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1/2)
“刚刚怎么不去给你徒弟打招呼?”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钱姓举人听到一道温和的男声在承恩门前响起,似乎在和谁交谈,其实到这个时候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这两个人兴许是没料到还有人趴在地上听,没有刻意收声,不然这个距离他应该什么都听不到的。
钱举人瘫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起来还是如何,就在那儿发着呆。
听到又如何呢?
他现在已经很是绝望了,只希望到时候能花钱到偏远的乡县做个县令,等过两年这件事被忘得差不多了再想办法调回来,怎么说也是一届的进士,能去的门路还有很多,只希望那些大人物们能忘了自己,不予计较,否则今日这四个人随便哪一个就能让自己一辈子出不了头。
“时候到了总会再见的,哪里急在这一时?”
“你说的也是个理,那今天这个的钱姓举人你想怎么办,要为师帮忙吗?”
话题似乎扯到自己身上了?
钱姓举人瞪着眼,背后说人长短,算什么君子行径,简直不成体统!
两人自然不会听到钱举人想的什么,只听那女子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响起,“行啊,您想怎么帮?不会要人家的命吧?”
“不是信佛吗?”段云霁哑然失笑,“你要想整他,有的是办法,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也是,那个举人读了这么多年书才熬出头……听说还没娶亲呢,莫要白白断了人家的路——按例得他应得的便是了。”
“按例?那便是要留京的意思了。”段云霁了然,赞道,“不愧是我徒弟。”
旁人也就罢了,可这钱举人可是得罪了新科状元,又在当朝太常,少师,元帅这边同时留了差印象的人,即使这些人大人不记小人过,下面或溜须拍马或不屑其行径的人也多的是,随便哪个人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两人就这样轻飘飘定下了他的前途,也不似说笑,也似乎那些所谓的高管权贵不存在一般。
要搁其他人身上可是遇了贵人,天大的好事,可现在刚刚为自己谋划了出路的钱举人只想骂一句最毒妇人心,挣扎着站起来,想要骂起时听到女子的声音接着响起。
依旧是笑意不减,“十年寒窗熬出头,兴奋难以自持,心情可以理解——可偏偏他要惹我的徒弟。”
那便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让一个人生不如死可是有很多办法的,未来在京城遇到的一切都是那个钱举人要为自己今日行为付出的小小代价而已。
女子的身影被桂树挡得差不多,只隐隐窥见白色晋衣的衣角随风飘扬着,看起来是个十足的美人。
可钱举人却没有功夫想这些了,两人话音刚落,就有着青灰色劲装的两男人出现,把他架离原地。
“在这里碍眼,读书还真能读傻人。”段云霁吩咐人把那钱姓举人带走,“杨和苏和君家那小子也挺有意思的,看了半天戏最后一声不吭走了。”
“关书什么事,自己想不开罢了。”季之年笑,“师兄也是想看看我这徒弟收的到底怎么样,至于子匪,您那两年把他整的,看到您没有绕道就算不错了。”
“有这么夸张吗?”段云霁摸了摸鼻尖,“这么多年了,要不要去塔里再看看?”
“能去吗?”
“你想去就能。”
沉默一瞬,季之年才有些犹豫问他,“我怎么记得只有历届状元和开塔者能进?”
“你没记错 ,”段云霁一脸理所当然,“但是以权谋私向来是奸臣的特权——你去不去吧?”
“这多不好意思又麻烦您……走吧。”
段云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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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状元的师父是个女的!!!
有很多人也在心里发出了疯了一般的尖叫。
——
今年的秋闱里出了个三元的消息很快传了开了,随着这个消息的传播,暗处各个家族铺天盖地的消息网也在加班加点运作着,很快查出来了苏寂的生平。
男,年十九,淮州人士,少孤,随其师长大。
寥寥十五个字,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有人不甘心,吩咐继续查其师,觉得能教出这样的弟子的人也应该是个人物——毕竟杨和苏的师父可是当时的文宗裴瑾,随说裴瑾现在被冠以谋逆之名处死了许多年,可是当年杨和苏能从贫寒子弟一步登天,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是文宗裴瑾的亲传弟子。
消息很快回来。
季之年,女,年二十又四。淮州第一戏词大家。与淮州名伶南公子交好,写过《桃花三阙》,天下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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