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1(1/2)
丹青楼。
两人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在那里长时间侯着,等了须臾迟迟不见苏寂出来后杨和苏和君子匪便回了马车到丹青楼寻了间雅间等消息。
君家百年世家的消息网自然不比那些家族差到哪里,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有送情报的敲门声敲门声响起。
看了一眼安坐在那儿稳如泰山的杨和苏,君子匪认命去开门接消息。与来者简单交流,确认短时间内没有什么进展,才推门回了雅间,“查消息的人回来的,真是……你自己看看吧。”
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是君子匪,拿到的消息也是和他人无二的那几行字,只不过多了几张画纸。
“男,年十九,淮州人士,少孤,随其师长大。”
“季之年,女,年二十又四。淮州第一戏词大家。与淮州名伶南公子交好,写过《桃花三阙》,天下竞求。”
看杨和苏头疼无比的样子,君子匪报复刚刚他的四平八稳,兀然还在那里说风凉话,“原来写《桃花三阙》的人是她啊,之前李叔和我老爹喝酒时最喜欢听这个了——不愧是能教出状元的人……话说聪明人跟我们就是不一样啊,干什么什么成。”
“她这三年就这么闲,去写戏?”杨和苏翻了几页,十分糟心地合上小册子,“那个南公子有什么异样吗?”
“只是一个戏子,演的很好,听说正宗的《桃花三阙》只有他能演出味儿来。”玩笑归玩笑,君子匪大体上来说还是很靠谱的,三言两语介绍了南公子的特点,看杨和苏有些疑惑什么是“正宗的《桃花三阙》”,又给他复述了一遍季之年和戏班子的赌约,“之年还颇有大宗之风,怪不得父亲这么喜欢她,见一次夸一次。”
杨和苏沉默,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良久,才接道,“所以这就更不是她消失三年的理由。”
“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她不小了,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看杨和苏仍是紧紧抿着唇,“要不我再找人去淮州问问她这几年的情况?”
“不必了,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杨和苏的目光约过茶楼的木窗,虚虚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什么能比问当事人来的快些?”
君子匪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人群中青衣少年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荡,“也好,那我先行一步,不打扰你们了。”
“最近陛下有意物色人补上三公最后一位的缺,何松那边有些不老实,你自己小心。”
三公是太傅,太常,太师,代表东齐最高权力者,如今有两位,一位是段云霁,一位是李清,最后一位尚是虚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诱惑会让人不择手段到什么程度……
君子匪笑了笑,“该担心谁啊,我可是小战神啊少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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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寂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他自小在淮州长大,淮州也不是什么小地方,他又师父一直惯着他,且加上季之年在淮州的地位,那些捧钱请不到一曲的富人自然懂得另辟蹊径,反改为献奇珍异宝,见得多了,他还真是没有特别稀罕什么东西。
反倒是和段云霁的谈话更让他念念不忘。
他师父真的是九卓先生诶……
传说中的九卓先生啊……怎么会去淮州写戏文——不过先生不愧是先生,干什么都是最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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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沉浸于师父大人的传奇中,忽然有灰衣人拦在自己面前,努力想挤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苏公子吗?我家大人请您喝茶。”
“……”
苏寂眯着眼看了一下拦在自己前面的人,懂得不与人随意起冲突的道理,随意一笑,“那便多谢了。”
随着小厮走了十来步,果真有一处茶馆,很难想象在这样的闹市里还有这样的清静之处,茶馆里只有零散的客人,随意坐在各处,或论道交谈,或下棋不语。
小厮径直把他带到一处雅间,里面一身着湖蓝锦衣的中年男人正执袖沏茶,看起来颇有些儒雅之感。
苏寂上前行礼,“晚生苏寂,拜过大人。”
“客气了,坐。”中年男人扭头,温和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子,“在下大理寺卿何松,刚刚看到你在街上路过,就想着这丹青楼中的甘茶还不错,冒昧请小友一叙。”
苏寂依言坐下,“大人客气了,是晚生唐突了。”
“现在秋闱刚刚结束,京城里的人还不太认识你,等到过些时候这样在街上晃悠的机会就不多了。”
“以后的事情,谁说的清呢?”苏寂笑笑,没有乱搭话。
何松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他这么实在,收起了笑意,“是啊,谁又能知道未来的事呢?当年我辞别师友来京赶考,只希望夺得好名次有个好前途,这样才能回去娶我喜欢的人……谁知道……”
岁月不待人。
苏寂一路上真真是听了不少八卦,隐约记得他的未婚妻似乎早已嫁作他人。
“抱歉。”在季之年身边看了那么多戏文,苏寂理解他的心情,唏嘘之后却不认为两人的关系可以让他去安慰何松的失意。
而且,最后何松得意后狠命报复那女子的行为也被人八卦着,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苏寂真的不认为那个女子有等一个屡屡不中看不到希望的人的义务。
等了是一段佳话,不等也是人之常情。
“很久以前的事了。”何松看似云淡风轻,只是端茶杯时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苏寂瞥到了也只当没看到。
他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不过是出于谨慎才应下此次突如其来甚至称得上不友好的邀约的。
又饮了一盏茶后何松才状似无意的询问他的住处,“总是住客栈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不嫌弃的话鄙府还有许多空置的房间,随时欢迎。”
何松十分平易近人,言谈举止丝毫没有令人不适的地方,苏寂看他的态度,约摸着明白了他的目的。
苏寂微笑不语。
住了何府怕就没那么容易出去了,从今以后他就要跟何松绑在一起——不管真相如何,以后世人眼中的他们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何松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可以交付之人,苏寂自然不会傻到自毁前程,婉言拒绝。
何松知道他是个明白人,好言好语的劝着他,“这样对你以后的仕途也有好处……”
简单的说,就是让苏寂成为他的弟子,他得名,苏寂得利。
百利无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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