你。”

荆警官效率极高,挂断电话不到两分钟,照片已经传送到闻止手机上。闻警官把图放成全屏,忍不住好奇的丁允行探过脑袋,两人头并头瞧了半天,丁总的眉毛几乎能夹死苍蝇:“这是啥玩意儿?抽象派艺术吗?”

闻止沉吟片刻:“看上去……似乎是一张地图?”

魏离一打方向盘,靠着路边停稳了车。随后,她拿过闻止手里的手机,研究半天,拍板下了定论:“确实是地图,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指引我们上山的路线图。”

闻止和丁允行异口同声:“什么?”

如果只有丁总,魏离大概理都不理,直接发动车子,把丁某人拍扁在座椅上。可多了个闻止,这妹子表现出异乎寻常的耐心,指着照片左下角的一条弧线解释道:“这条线应该是昆仑山脉,这个小点代表昆仑山口。你瞧,沿着这条109国道进山后,有一条小路直插山脉腹地——照这么看,有人故意引我们上山。”

丁允行歪着脑袋瞧了半天,不得不承认,要么是他才疏学浅,看不懂简易版地图,要么就是这图画得太抽象了,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闻止微微皱眉,指着那条代表小路的虚线问道:“那这条路尽头的四个点是什么意思?”

丁允行顺着他的指点看过去,见虚线尽头果然点了四个小点,不仔细分辨几乎看不出来。其中三个点排成不规则的等边三角形,最后一个点恰好位于三角形的中心点上。

他蹭了蹭下巴,迟疑地问道:“难不成……是指山峰?”

闻止看向魏离,魏小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这一回,丁总没再热血上头就不管不顾地摩拳擦掌,他瞄了眼魏离被汗水和黑灰糊了半壁江山的花猫脸,犹豫着提出建议:“那小日本故意留下地图引我们上山,多半布好了陷阱,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通知警方?”

魏离:“无凭无据的,你怎么通知警方?再说,等警方千里迢迢地赶过来,黄花菜都凉了,救人?还是收尸比较快。”

丁允行:“……”

丁总难得起了体贴人的心思,却被魏小姐当成驴肝肺,就着牛肉干一起嚼了,五脏六腑登时抽搐成一团。他往后重重一靠,双臂抱胸看着窗外,脸上的皮屑和毛孔有志一同地排成“我生气了你赶紧给我赔礼道歉”的队形。

魏小姐没理会他,一锤定了音:“从地图推算,从格尔木到这条小路少说还有两三百公里,我们现在出发,你俩在车上抓紧时间睡一觉,等到了地方,我们再……”

闻止突然打断她:“不行!”

方才还打定主意不说话的丁总嘎啦嘎啦地扭过头,看着闻止的眼神活像看见一头边跳芭蕾边唱歌的牛。

不能怪丁允行大惊小怪,实在是他认识闻止以来,这男人一直身体力行地诠释着什么叫“温柔贤淑”,但凡魏小姐做出的决定,他只有举双手拥护的份,从没说过一个“不”字。

这是他头一回投了否定票,不仅刷新了丁总的认知,连魏离都略带诧异地看过来。

突然间被两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住,闻止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伸手推了下镜片:“你……咳咳,那人既然故意引我们过去,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对那些孩子下手——你刚才险些被爆炸波及,还是先休整一晚,明早再出发吧。”

魏离不置可否,掌心下意识地摩挲方向盘。

闻止再接再厉:“现在天都黑了,山上天气又多变,赶夜路上山太危险了。再说,就算你不用休息,允行也撑不住了,他昨天在高速出口等了一宿,你总得让他喘口气。”

最后一句话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魏离瞥了一眼丁允行,丁总立马光速变脸,从“横眉立目”无缝切换到“可怜兮兮”,还故意把眼袋下的乌青亮给她看。

魏离权衡再三,终于叹了口气:“好吧,那咱们休息一晚,明早天亮再出发。”

这是丁允行头一回在与魏鬼差的斗争中取得胜利,几乎具有历史性的意义,他和闻止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好不容易才将击掌庆祝的冲动强压下去。

既然决定了回酒店,魏离当下发动车子,刚开出去五六米,她似是忽然想到什么,又猛地一踩刹车。

这一次没有安全带保驾护航,丁允行一头磕在前座椅背上,差点撞出脑震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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