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2)
白皛从容拾起地上物品,身上是淡淡的骄傲,仿佛安慰对她才是真残忍,历乐椹揣着满腹心事悄然离开,出了院门便碰上了姗姗来迟的白二夫人。
白二夫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六表弟正病着,我不过晚来一步,不想发生这等事,”说着假意抹泪,“今日多亏有表少爷护着,等你二表舅回来,我让他请你吃酒道谢。”
历乐椹苦笑,敷衍几句便离去。
白二夫人心很虚,表情一点也不虚,然白皛一句话就掐住了她的命门,“舞台上的变脸戏法虽然好看,但实际运用起来却很累人,母亲还是歇歇吧。”
白二夫人梗着脖子,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即便是受了大罪,也不应该用这种态度面对你的母亲。”
白皛望着自己拾起的残缺摆件痴痴发笑,尽管眼睛通红,泪是不肯掉的,“自小母亲就教我如何说话讨喜,家中长辈和世家夫人没有一个不喜欢我的,可我近两年才发现这不过是自己幻想的空中楼阁,多少次我想不管不顾跳下去,可我又怕摔断腿而被厌弃,到底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女儿眼神空洞,眉梢是如释重负的轻松,联想才离去的历乐椹,白二夫人心头一紧,但她知道怎么对付,“商人妇在世家宴席上永远不会有一席之地,生下的儿女也永远直不起腰。”
白皛道:“历表哥是祖母的亲侄孙,素来深受祖母欢心,但祖母从未把我或是家中姐妹与历表哥配对,因为我们能给家族带来更高的荣光。您看,我们外表一团亲厚,内里竟算得如此清楚,到头来却是外人给予了一分情意,我终是明白母亲为何说我不如木家染心了。”
白二夫人要的是女儿想清楚利害关系,而不是把家族脉络想清楚,“你怨也好,恨也罢,开工没有回头箭,前路就算是险象环生也得走下去。”
这泪到底还是落下了,白皛垂眸叹息:“也罢,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再失去的了,不妨舍了自己,便是把脑袋磕得血肉模糊,也要给母亲和弟弟撞出一条光明大道来。”
说着抹了泪,摸着眉心,“这痣红得耀眼,却没有凸起的痕迹,有个时候我都在想,这会不会是刺上去的?再大胆推测一下,婴儿面上红肿痕迹不可能不会引人注目,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是全家默认的。”她放下手,眼睛不放过白二夫人任何一个细微表情,“我这一生是母亲算好的,还是全家一起商议的?”
白二夫人微怔,随后说道:“我嫁进白家时,上有大嫂连生二子压着,旁有自小伺候你爹的丫鬟要抬姨娘,崔娘子又说你是女孩,为了我们母女能在夹缝里生存,你八个月大时我便着手为你的出生准备,在你出生前制造人为祸事让你爹屡遭霉运,你出生以后又让他好运连连,你未足月已有了旺父的美名。但你眉心红痣却是天赐机缘,让你爹与你祖母他们深信不疑。”
余下无非是白二夫人劝导白皛静心等候时机,天生悄然离开白府,在首辅府斜对面找到了染心。
天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魏时正跪在首辅府大门口求见首辅,稍后出来一个管家打扮的儒雅中年人,“首辅让我给魏翰林带句话,他说让您想明白了再来。”
这事要如何想明白?难道除了讨回公道还有第三种可能?
魏时不懂,天生也不懂,只有染心懂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