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是切开黑(1/2)
“花朝月夜动春心,谁忍相思不相见?”
夏历二月十五,大花朝日。正是花朝节举办的的盛期。宫廷里的花朝宴极尽奢华,刚刚一统两国的宁国陛下迫不及待地用这场穷奢极侈的宫宴来昭显国威。
一群膏梁纨袴在一起高谈阔论,乐师舞女奏乐起舞助兴,宅内的女子到了宫内个个言笑晏晏,真是一群妖魔乱象。宁云深在心下嗤笑着。
宴席上的酌金馔玉、象箸玉杯都来自这峻宇彤墙之外。官家过着鼎铛玉石的生活,哪里在乎高墙外的皑皑白骨。
作为这次宫宴的大功臣,宁云深面对前来祝酒的宾客皆以茶代酒。众人皆知这监国太子不胜酒力,亦不多劝,但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却仿如刺眼麦芒、椎骨之针。
“太子虽酒量不佳也不至于连皇弟的这杯都要拒掉吧?这一场宴会下来滴酒不沾,岂不扫兴?军营将士皆是酒中豪杰,太子殿下在帐中也应该是个血性男儿吧?”二皇子站起来朝太子敬酒。
座上朝臣噤声不言,静看风云。
这二皇子也是气运不佳,这太子之位坐得好好的,就被陛下以“立嫡立长”的名头给踢下来了。不过这位置本来也是从别人手里漏出来的。所以未到最后,不好说啊!在座的个个人精儿都留着心眼,各打算盘呢。
“为兄不胜酒力,恐怕是不能陪二弟尽兴了,还请二弟勿怪。”宁云深起身推辞,语气淡淡并无不喜。
“皇兄果真不给皇弟这个面子?皇弟还记得以前,皇兄可饮千杯不醉,每逢庆典最喜同母后一起品尝佳酿,如今——怎么却不胜酒力了?可是欺我三年不见,记性不清了?”二皇子笑声朗朗,目光却是锐利直逼宁云深,步步上前。
坐在后排的官员们不知二人暗下的交锋,但是仔细想来,三年之前,太子殿下确实没有滴酒不沾,不胜酒力的说辞。知道详情的人也想起来当初皇后娘娘确实爱饮琼浆雨露,两位殿下也常常陪饮左右呢。
“许是物极必反,如今却是闻不得酒气了。当初共饮的机会如今只能是可惜了。没想到二弟还记着这些,为兄以茶代酒,敬二弟一杯。谢二弟三年来的记挂之情。”宁云深率先饮下手里的茶,气度雍容。
三年流离似乎丝毫不损其华贵,但是,这可能吗?明珠落尘不也得粘上一层灰吗?二皇子也举杯喝下了酒盏里的果酿,转身回去时依旧风度翩翩,似乎失去了太子之位,做回二皇子也没有生出芥蒂。反倒是有了一股风流才士的不羁。
但是,这可能吗?
失去了的会令人念念不忘,得到过的才更让人痛惜。
更何况一山不容二虎,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纸醉金迷的花宴终于结束了。众人饮甘魇肥,衣轻乘肥归。
宴后被叫到后宫的宁云深,直到酉正三刻才从宫门内出来。
宫阁飞檐上挂着的望月流光盈盈,落到了宁云深的掌心。站在空旷的青石板上,他看着圆满的金月亮,伸出的掌心盛满了皎洁的月光。看到掌心的月色,宁云深轻轻地笑了,一身的疲惫被月光洗净,月色皎皎,走在宫墙之内,暗影留在身后,独一轮明月伴身。
越是向前,月色越清。身后的宫墙再难触及他的身影。
檐廊下坐着的许清潺拿着一个十八学士状的花灯,手边还放着一个蝶翅形的小花灯。
起身进屋,那个一根烛火点着了里面的烛心,许清潺把两个花灯都挂在门廊上的梁柱上,掌心合十,对着月亮闭眼许了一个心愿。
梁上挂着的风铃在夜风里吟唱,声音忽然变得急促尖锐,一只雀鸟划过风铃下悬系的彩笺,窜进了屋内,在里面休息的姑娘们都被吵醒了。
许清潺听着屋里的怨声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快步进屋了。
夜里木屋里的油灯都点亮了,窗户都拉上了黑色的帘幕。姑娘们着急地收拾着行李,大包小包的装着东西。
“墙上的书都装好了,把架子给拆了。纸笔和砚台都装在一起,不要漏了。速度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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