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染心收到一个地名，天水聚。

茶楼名字虽雅，由于没有处在主街，时近中午大堂还是空无一人。掌柜的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也不开口询问，径直把人领到二楼雅间，呈上茶水点心后道：“请贵人稍等。”

等什么？等谁？旁人少不得困惑的事，染心只是淡淡颔首，恍若早已洞悉一切。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立在窗口的天生眼睛微眯，“有人来了。”

随后二楼上来几个衙役，粗暴地推开各个雅间房门查看，然后指着唯一一间上了锁的房间道：“为何上锁？里头可是藏了人？”

掌柜转头让小二下楼去柜台拿钥匙，笑着说道：“这间房是东家预留的，平日里并不待客，只供东家与他友人饮茶谈心之用。”

为首之人思忖片刻说道：“把你店里最好的茶水点心送上来，然后去后面待着，没有传唤不要出来。”

掌柜忙不迭照办。

寂静总会放大人的声音，略微沙哑的嗓音说道：“皇上把这事交给我，就是看中我与魏翰林是一样的清贫出身，我代表的是天下依靠科举改换门庭的官员，若是向权贵低头，不用皇上降罪，我早就被唾弃而死。”

另一人道：“御史的嘴虽然能谏死人，但也得讲究实据，我又不是为干涉你秉公执法而来，这火烧不到你身上就是。”

染心瞬间认出沙哑之声是方才到魏家了解情况的京兆尹，另一人却不知是谁，不过听这话意思，应是李家派系的。

京兆尹皱眉，“你们想做什么？”

那人轻哂，“人活一世，又不像天一样，除了黑就是白。这事闹大，魏时只会自损前程，如今他头脑不清醒，还没有想到这个点上，倘若有人去点醒他，届时民不举、官不究，化干戈为玉帛，你这差事怎么都好交。”

京兆尹不赞同地摇摇头，“魏时是官，不是民，倘若他为了前程妥协，定会背负千古骂名，他读了这么多年书不会连这点风骨也没有。”

那人讥诮道：“天下臣民皆是皇上的奴才，官身不也是靠皇上抬举？便是让魏时一时占了上风，往后要动他也是抬抬手指的事，三年一科举，朝堂新人不要太多，届时谁还会记得穷乡僻壤没有半点政绩的他？”

这话与其在说魏时，不如说是在敲打自己，京兆尹陷入天人交战中，那人却不是慢性子，起身居高临下望着京兆尹道：“你若不是对魏时了如指掌，我劝你先观望一番，免得到时吃力不讨好，落得里外不是人。”

这一席话听下来，无非了解了朝堂的波涛汹涌，可这对她有很大关系吗？染心苦思良久，找出一个看似匪夷所思，但又很真实的可能，余北溟在指点她找出真相。

既然事关她上一世死亡之谜，她再次把这些人关系梳理一下。魏家就像一个鱼.雷，炸出了白皛这株芙蕖的根，也惊出了李家这条大鱼，同是生活在水底，有没有可能存在某种关联？而李家派系公然游说官员，是笃定了官员不敢把这话透露给皇上，李家都敢跃居皇权至上，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重生那一日听见李夫人说李悦屏的前程是国丈安排好的，今上不可能感觉不到外戚专权，故而不同意李家女为太子妃，李家谋划这么多年又岂会送一场烈火烹油的富贵给木家？退而求其次，让木家染心这个没有头脑的登上皇后位，就像刚才那人所言，要动不过是抬抬手指的事。

所以她不过代替李悦屏做了一年的皇后，最后也不过是还位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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