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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水派(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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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晦早上从梦魇中惊醒,回想起最近越发频繁的不知所云的梦境,疲惫地从床上坐起,只觉得不胜其烦。自知恐怕是出了什么问题,再这样下去迟早要疯。

他打开窗户,外面没有再下雨,但天色仍旧阴沉,只是雨势暂缓,不知何时才会放晴。元晦坐回床头,习惯性地从包裹中掏出剑谱来看,这几天已经把断水剑谱反反复复看了好些遍――这剑谱中乃是断水弟子修习的剑法,对于断水派这样精深的以剑法为长的散派,算得上是稀松寻常。更加深奥的还在巫山断水祖堂中存放,那里不仅山路险峻,更令人为难的是密道纵横,如果没有掌门带路,外人可能根本进不来,或者再也走不出去,甚至饿死在密道中,为的就是对付那些前来盗取断水秘籍的别有用心之辈。没想到这样一来,元晦倒也成了外人,为怎么进自己家的祖堂愁得要掉头发。

世人皆知神功在精不在多,断水一派剑法登峰造极,其实单这一本学徒所习的断水剑谱,练得纯熟也不易。元晦四个师兄已经进入巫山修习高级剑法,武功皆可称得上是一流高手。

现在有剑谱,师父的意思难道是要徒儿练熟断水剑谱,自行上巫山吗?那怎么行呢?练好剑法,脑子又不会长,该走不通还是走不通。

想到巫山,元晦心烦意乱地用被子蒙住头,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听着外面渐渐有了走动的声音,才起身穿衣,准备下楼。等元晦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来到大堂中,非兰二人早已坐在角落里吃着早饭。

见元晦过来,出尘嘴里不知还在嚼着什么,十分开心地朝他招招手,含糊道:“元晦你可下来了,老板娘包了饺子,我留了猪肉馅的给你,十分好吃,你尝一尝。”

非兰指了指元晦的脸,颇有些嫌弃,“你这两天是有鬼压床吗?怎么年纪轻轻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元晦看他一眼,捏捏眉心:“噩梦罢了,洗把脸就好。”

非兰笑得不怀好意:“哪里像做噩梦,是不是被什么吸人阳气的女鬼给缠住了?”

出尘低低地笑了一声。

“你这人……”元晦作势要把醋碟扣到他头上,转向身旁的出尘,“你知道什么叫这个吗你就跟他笑。”

“少圣主说不定就知道呢。”非兰按下即将扣到自己头上的碟子,笑道:“你快吃,吃完了我们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

元晦瞪他一眼,低头吃饭。吃罢后三人上楼,非兰提前让伙计备好酒茶送到屋中去,以便到时候说得口干舌燥可以润润喉咙。

元晦心中想的是昨天出尘即将醒来,非兰拦住他不让说下去,一夜未能想明白缘由,这时又不能问,只好等非兰先表态,看他自有何道理。

非兰用小指沾了一点酒水,在木几上画一道:“昨日探静虚观,最大收获莫过于道士尸体和玄冰。其中线索朦胧,却牵连甚广,仔细思索还挺令人心惊。我们不防有条理一点,先说尸体。”

元晦接过话头:“你指的是尸体的伤口还是……歹人如此行事的目的?”

“他们……怎样行事?说的是把人杀了藏到井里这件事?”出尘懵懵懂懂地问道,“有什么深意吗?”

非兰也不回答出尘的问题,一面给自己倒杯酒一面说话:“那少圣主为什么这么说?你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妥吗?”

元晦不知非兰这样引导是想做什么,耐着性子听下去。

只见出尘为难道:“杀了人,如果不想败露,不就要藏起来吗?难道他们不该藏?”

“少圣主心中自有计较,为什么不说出来呢?”非兰和善地笑着说,给出尘二人都倒上客栈准备的义阳茶。出尘默默地接过茶盏,看一眼非兰:“我瞎想的,当不得真。”

“诶,我们本来就是坐着瞎想,哪能少的了少圣主?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非兰拍拍他肩膀。

“谢兄不必叫我少圣主,”出尘摆摆手,斟酌地开口,“我只是觉得这些人行事有点小题大作,都说他们是高手,可是却这么谨慎……还有玄冰,天山玄冰可算是四种玄冰中最难接近的一种,西天山层层护卫,人人武功奇高,若想拿到不死也要身负重伤。可是他们只把玄冰做这种用途,简直暴殄天物。就总觉得,总觉得他们费这么大力气还心甘情愿,是因为他们觉得此事值得,所以事情是不是……没有这么简单啊?”

非兰啜饮着酒液,点头道:“十分有理!所以少圣主的结论是什么?”

“谢兄你不要再叫我少圣主,”出尘又反驳一句,“我想,他们的目的……是不是不止我父亲?”

“有理!”非兰赞道,“有理啊有理!”

元晦道:“那你们觉得他们得了玄冰,断水剑,下一步想做什么呢?断水派如果只是个开始,你们可曾听说过江湖上还有什么怪事发生?”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非兰回过头来夸他,“大家都是人才。”

元晦不想被非兰老不正经带歪话题,把他推远些。非兰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稍微敛了笑容道:“如今这帮人的手段高明,可见一斑,江湖上没有什么消息也可以理解,元晦,说不定你是他们计划中唯一出的错。”

“啊?”出尘有点紧张地拽住元晦,“那元晦是不是有危险?会被追杀吗?”

非兰摇头:“这一点我也不太明白,按理说一观道士都杀得干净,元晦这大活人不该放过,可这已经过去多少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也活得好好的,想必不会再来。所以就有三种可能……忘记冉前辈还有元晦这个徒弟,或者不想杀他,亦或是……根本不知道冉前辈有几个徒弟。”

“怎么会?我师父有八个徒弟这种事情怎么会有人不知道?”元晦道。

“……我。”出尘小声开口,“我不知道。”

元晦震惊地看着他。

“所以,”非兰语重心长,朝元晦叹口气,“别想当然,听我讲――忘了有你这个人,这是扯淡,又不是傻子,大活人怎会说忘就忘。至于不想杀你……凭什么,看上你了?”

“而少圣主就不知道断水派内情,这正常得很,你知道华山有几个弟子吗?”见元晦不再说话。非兰把玩着酒盅,接着说:“二位可知如果此番猜测非虚,意味着什么?”

出尘愣了愣,犹豫道,“凶手是和我一样的人吗?”

“少圣主这么说倒也不错。”非兰点着头:“其实可以这般解释,凶手并非专门的杀手刺客,也并非江湖上消息灵通所在,甚至可能……是避世多年的门派,不在书剑谱上,是以手法陌生,行迹无人察觉。”

“那这么一来,一指深的伤口就可能是这门派特有的兵器?”元晦道。

“应该是的。”非兰说着,伸出食指比了比,似乎在思索到底是什么武器,“如果说刚才凶手手段让人推测身份特征,那玄冰便可用来猜测凶手来历。这么想来,刚才我们的一番推断,倒颇为符合西天山。”

“的确能说得通。”出尘面露忧色。

非兰看看对面两人,摊开手:“要真的是西天山,你我三人还找个什么凶手,还未踏入人家大门半步,怕是已经凉了。”

三人沉默下来,有些愁。

。。。

人道晻霭寒氛万里凝,阑干阴崖千丈冰,西天山比东天山更加险峻寒冷。沟壑深堑,峭壁绝峰,背阴之处终年不见日光,奇险所在四季冰雪不消。空气稀薄,寒风凛冽,雾霭深沉,暴雪如盖。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所在,却有着天下实力最为强大的西天山一派,其圣主九天,亦是稳居八年书剑谱首座的天下第一高手。

西天山低调避世,除了五年一度的杯酒盟大会会派手下下山前去献礼,几乎从未来过中原,而大会上自然也无人敢向九天挑战。只因其武功凌厉诡谲,观之令人心惊。世人皆传闻就连派中一个小小的引路童子也可匹敌一流高手,虽然无人得见,但也有胆大之士憋口气一探究竟。只不过识趣之人被缴了武器送下山来,狂妄之辈便打折腿扔下山崖……

说来说去,左右不过一句话,西天山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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