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2）

秦怯自然是不信的，她还能不晓得白及？惯爱云淡风轻唬人一跳的，旁人头顶惊雷乍起，她倒好，没事儿人一般，还要问一句“何事如此？”，只教人再多气也没处泄，惟有自个儿往肚里憋。是以她只白了白及一眼，冷哼道：“你不说出来，教我如何估价？如何知道算得几文几钱？”

她这般没好气，白及却只作不见，也不与她计较，如常笑道：“你是知道的，早先我有幸，曾与那半壶先生相交一场，与他老人家谈论些药理学问，着实受益匪浅。他老人家坚称与我有缘，曾借我半部《栖迟医典》，正是前半部药理全图，任我观摩研习。若没有这半部《栖迟医典》，也没有今日的白及，故而我将这医馆取名为栖迟阁，不过借此聊表心意。那林本木原是半壶先生的弟子，打小便被前辈养在身边，一身武艺皆由前辈所授，她若称我一声‘师姐’，却也无甚不对。”

秦怯一面听着，一面点头不迭，只觉日光破空而来，心头迷雾尽散。她问道：“你我相识之前的事？”

“正是。”白及笑她，“你竟不记得了？”秦怯摇头，认真道：“那却不是，只是日子久了，便总以为你我总是在一处的，提起更早的往事，反倒觉得不真切，一时之间竟像在说旁人的事，难免有些恍惚。”

她难得认真，又是这么一番话，近乎陈情。白及心中一动，登时柔软一片，开口间态度也软了几分：“我也是如此。若不是数月前林姑娘携酒登门拜访，我也要忘了，自己竟还有这么个‘师父’呢。”

秦怯眼睛一亮，搓着手嬉笑道：“这可不能忘，忘了哪还有好酒喝！你说你学那药理又有何用，不如向他老人家讨教几招酿酒之道。”

她原是要逗弄白及，白及却不理睬，只淡淡续道：“我也只在那时见过林姑娘一次，后来便未见了，直至今日才在门口瞧见她与卢小姐随你而来。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实是想不到她会与卢小姐这事有关联。半壶先生本已是位隐逸之士，从不管江湖纷争，不论名利抑或情仇，均没半点放在心上。那林姑娘却又比半壶先生更冷淡些，因打小便远离尘俗，于人世纠葛一道可谓全然不通，自然也全然不在乎。我虽识她颇久，左右也说不上几句话，这其中一半是传她师父的话，另一半也不过答我所问罢了，却又是言简意赅，半句也不多说。这样的人，如何能牵扯在这事里？我也想不明白。不过如今想来，前辈平白无故要她替我送酒来，倒是颇不寻常。今日送也可，明日送也可，区区小事，为何要林姑娘劳心劳力跑一遭？既不是什么贵重的，也不算多，随意托个人来便好，何苦劳烦林姑娘？他往日待林姑娘，即便不是半个亲女儿，也是真真儿的嫡传弟子了，往后必是要接他衣钵的，为这等小事劳动她，实在不合情理，也不是他老人家做派。”

秦怯捏着下巴，皱着眉头道：“莫非……送酒不过是幌子，顺路罢了，林本木此来另有要事？”白及闻言一怔，随即笑道：“若是如此，却也说得通了。只是这‘要事’又是何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