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牛做马(1/2)
那学徒见她这可怜样儿心下痒痒,忍不住伸手一摸她的脸道:“你真要着急,在这儿求也没用,我们堂主他老人家等闲也不出手,不如,我先帮你医治医治?”
大囡叫他占了便宜,心下害怕,本待要跑,又听他愿意出手医治,便忍着心中惧意道:“你真的能帮我治吗?我,我愿意给你付诊金,求你帮我接接手骨吧……”
说着伸手里里外外翻了翻衣服,蓦然一呆:陈丰哥,他忘记把钱给我了?
“怎么?是不是要说忘记带钱了?”
大囡见问,愣愣点头道:“你怎的知道?”
那学徒翻了个白眼:“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得了,哥哥我今天就做做好事,进来吧。”
说着伸手就来拉大囡。
大囡正要跟他进门,堂内又出来个明艳活泼的姑娘,约莫十来岁的样子,一身红裙衬的她如红艳艳的辣椒一般,只听她冲那学徒娇叱道:“清风!你在这做什么呢?没见堂里这许多人,忙都忙死了,你倒好,在这里和个小乞丐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
这姑娘便是回春堂堂主的女儿,沈秋君,那学徒哪敢开罪她,忙道:“这就来这就来!只是这有个丫头说是断了手骨,想求我们出手治一治呢。”
沈秋君睨了大囡一眼,也不多话,只问:“诊金呢?有就进来,没有就别废话。我家可不是开济慈堂的,也没那普度世人的菩萨心肠。”
大囡窘迫地恨不能把头埋到地上,声如蚊呐道:“我忘记了……”
沈秋君见怪不怪,挥手推开大囡,没好气道:“没带那就别在这里挡路,你要想站着就去别处,不许杵在这里碍眼。”
大囡本就瘦骨嶙峋,早上也只吃了几口地瓜糊,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只强撑着站在这里,叫沈秋君一推,立时就摔在地上滚下了台阶,额头磕在石阶角上,咚的一声令人肉痛。
“哎哎哎!你怎么回事?”沈秋君见大囡滚了下去,似是摔的不轻,忙道:“我可没用劲儿啊,你别赖我头上!”说着指使那学徒道:“清风,快去看看她。”
清风答应一声,几步奔下台阶,正要去扶大囡,却见她一抹额头上的血,自己强撑着扶地坐了起来,一双眼刀子一样寒芒四射,那冷意叫清风不自觉缩回了手。
“不要碰我。”
她一字一句地看着清风说,“否则,你会后悔的。”那眼神有如实质,其中的威压竟叫清风头脑隐隐作痛,唬地他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清风吃了一惊,暗道邪门,这小丫头现在哪里是软弱可欺的样子,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别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吧……”
他嘀咕着不敢上前,又听那大小姐催促道:“磨蹭什么呢清风!快看看她没叫摔坏了吧?虽说我没使劲,却也不能让人在回春堂前出个好歹,坏了我爹的招牌可不得了。”
清风左右为难,竟不敢再去瞧大囡一眼。
“我无大碍。”
大囡咬了咬牙镇定出声,边说边绷紧了面皮,在原地跪了下来,折着一只手冲沈秋君磕下头去:“小姐,我知道你没使劲,是我自己身子骨弱,摔下来并不怨你。”
大囡这么一说,倒叫沈秋君怪别扭的,虽说她也是这么想的,但到底是她动了手,否则人家也不会凭白跌一跤,还跌出血来了,正要喊清风拉大囡起来,又听她道:
“我从陈家村来,昨日家中遭了大火,继母道是我的缘故,打断了我的手骨,我爹爹为凑钱给我医治,雪天就进山打猎去了,问乡邻借了钱叫我先来镇上求医,说回春堂是我们这里医术最高明的地方了,若是大夫们肯出手,我一定有救的……“
沈秋君听的心下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强自装着镇定道:“这还用你说,我们家的医术自是十里八乡第一等的。”
“回春堂的名气,我们乡下人也是知道的,可是我今天看来是没办法进你们的门了,我真真带了钱,可是交给和我随行的陈丰哥了,他急着买东西,忘记给我了……”
大囡说着抬起头落下泪来:“可我实在是疼的不行了,怕是等不到他送钱来了。”
沈秋君终于看不下去了,跺脚道:“行了行了,你别哭了,我又没说不帮你接!就会装可怜!”说着瞪了一眼旁边的清风,“我可不像有些人,专会怜香惜玉,你这豆芽菜的身材也亏他下的去嘴!”
清风赶忙叫屈,哀声道没有的事。
大囡不去管他们的官司,又磕下去一个头:“若是你们不信我,就把我扣下来,做牛做马,我无怨言。”
沈秋君捂着耳朵道:“你别说了,好似我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要你这小身板能做什么牛什么马?清风!还不带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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