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清楚（1/2）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从张陨口中听到明心这个名字。

安留幻怔了怔, 见他不想多说的样子, 于是没有问他这突然的口误是怎么回事, 而是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对他笑笑，抓着他的手在水中站稳。

“阿陨哥哥, 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他好奇地问道。

“躲避追兵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张陨回答，他伸出手, 让他扶着自己的手臂，免得再滑了。安留幻便抓着他的手臂, 一步一步走到他怀里，抱住他, 宛如抱住了整个大陆，终于松了口气。

软玉温香在怀，温热的气息肆无忌惮地喷吐在他的皮肤上，张陨僵硬地吞口口水, 两手抬了抬，还是抱住他, 低头看了看。

九黎人没有中原人那么矜持, 安留幻对他笑一个, 将他拉下来便给了他一个热乎乎的吻。

这个澡注定洗得没那么平静。

下一次出去, 安留幻将一封密信留在了刻有暗号的树上, 张陨那里他不敢问,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但是不弄清楚他心里始终有个疙瘩，而他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于是蛇牙接到了一个命令，调查一个叫做明心的人，查清楚这个人和张陨有什么关系。

不久安留幻得到了回信，蛇牙亲自过来跟他汇报的，趁着张陨外出的时候。

“大人，已经查清楚，您说的那个人是张陨的结发妻子。”

“张陨的……结发妻子？”安留幻挑下眉，本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出现一点微笑，明明还是那副不知世事的娃娃脸，却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腥，危险得让人胆战心惊。

蛇牙将头压低了些，恨不得让自己从他的视线范围内消失，“是的，云麓和南疆一战，她在战争中失去了踪影，至今生死未知。”

安留幻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神色晦涩难言。

每次他这个样子，都是在琢磨怎么对付敌人，蛇牙等着听他的命令，却听他迟疑地问了一句：“她和我……长得很像吗？”

张陨两次对着他叫明心，不能不让他产生这种猜想，但是，听到他这个问题，蛇牙却是一阵迷之沉默。

安留幻没有得到回答，视线一低，盯住了他。

蛇牙顿时额头冒汗，他拿不准怎么回答才能让主人满意，干脆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飞快地从怀中取出一副画像递上去，安留幻漫不经心地瞅了眼，就听他说：“这是从一名血蜥部士兵身上得到的画像，据说就是张陨公子的那位妻子。”

他顿时目光一凝，盯着那副画像，伸手接过，展开。

漫长的沉默过后，蛇牙听着画纸被缓缓揉碎的声音，将头压得低低的，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恨不得连呼吸也停止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

蛇牙如遇大赦，刚要起身，又听主子一声：“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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