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二)(1/2)
路边的野草繁密茂盛,每年一度枯萎一度繁荣,任凭野火焚烧却也烧不尽,年年春风吹来又蓬勃地滋生。
远处的芳草郁郁葱葱,近看了却又没有长的很茂盛,那遍地翠绿的草色直连接着那些人烟稀少的山林去。
这条路是白凤城通往京城去的。
何殊父亲是京城人士,嫁入何家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何殊的母亲虽然只是白凤城的小小地方官,远不如何殊父家在朝中官大,可小夫妻之间和和美美,还有了两个女儿,日子过的也是有滋有味。
何殊父亲是老来子,宋琴说与他听的那一次便是她们去京城贺何殊外婆的六十寿诞。
避不开,便只好一同前往。
何殊端坐在领头那一辆马车里,透过珠帘可以看到外边的被风吹的芊芊细草,朝阳已升起,天气初肃,马车里如此飒爽清凉,何殊眼里都带了凉凉冷意。
此次贺寿,虽然是一家四口一起出发,却是行程未改。所以,等到了何家三口遇上那些亡命之徒的那个时间点和地方,两方人依旧会撞上。何殊阖上眼帘,掩盖了双眸中的冷意,开始养精蓄锐。
她对宋琴的话竟是没有丝毫的怀疑。
从没有怀疑过他口中那个好似空中楼阁的“仙人”,亦没有怀疑过这一次让父母皆亡的出行。
因为那与他之前的打算,分毫不差。
马车轮子与地面相摩擦,因为快速转动,更是轱辘作响。
一个小姑娘“唰”的一声将马车门帘掀起来,探出被汗水打湿两边小束鬓发的脑洞,她看着黄沙漫天的路面,面上更显焦灼之态。
“江天大娘,你快些呀!再快些!”她有些无助的咬着嘴唇,泪水溢满了眼眶,只能朝那驾车的中年女子连声催促希望她快些。
“驾!”中年女子双眼目视前方的路面,在小姑娘一句又一句“快些快些”的催促话里,并没有应答,只是加快了挥动缰绳的频率。
小姑娘啊镜又将门帘放下来,把头探进去马车里了。
“大小姐,你可一定要撑住啊!一定要撑住!”她看向躺在那儿,锦衣华服,却面色苍白,血迹慢慢渗透包扎的纱布的女子,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泪水从那还带着浓浓稚气的盈盈粉面滑落出两条痕迹。
前段时间,也不知道大小姐到底发现了什么事情,匆匆忙忙的带了一行人,就要往京城赶,一路上出现好几波拦路的,啊镜虽然年纪小,但是不傻,她知道那些人个个都是冲着大小姐来的,几次追杀,到现在活下来的,包括大小姐在内也只剩下三个人了。
大小姐有伤在身,至今还是昏迷状态,江天大娘赶着马车,已经好几昼夜没有好好合过眼了,而自己……
啊镜捂着嘴,小小声的哭着,心里很是害怕,大小姐虽然教过自己武艺,可是自己会的武功和大小姐比起来只能说是三脚猫,大小姐几番交手下来都一副危在旦夕的模样,自己那些花拳绣腿压根就挡不了几盏茶的时间的。
【快一些、再快些、千万不要被那些人赶上!快些……】
啊镜默默在心里对着上苍祈祷着。
白凤城到京城那一条路与那身份不知被追杀的三人赶去京城的路一南一北,那两条官道却在一处交汇连接起来。
何殊坐在马车里,直到日上中天。
马车内已经染上了了几分热意,好在把窗帘挂上去之后春风吹进来散去何殊几分燥气。
妹妹何觅中途还从后面马车里出来,特地骑马爬进来问何殊要不要骑马更自在些。
五六岁的小孩子,活泼好动,少见自己姐姐安安静静坐马车而不是骑马疾行。
何殊看着何觅那红红的小脸蛋,陪着她玩了一会,然后等她累了再把她抱到后面那一架马车去。
何殊看着自己一行人所处的地段,到京城的路已经过半了。
沉思片刻,她翻身上马,驾马走在前头。
啊镜肃着一张小脸,把剑握在手中,离京城就一段路了,只要这个时辰不出状况,进了城,天子脚下,那些人绝不敢如此猖狂!
马车行驶过,扬起阵阵带沙石泥土的黄尘。
两对人马即将相遇。
啊镜一路想着那些莫名其妙的追兵,提心吊胆,一颗心扑通扑通跳。
然后就遇上了。
江天大娘驾着车,却猛然停下,啊镜眼中闪过一道利光,很是迅速地就从车厢里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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