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惨白的楼道,熟悉的故人,可笑的感伤。
没有一点点防备,我与他就这样重逢在这个暮春里,以一种陌路人的姿态。时光飞逝,一眨眼,我们竟也有十年未见了;他仍是记忆中的模样,仿若仍旧是记忆里那个倚在梨花树下小憩的少年——眉眼如画,温润如玉。但,最让我在意的却是他中指上的那一抹银色——冰冷的色彩在空气中反射出一抹妖冶的光芒,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
他结婚了——是真的结婚了。我无力地看着,看着他携着一名小腹微隆而看不清面容的少妇自妇产科走出。两人亲昵地抵着头旁,若无人地恩爱着——在他们交缠的手上两抹同样的银色肆意着。他,没有发现我,抑或是假作不知的忽视着。
我侧过了头,眼泪无声划过……
真好。你今安好。
——《许暮云小札》
今日艳阳高照。
溪岇市的春天很少有晴天,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阴阴绵雨中度过,尽管如今已然繁春过半,晴朗的天气也是稀少异常。因而,这少见的晴倒是反叫人难以适应了。
不过,天晴了,总是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解脱感。恍惚间,给人一种那压在心头的乌云也随之消散的错觉;当那暖风一拂,引得一阵心湖荡漾。
“喂,姐,我到了。”
许暮云提着一篮包装精致的水果,怀捧着一束娇艳的百合,有些迟疑地伫立在溪岇市第一人民医院门口。
溪岇的春,总是缠绵的。晴也好,雨也罢,总是柔柔的,似一位优雅的贵妇总是不疾不徐的。可今日的晴,却打破了历来规律,分外的灿烂。当分外灿烂的阳光暖暖地洒在她的肩头,就像儿时来自于父亲的怀抱,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好。还记得病房号吧?”
“记得。”
“嗯,那你早些上来吧。”
一周前。
清晨,一抹微弱的阳光自窗外浅浅探进,淡淡温热伴随其的脚步缓缓传入屋里,和着婉转的鸟鸣,让人无比自在惬意。可惜,如此美景,主人却是无从欣赏——只因她正忙着笑会周公呢。
许暮云是一名的网络作家,在某个名叫晋江的文学网站上发表了些许略受好评作品,勉强也算在网上得混了个脸熟。历来,码字这种事情最讲究的便是灵感,一旦灵感来了最是断不能打断的。如此,熬夜对其可谓是家常便饭了;也因此,她也是许久未曾再见过日出的光景了。
时间悄然划过。
“And without you I can't be~~
You're the universe to me~~
You're the air in my lungs , you're the fields where I run , you're the sky I'm floating~~
It's you~~”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猛然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惊醒了床上尚在酣睡的某人。许暮云微微皱眉,一面从被窝内伸出手来接电话,一面从床上坐起,尚有些迷糊地眨巴着眼眸。
“喂?”
她声音微扬,音色喑哑,唇舌因干燥而有些微微发僵。
“是我。怎么,还没起床吗?”
自电话那端传来一清冷的女声。
“姐,我昨晚可是将近熬了一个通宵,现在正是困沌的时候呢!您召唤小的,可是有什么大事?”
许暮云撇撇嘴,有些漫不经心地答道。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晚些时候再打过来吧,你继续睡。”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迟疑,这让许暮云有些惊讶,这可不是安朝雨的性格。
“别呀,打扰人的清梦又不说为什么可不什么好习惯!”
“好吧,我说。”
“嗯哼~”
“他病了,想见你……”
八岁那年,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离开了母亲,结束了他们那段岌岌可危的婚姻。姐姐安朝雨判给了父亲安戴泽,她判给了母亲许静姝;从此,她便再也没与他见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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