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当林徽月再次居无定所地走在街道上时,有些无奈地感叹。
只是不同于一个月前,这一次起码他的衣食住行有财物保障。
叶菁,那个瘦弱的女孩的冤情,他要先搁下了。
大雪覆盖着街道两侧,夜色又覆盖着雪色。
叶柔抱着一个长布包,跟着阮玉尘走在街道上,而林徽月,在最后。
三人行色匆匆,走了半个时辰,叶柔喘着气,稍稍弯腰问道:“小姐,为什么不雇辆马车?”
阮玉尘拿过布包,挂在自己身上:“太过显眼,大哥一定会知道的。”随后她望一眼远处的城门,“我们今晚得走出城,要不明天就出不去了。”
林徽月伸出手:“小姐,我拿吧。”
阮玉尘看一眼他的手,指腹处皆是冻疮。林徽月这才反应过来,缩回手去。
会弄脏她的东西吧,毕竟是小姐。
阮玉尘从腰间摸出一个白瓷瓶:“这是疗伤的药,手受伤了就好好养着。”
林徽月惊讶地抬头。
“接啊,还要我给你上药吗?”阮玉尘眼一瞪。
林徽月忙接过,对于自己的误解感到愧疚,不安道:“谢小姐。”
阮玉尘靠着一边的高墙:“别老是小姐小姐的,现在又不是在阮家。”
“那……”
阮玉尘抱着手,看着高远的天空,眼里都是出笼的喜悦:“叫玉尘。”
林徽月看着她的侧脸。好像有一片雪吻在她的鼻尖,让她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
一个不一样的小姐。
若是在以前,林徽月一定会找她做好友,可是现在,他没有资格。
大雪可以覆盖污秽,覆盖泥泞,可是覆盖不了人心。虚伪的,肮脏的。
歇息半刻,阮玉尘带着两人走到城门。按理来说,城门早该关闭,不允许出城。
可有一句话,不知你可否听过。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别说打开城门放几个人出去。
正值年节,守城门的人少,他们也想赚上一点酒钱,暖暖身子。直到第二天,上面下来命令关闭城门,不许放人出去,举城搜寻阮玉尘。他们才知道,他们今夜放走的是阮家十三小姐,是阮家心尖的珍宝。
他们不敢说阮玉尘早已出城,只好串通一气,矢口否认。
这也帮助了阮玉尘的成功逃脱。
阮玉尘三人走出城门后,走了半个时辰,找到一户农家,住了一夜。
第二日,在阮家翻天覆地的这一日,雇了牛车慢悠悠地往洛阳赶去。
叶柔为阮玉尘撑着伞,遮着阳光。
途中遇到一个茶馆,阮玉尘好奇询问:“那是什么?”
赶牛的大叔说:“那是茶馆。看你们的穿着,你们是大户人家的吧?”
“不是。”阮玉尘立刻否认,“我们是……是……”
“我们只是恰巧得了一笔钱。”林徽月接着阮玉尘的话说,“路过这里回乡去。”
“哦。”大叔嘟囔,“你们不想说也没事儿,其实还是很好看出来的。”
阮玉尘看着大叔,目光灼灼:“怎么看出来的?”
大叔大笑一声,摸着乱糟糟的胡子,得意道:“你们的气质谈吐。从几位昨晚歇息在我家我便看出来了,而且你长得这么水灵,从小啊,肯定没干过活。”
阮玉尘噗嗤笑一声:“大叔停一下,我们去喝个茶水再走吧。”
牛车停下,阮玉尘跳下去坐到凳子上,卖茶的小孩过来,笑吟吟问:“漂亮姐姐,要茶水吗?”
阮玉尘看着这个小孩,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要。”
“好的。”小孩跑走。
林徽月和叶柔也坐下,阮玉尘冲大叔招了招手,大叔便不好意思地过来。
阮玉尘看着小孩动作娴熟地上茶,疑问:“今天学堂的夫子病了吗?”
小孩一脸疑惑:“什么学堂?”
“就是你去上学的学堂啊。”
小孩垂眸:“姐姐说笑了,我不去学堂的。”
阮玉尘一惊:“不去?”
她自小被学堂的夫子折磨得苦不堪言,她以为每个人小时都要去学堂受罪。
林徽月拿起粗陶茶杯,看小孩点点头跑了,便说道:“去上学堂是需要交钱的。”
大叔咂一口茶:“是啊,像路边的小茶馆是没有余钱送孩子上学的。”
阮玉尘惊讶得说不出话,偏头盯着烧水的小孩半晌才缓过来:“钱……很重要吗?”
“哈哈。”大叔笑起来,就像听到有人问吃饭重要吗一样可笑,“当然重要,如果没有钱,很难活下去。”
寒冷的风裹挟着体温吹过,几个大汉抖了抖身子,大摇大摆地进来这个小茶馆坐下,其中一人拍桌子大喊:“快拿茶水来。”
小孩惊慌地看他们一眼,不敢过来。
小孩的爹脸色一变,不过还是连忙泡了一壶粗茶过去,哈着腰笑道:“几位爷辛苦了,喝口茶。”
这一声“爷”叫得几个人很是受用,大笑着道:“算你识相,给你一点时间快去准备这个月的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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