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2/2）

离人怔怔退了两步，瞬间明白了很多事。

不知何时，潇成院多了两位护卫把守，护卫说王爷不见任何人，但离人不顾阻挠，毅然要进去见他。

再见到他时，他负手立在桃花树下，手里握着圣旨。有花瓣落在他肩膀上，他出神凝思，浑然不知。那一树的粉霞，与他同入了画。

离人咬咬唇，忍住继续走近他的冲动，稳住心神，吸一口气，“其实，你早就知道要领兵出征对不对？”

背后微微僵了僵，秦言墨转过身来，轻微一叹。

“所以，在江临阁的时候，你无时不陪在我身边，就是为了弥补你出征不在我身边的日子，回到府里，又故意疏远我，就是让我习惯你不在我身边日子。”说到最后，离人的声音已然哽咽。

“你知道了也好，本王便也安心了。”故意不去看她的满脸泪水。

“你说要我相信你，我相信了，可每次见你经过都故意不理睬人家，心还是会难受的，你明明可以跟我直说的，那我现在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秦言墨闭闭眼，忍下了向前走近她的冲动，他又何尝不难受，只是为了她安全，他必须这么做。

离人擦掉脸上泪水，有了些坚定神色，“夜，我、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脸沉了下去，秦言墨侧了个身，一口拒绝：“不行。”

“求你，让我去。”

“不行。”

不容抗拒的语气，离人心头几分委屈，“我要去。”

微扬起的小脸，目光坚决，秦言墨注视着她，亦是坚决。“本王是绝不会答应，本王不愿把你置于危险之中，你可明白？”行军打仗不是儿戏，战场无情，刀剑无情，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会生不如死。

“我又何尝不一样？我担心你，我不愿跟你分开，你何必做得如此残忍。”眼泪再次滚落了下来，泪眼朦胧地注视着他。

秦言墨微恸，他紧了紧拳头，背身过去，再次无情冷声拒绝，“你下去吧，本王心意已决，说什么也没用。”

这时院门外传来护卫的话：“上官小姐请。”随之就有一抹红影晃了进来。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她无波无澜，当即转身暂时退下，她最不愿看到的画面就是两人站在一起，无论两人站得近，站得远，她都不愿意看到。

离人记得自己进来的时候，护卫百般阻挠，而上官红衣进来......她明白了，原来那些护卫是特地为了阻挠她而设的。她不由又想起，他与上官红衣近来时常见面，那显而易见，“告诉我，上官小姐可以随军出征？”

秦言墨发出微不可闻的一叹，“她终究是不同的。”

“是，她是不同的，所以可以随军，那我算什么？你说不想将我置于危险之中，我看你是嫌弃我碍手碍脚，所以才将我置于一旁。”

她含泪跑开了。

上官红衣再进来之时，见得他望着离人跑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走近了些，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你是否想过，这一仗之后，兵力受损，正中皇帝的下怀？”

秦言墨收回目光，不以为然道：“本王有自己的考量。”

上官红衣定定望着他，她经常看不透他想做什么。

秦言墨负手微扬起脸，风已经暖和了许多，满目桃花。他几不可见地扬起唇角，“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今这东风也来了。”等的就是这道圣旨，出兵名正言顺。

离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小曲怎么叫都不开。她眼睛红肿，已经是再也流不出眼泪。忽地眼中迸出坚毅的光，似乎做了什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