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三)(1/2)
小姑娘啊镜坐在马车前梁上,看她过来,用不解的眼神打量着她。
啊镜想了想,问道:“何姑娘,有什么事情么?”
也许是觉得自己这样子说话太过于失礼,啊镜朝何殊咧嘴笑了笑。
之前对敌完,何殊和这个小姑娘也聊了几句,所以这次过来也没绕什么弯子,开门见山的问她:“啊镜,我一直嗅到有一股血腥味,虽然淡些,从离开那些匪类之后赶了路也有些时候了,却不曾散去。”
啊镜微微仰着头,看着逆光骑着骏马的女子,许是阳光太过于明媚,她一时竟是有些看何殊失了神。
何殊生的好看,一身皮肤白皙,乌黑秀丽的长发被她用玉簪束成高高马尾,啊镜看她,觉得那柳叶眉丹凤眼都仿佛泛上了一层柔光。
“可是有人受伤?可有在下能尽些绵薄之力的地方?”
啊镜听到她这样子说道。
她的声音都带了股爽飒的女儿英气,如同燥夏里的存在于苍翠山间的溪水,听起来有一股凉丝丝的感觉。
若是何殊或者是啊镜昏迷不醒的大小姐知道啊镜这样的感觉,一定会夸她是个感官敏锐的小姑娘。
啊镜听到何殊的话想了想,然后开口问:“何姑娘,你此次出门带了有止血散之类的伤药么?”
当然有。琴儿将这人祸之事于我诉说,我虽然有自信挡这份灾,可有备无患防这万一总不会有错差。
“这倒是有些,啊镜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取来给你。”
阳光明媚,草长莺飞,遮住了何殊眼中的警惕提防和凉薄冷意。
那深深藏在眸中的冷意,在她们到了京城,拿出路引进了城之后,好似春风吹去冬季的寒冷,何殊面上带了诧异,眼中冷意慢慢消融。
进了京,何殊一行人与啊镜一行人分别之际,拉车的马儿抬了几下铁蹄,小姑娘却从马车的小窗户里探出脑袋,朝她一笑。
“这一次好在遇到了何姑娘你,而且无意之中连累了你有些不好意思。何殊姑娘,我们从北边的澄江城来,我家大小姐姓陈,陈若云。”
话音刚落,驾车的那个中年女子便驾着马儿继续赶路。
啊镜把小脑袋缩回车里时,以何殊的目力,还能看见她头上两个团子系的发带。
“殊儿,刚刚那个小姑娘说的,可是澄江城?”
何殊母亲刚刚下马车登记路引,因此听到了这一席告别的话。
北边的澄江城,姓陈,陈若云。
夏国北边的领土与游牧的鞍山族相接,而成烈国便是由大多数鞍山族构成的国家。成烈的人好斗,因为地理位置,无法像夏国的人们一样耕种,每到丰收,他们就喜欢抢夺夏国的粮食以过冬。
远远不止抢粮,还有抢人,最后,还会在杀人之后放火烧尽一切。
穷凶恶极,其罪行罄竹难书。
而上代帝王派去镇守澄江城的陈家,就是为大夏边境的子民挡住成烈鞍山族的一道墙。
何殊收起思绪,回头看像踏上脚蹬进入马车的女子。
“母亲,应当是澄江城的陈家女郎。”
陈家的名气大夏边境人人皆知,何殊虽然生在白凤城,可是对陈家也是听说过的。
这一代陈家只有两女一男,长女数年前就已传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消息,而那名叫啊镜的小姑娘称那马车上受伤的人为“大小姐”。
何殊登上马鞍,俯身骑上马,然后拉紧缰绳,调转方向,马儿信步走在马车前头。
本该镇守北边,呆着澄江城稳定民心的陈家,独女却只身上京。
受伤未曾出马车一步,即将入京都更有人追杀。
何殊想到这,紧抿薄薄的红唇,神色更是莫名。
这天,怕是要变了。
这时,何殊却听到了后面透过街道人声的喧嚣传进来耳朵的说话声。
“爹爹,你说外婆会喜欢我给她准备的寿礼么?”稚嫩的童声,带着浓浓的欢欣雀跃。
何觅听说外婆过寿,特地拿出自己攒的银子挑了一个她觉得最好看的玉环,还画了副青松图,写上“松鹤延年”四个大字。
“放心,外婆肯定会喜欢的。”低低的轻柔男音,笑着安抚五六岁的小何觅。
也安抚了何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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