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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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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的身影莲步轻移, “香”字间的门突然打开。

解婉荣还来不及往旁边避让,就叫人猛地一把拉了进去。

“谁!”

回应她的只有身后的厢房的门被用力合上的声音。

这动作太快,快到昆玉只来得及看到里面出来的人是谁, 还来不及张嘴说话,眼前便只剩下两扇合拢的木门和一个刚刚被从‘香’字间里赶出来的五大三粗的汉子。

昆玉忙快走两步到了门口,抬手欲敲门, 就叫那汉子大手一挥制住了动作:“我家少爷与你家姑娘有要事相商, 还望这位姑娘体谅则个。”

昆玉挣扎了两下没挣开, 脸色发黑, 正欲发作, 里头却传来自家姑娘的说话声。

“昆玉,我无事, 你同门外那位大哥去隔壁‘浮’字间等上片刻就好。”解婉荣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恨不得揪着坐在对面的人的衣领使劲地晃上两下, 看看他是不是水喝多了,肚子装不下都倒灌进了脑子。

等了半天不见项钤道歉,解婉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上身前倾抵着圆桌:“你, 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道歉呢?

被你吃进去了吗?

项钤的脸色也不好看的很, 当他听到解婉荣打算去做什么的时候, 恨不得把她捉到身前来, 狠狠的说教上三个时辰。

可真到了眼前, 瞧着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项钤突然说不出来了:“这次, 是我唐突了,还望婉荣妹妹勿怪。”

解婉荣叫他一句“婉荣妹妹”喊得心头小鹿乱撞。

“你怎么在这里?”解婉荣疑惑道。若说是巧遇,怕是不太现实。

“碰巧来了而已。”项钤面不改色的道,事实上,自从他跟解婉荣说过浮香茶楼的茶还不错之后,他日日得了空便来。

今日,从时辰上来说,确实算巧。

“那你拉我过来作甚?”解婉荣没动桌上已经斟好的花茶,实在是刚才和齐兰把所有的种类都尝了一遍,肚子有些撑了。

等等,花茶?

解婉荣狐疑地看了一眼项钤,特殊的爱好?还是早就准备好了要把她请过来?这么想起来,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解婉荣的眼神有些危险:“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突然站了起来,解婉荣忍不住质问他:“你偷听我和齐兰的对话?”

项钤也这一句话窜出了火:“你该庆幸我知道了,还有机会拦住你,不然你连回来的机会都不知道有没有。”

“你混说什么!”解婉荣怒气冲冲地指着他。

项钤猛地起身往墙上拍了一掌,挂在上半部分画突然垂落了下来,,撞上墙壁之后,又弹了两下,才慢慢不动了。

深吸一口气,项钤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跟着被解婉荣牵着鼻子走。上辈子也是这样,随便她说一句话,做一件事,总能搅得他不得安生。

这浮香茶楼的秘密,还是上辈子安王同他交好的时候说与他听得,没曾想居然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既然你想知道,我便说与你听。”项钤声音有些颓丧,他不求别的,只求她好好的。

她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这话说得卑微,解婉荣一时之间也有些讪讪,摸了摸自己的耳坠,坐回了凳子上。

项钤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圣上西巡的事儿,你知道吧?”

解婉荣点点头:“略有耳闻,我三叔好似还被安排了迎驾回宫的差事,这与你今日偷听我跟齐兰说话,把我拉进‘香’字间有什么关系!你莫要强行转移话题。哦......齐兰就是与我聊天的姑娘,她是徐相府的表姑娘,从前我在平昌郡认识的,我们很是亲密。”

说完这话之后,解婉荣忍不住拿左手拍了下右手,做什么解释的这么详细,生怕他不认识自己身边的人似的。

“怎么没有关系,这关系可深远的很!”项钤笑容苦涩:“我不叫你查,当真是为了你好。你既然疑心滇宁王府,为何就不曾多一点警惕心。”

解婉荣抬了抬下巴:“你不是说不可能么!”那话可还言犹在耳呢。

“便是我说不可能,你就深信不疑了?”项钤目光灼灼:“你就这般信任我?”

这回轮到解婉荣有些扛不住了,偏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耳朵尖儿红彤彤的:“也没有,不过是咱们一同共患难过,你又是宁姨的儿子,我对你才有三分信任罢了,对,就是三分而已。”

项钤脸上有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笑容:“三分也好,七分也罢,哪怕有一点,你也不该这般愣生生地独自一人冲上前去质问齐世子。就算他身边的长随是林向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解婉荣闻言愣怔:“你知道林向......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在平昌郡的时候多少了解一些罢了,”项钤没给她换了杯里的茶水,只是递了写酸甜可口的果子干过去:“这是京城有名的点心铺子里的点心,你尝尝看,若是喜欢,回去便绕过去买上一些。”

这是打定主意不叫她去对面的酒楼了。

解婉荣深吸一口气:“我不同你计较,但你总该跟我说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吧,项大哥。”

“若是如今这情况,发生在三个月之前,我都不会拦着你,”项钤叹了口气:“如今这情况,当真不允许。你的安危,总是要放在最前面的。”

这回不只是耳朵尖红了,就连脸都红了一层,解婉荣急急忙忙地把头垂下去,生怕被发现了端倪。

她解婉荣,怎么能被人三两句话就说地羞红了脸?

这点小动作,怎么可能瞒过耳聪目明的项钤,他只端起了茶杯,把快要溢出来的笑声压了回去。

好一会儿,久到项钤一杯水堪堪喝完,解婉荣面上的热度恢复了正常,才谈起了今日这桩事儿的由来。

“知道项家驻守的西南边关的第一条防线在哪儿吗?”项钤伸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划了一下:“是云阳。在往里,依次是云中、江下、江蚙。这次西巡,别说云阳了,圣上连江蚙都没能到,在周边一个小镇逗留了半个月便回了。”

解婉荣:“......这同我有什么关系。”

“圣上没能去,是因为如今边关正乱着,三日一小战,五日一大战,这一个月来,边关的骚扰从未停止过。”项钤语气沉重。

解婉荣“啊”了一声,面上的神色立时就变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项钤是不是要回去了:“那你,是不是要回西南边关了?”

项钤一愣,一时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觉:“不至于,这些事儿,项家人还能应付。”

他跟着娘亲离开西南边关的时候,便和祖父和父兄仔细讨论过边关的状况,早早的做好了准备,如今这般境况,还在可以应付的地步。

甚至于,这般断断续续没有尽头的小规模的冲突,多少有项家的手笔在。

“如果边关乱起来的消息传出去,按照你的设想,你觉得幕后之人对你还有多少耐心?”项钤故意将情况说的眼中些,生怕她抱有侥幸的心思。

解婉荣悚然一惊,手心隐隐有汗。

她胆大包天所倚仗的,不过就是那些人能够多少忌惮一些皇室的存在,就算对她起了威逼胁迫的念头又如何?

只要她还在京里,只要她还在皇室之人的眼皮子底下,只要那些乱臣贼子还不敢明目张胆地造反。

眼神里的光微微的黯淡下去,偶有一点火焰腾得起来,又很快被强行压了下去。

可是机会就在眼前,她如何甘心就这么放弃。

“项大哥......”解婉荣突然有些脆弱,这个时候,她该怎么做。

若是这人不在她跟前,哪怕她知道这件事儿,她仍旧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质问的。可是偏偏这人在,这个她最信任的人就坐在她的对面,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气势,叫她忍不住暂时性地软弱一下。

项钤起身站到她边上,伸手放在她的肩上,拍了一下又一下。这世间,他是唯一能够理解为什么解婉荣这般执着的人。

可他从来不是她探寻真相,报仇雪恨的路上的绊脚石。

他是她手里会救命的仙药。

他是她手里会杀人的刀剑。

“这件事儿交给我,”项钤轻声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林向的来历,我便替你去查。我能得到的消息,远比你自己去问来的,可信度还要高一些。”

见解婉荣目光有些松动。

项钤又加了一句:“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儿,在我确定滇宁王府没有威胁之前,不要私自见齐璠,不要跟他有任何接触。”

解婉荣有些犹豫。

“我想你一点都不想自己因为莫须有的事情,有了性命之忧。”项钤冷声道。

解婉荣需要仰着头才能看清楚项钤的脸,直到她仰得脖子都酸了,才给了项钤一点反应。

解婉荣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项钤,我做不到......”

门外突然有了昆玉的声音:“齐世子?您怎么?”

解婉荣心里一个“咯噔”,陡然间想起来那个隔了一条长门街的对视,手忙脚乱地想要从凳子上站起来,甚至等不及项钤往后退上一步,给她腾出足够的空间。

然后,解婉荣不出意外地撞进项钤的怀里。

“姑娘?奴婢开门进来了?”

“不!等一下!”解婉荣忙推了项钤一把,从他怀里爬了出来,手忙脚乱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衣裳,拍了拍脸上的红晕,企图把那个陡然升起的热度降下去。

“进来吧......”

开门的是昆玉,从大敞的房门口,看到的先是项钤的那个侍卫。

再之后是滇宁王世子齐璠。

再之后,是他的长随——林向?

解婉荣嘴唇微张,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林向......”

齐璠晃了晃手里合拢的折扇:“听闻解姑娘有事儿找我,我在酒楼里等了许久,也不见姑娘的人影,原来是被项兄弟你绊住了......”

项钤早早地就把自己的心绪表情归拢得当,如今出现在人前的,又是一个清贵中带着点骄矜冷傲的公子哥。

解婉荣心中有些讶异,不知是不是背后就是项钤的原因,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镇定多了,甚至于张口说出的话音都稳的可怕。

“世子说笑了,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也没有叫世子来找小女的道理。”解婉荣盈盈一笑,三分真七分假,是专用的客套的标准笑容。

这是说他太过急躁?

齐璠折扇“唰”地展开,绕过昆玉径直进了“香”字间,身后的长随也很是自然的抽出了凳子等着他坐下。

“不介意加我一个吧?”齐璠面上笑得和善。

解婉荣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可介意的,毕竟这浮香茶楼是安亲王殿下开的,勉强推算一下,也能说是齐世子名下的产业了,这东家进自己的茶楼,哪有客人介意的道理。”

齐璠抽了抽嘴角,这推算可真的是有够勉强的。

解婉荣敢以开玩笑的话这么说,他却是不能接了这个话茬的。

“解姑娘真爱开玩笑。”

解婉荣不可置否:“我来我原本找齐世子确实有些事情,这事儿与项大哥也有些关系呢,所以我便于项大哥约了见面,准备一同去见世子的,不曾想世子竟然先一步找来了......”

齐璠眉头微不可见地一皱,这是原本的打算,还是临时改变了主意?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不过如今,项钤,他真的还就动不得。

齐璠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有些泛红,一杯下肚,叫他忍不住神色狰狞:这又酸又甜的味道和黏腻的口感是怎么回事儿?

解婉荣伸手掩住自己的嘴,眼睛睁得大大的,神色有些无辜和可怜,忙指挥着昆玉将茶壶移开:“是小女的不是,这壶里的不是那龙井雀舌之类的,是茶楼里专门为女客准备的养颜静神的花茶,世子喝不惯也是正常。”

齐璠勉强露出了个笑容:“原来如此,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不过想来,这花茶我母妃应当是喜欢的。”

瞧着解婉荣的面色,齐璠悠悠地说了一句:“林向,去找掌柜的买上一些,待寻了机会,使人带回去给母妃尝尝。”

解婉荣的手猛地一握,胸口的起伏都激烈了下,嘴唇微微颤抖:“小女有一事想要请问世子......”

齐璠笑得爽朗:“解姑娘莫要再称呼自己‘小女’‘小女’的,听着实在别扭,我这世子在京里也没有多珍稀,你便用‘我”就是。况且我和项兄弟关系不错,你若是愿意,唤我一声‘齐大哥’也是使得的。”

解婉荣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不要显得那么急切,刻意忽视身后项钤几乎要把她劈成两半的目光:“这怎么使得,不知世子身边的这位长随是哪里人士?瞧着倒是与我一个故旧相似的很?”

齐璠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得逞的笑意:“你说林向?这人最大的优点不过就是普通了些,至于像解姑娘的故旧,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也不过是两年前才入的我滇宁王府。”

觑见解婉荣越来越紧绷的神色,齐璠晃了晃手里的折扇:“就是有些不巧,这人进府的时候,恰好得了失魂之症,前尘往事竟是一星半点都记不清了,我也就是看他好似读过,身手也不错,才调来身边的......”

“原来如此。”解婉荣突然笑开:“既然不是世子的家奴就好办了。”

齐璠眼中的不解一闪而过,居然还能笑出来?

项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竟然有一丝笑意流出。

“昆玉,去将马车里我准备给王妃的礼物取来。”解婉荣转头对着昆玉吩咐道,见昆玉离开了“香”字间,便又回头拉了下项钤的衣袖。

语气亲昵的很:“项大哥,你这侍卫能否借我一用,我今日出来时候,身边没有带多少人。”解婉荣眨了眨眼睛。

项钤点了点头:“你随意使唤便是。”

那身材魁梧的大汗瞧着有二十来岁,本名刘石,闻言神情之中竟然有一丝委屈,但仍旧是为了主子的幸福应了:“姑娘尽管吩咐便是。”

解婉荣拍掌叫了一声“好”。

“既如此,就麻烦这位大哥将这个名叫‘林向’的长随拿下,扭送顺天府!”解婉荣在齐璠的瞠目结舌中铿锵有力地继续说道:“这人可是个通缉犯,两年前在平昌郡的岳麓院的结业礼上动了手脚,差点致使几百名我大雍学子——未来的朝廷命官、国之栋梁殒命当场!”

“平昌郡之下的各个县镇早已贴满了他的通缉令,没想到他竟然躲来了京城,甚至还隐瞒了身份进了滇宁王府,”解婉荣摇头沉重的叹息:“世子身份贵重,岂能放这样一个凶恶之徒在身边!”

见那侍从真的走过来要制服林向,齐璠忙伸手拦了一把:“慢着,仅凭解姑娘一面之词便要将我滇宁王府的长随扭送官府,还扣上了一个‘穷凶极恶’的罪名,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他被解婉荣这一手打得措手不及,情急之下连“滇宁王府”都搬出来了。

解婉荣似乎叫这“武断”一词伤着了,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凭齐璠这双修炼成精的眼睛,竟然从里面读出了“你还说你要做我大哥、我这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等等情绪。

“世子说的有道理。”解婉荣垂下头,语气中溢出了难过。

齐璠刚要松一口气,便听解婉荣又抬起来头,眼中一点泪意都没有:“可是我有证据啊,这不是叫我的丫鬟去取了么?”

齐璠差点脱口而出质问她,你不是说是去取给我母妃的礼物么?

说话间昆玉捧了一个黄花梨的匣子敲门走了进来,那匣子上的四角具雕了佛像,或是慈眉善目,或是开怀大笑,或是刻板严肃,或是怒目圆睁,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很。

解婉荣指尖一挑,开了匣子上的搭扣,里面上放了两本线装,深蓝色的封面,许是刚写好不久,有浓重的墨香和纸香散溢在屋子里。

“这便是我为王妃准备的礼物,本来想见一见世子,就是希望世子能将这两本佛经替我转交给王妃,”解婉荣解释道:“当初云州城一行,叫我印象深刻的很,有幸得了王妃娘娘的认可和照顾,更何况,我能平安抵达京城,靠得也是王妃娘娘的庇佑。”

解婉荣眼神真挚:“做人当要知恩图报,是以我便亲自抄写了这两本佛经,并将悟尘大师在于我讲佛时的一些心得体会都写了进去,如此方不负王妃娘娘一片求佛之心。”

齐璠:“......”

任谁都能看出来当初的那番说辞,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这是反讽么?

看向解婉荣的眼神有些复杂,里面甚至还夹着一丝兴味。齐璠倏地放下拦着刘石的手,将林向完全让了出来,伸手接过这匣子:“如此,便多谢解姑娘了,想来这佛经比这浮香茶楼的花茶要能讨我母妃欢心多了,还是解姑娘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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