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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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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解婉荣睁了眼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瞧瞧银宝。

昨晚上她哭了一会儿,这会儿眼睛酸涨的疼,看东西都有些不清楚, 只能蹲下身子凑近了看。

昆玉听了动静撩起珠帘进了内室,瞧见姑娘只穿着中衣光着脚踩在脚踏上,忙从透雕海棠纹的衣架上扯了件外衫给她披上, 这衣服叫她之前放在熏炉上熏的热乎乎的:“姑娘怎么这么急, 晨起时最冷不过, 昨日又淋了雨, 当心着了凉。”

解婉荣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伸手揉了揉银宝的头,银宝仰着头追着她的指尖舔, 瞧起来像是一点都不记得昨个儿的事儿, 跟个没事狗一样。

解婉荣有些恨铁不成钢, 拿捏着力道戳了戳它的头:“傻狗,没摸清楚情况就瞎跑,看看你现在丑得,姐姐都不想抱你了。”

银宝似懂非懂, “汪”了一声, 拿脑门蹭她的指尖, 像是在讨饶, 见她没反应, 又从窝里探出来半个身子拿爪子去够她拖在地上的衣服。

昆玉摸了摸解婉荣的手, 见是温热的才松了口气:“姑娘先把这鞋子穿上吧。银宝已经是不错了, 奴婢曾经也见人养过小宠,惯会撒娇,也不知为何生了病落了毛,那狗也聪明,觉得自己落了毛不好看了,别说玩耍了,连吃饭都没精神。”

解婉荣一惊:“会吗?”

昆玉借机扶她坐在床上,拿了鞋子帮她穿上:“可不是,这猫猫狗狗的也聪明通人性的很。”

抬头瞧了瞧解婉荣明显哭过的眼睛,昆玉低下头道:“这会儿这么精神,许是银宝就是不忍心见姑娘你那么伤心难过,特意逗姑娘开心呢。”

解婉荣也不知信了没有,借着昆玉的手把衣服穿上,至于身上这件被银宝的小爪子勾起了丝的外衫是没办法穿了。解婉荣眼睛一眨,指着昆玉拿在手里的那件衣服道:“反正也穿不了了,昆玉你待会儿找了府里的绣娘把它裁剪了吧,然后挑好看的地方给银宝做件衣服,免得银宝自己嫌弃自己。”

昆玉一愣:“这样行吗?奴婢瞧着这料子,像是三夫人送来的.......”

“是不太好,”解婉荣以指作梳理了下齐腰的长发,一顺到底,浓黑色散落在月白色的中衣上,如缎如瀑:“......那你跟绣娘说,旁的事儿先放一放,争取今个儿中午之前就做出来。”

“......奴婢知道了,那奴婢这就去换了月牙进来伺候姑娘梳洗?”昆玉犹豫道,这就是两块布缝到一起去还得时间功夫呢,看这情况,自然是越早做出来越好。

“去吧。”解婉荣微垂着头淡淡道。

今个儿的早饭比往常都要丰盛些,连汤包里的汤汁儿都比往日鲜美。解婉荣搁了碗筷漱了口,唤了琼玉上前来:“今日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

琼玉想了想:“回姑娘,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奴婢瞧着今日一大早的,府里的人似乎心情都很不错的样子,见着了奴婢一个个都问好打招呼。就连大厨房的厨娘都顶着一身的烟火气给奴婢塞了两个肉包子呢。”

解婉荣抬眼笑:“没人说什么旁的了?”

琼玉皱着眉头又想了想,双手一拍恍然大悟:“奴婢记起来了,那厨房的大娘好似说了一句,这是三夫人吩咐的......因为不是对着奴婢说的,奴婢也没听全。”

说到这里,琼玉脸色讪讪,颇有些担心。

昆玉从外面进来,脸色不太好:“当时没听全,如今府里却是都传遍了!”她量了银宝的尺寸亲自去给绣娘送了过去,这来回路上一走,该听见的一句没落。

“说是三夫人今个儿一大早就吩咐了,要在姑娘原本的份例上再加上一层,就从她的私账上走。”昆玉气愤不已:“因为二姑娘做错了事儿得罪了咱们姑娘,她作为嫡母也有责任,只能以这种法子跟姑娘道歉,希望姑娘能原谅二姑娘。”

琼玉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这不是踩着咱们姑娘彰显她的贤惠大度吗?”

解婉荣嘴角一挑,整个人懒洋洋的:“她想踩,那也得看那二姑娘同不同意......”

昨个儿她心里头上火,没细究杜玉茹的话,等过了一夜静下来了,才察觉出端倪,这朝着银宝下手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而且,她都不准备放过。

话音才落,月牙儿就敲门走了进来:“姑娘,二姑娘来了,说有事儿想跟您说。”

解婉荣坐直了身子,将手里临时拿来捂手的杯子放下,声音凉了几分:“请她进来吧。”

说是二姑娘来了,解婉荣微微眯着眼,瞧着却像是三夫人院里的南珠带着二姑娘来了,这可就有意思了。

“奴婢见过大姑娘。”南珠微微屈膝行礼。

解明珠手里握着把团扇,遮了半张脸,愣愣地喊了一声:“大姐。”

解婉荣皱着眉头看着团扇,语气凉凉的:“这才几儿,团扇都用上了,二姑娘果然娇贵。”

解明珠手一紧,把团扇往下挪了挪,遮了鼻子以下:“才不是,那,那我不挡着,大姐不许笑我。”

解婉荣转开脸,表情很是不耐烦。

解明珠慌里慌张地把团扇交给后面的三浮,露出的半张脸叫人吓了一跳。

原本莹白细腻的脸上,多了好大一块青斑,从鼻翼到耳廓那儿,看起来可怖的很。

解婉荣惊得手一晃,打在圈椅的扶手上,疼的厉害。

南珠赶忙愁眉苦脸地开了口:“奴婢奉了三夫人的命令带二姑娘来给大姑娘赔罪,昨日的事儿是二姑娘不懂事,还希望大姑娘看在三夫人的面子上原谅二姑娘吧,再者说,二姑娘如今都成了这样了,也受了教训了。”

说完,示意解明珠开口。

解婉荣也不开口,三婶身边的这丫鬟说话倒是高明的很,三言两语就把解明珠不敬姐姐的罪名落实了,还将这病症归到报应上。

若是以后治不好,也无人说什么,谁叫她自己做了孽了。

倒是又拿她解婉荣做了筏子。

解明珠睁着两只大眼睛,水光闪闪的,似乎被解婉荣之前的反应伤透了心。连说话都磕磕绊绊的:“啊?哦......大姐,我错了,我昨儿不应该.......”

一手扯了扯自己垂在肩头的头发,解婉荣眼神中露着茫然:“可是我昨天做了什么啊?”

南珠一惊,忙扯了扯解明珠的衣袖:“姑娘,您还是老实认了错吧,大姑娘看在三夫人的面上定然是不会怨怼您的。若是您这般,怕是连老夫人都要怪您了。”

解婉荣眼神微动,脸色也沉了。

解明珠猛地把衣袖抽了出来,整个人一个踉跄:“我......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表情要多茫然就多茫然,语气要多委屈就多委屈。

解婉荣简直想为她拍掌欢呼。

也不看南珠发黑的脸色,解婉荣微微昂起下巴,一副骄矜的姿态,语气里有火星子:“怎么,你昨儿才把我的小宠欺负成那样儿,睡上一夜就全然不记得了?”

“什么小宠?”解明珠心里微惊,脸上还是茫然地很。

“呵,二姑娘这记性倒是好得很,”解婉荣冷笑出声:“昆玉,去我房里将银宝带出来,小心着些。”

南珠脚步微动:“这就不用了吧,二姑娘今日一早发现脸成了这样,三夫人也急得很,早早的就遣了人请大夫来瞧瞧,这会儿怕是人已经去了倚云院了。”

一手微抬拦在昆玉身前,迎着解婉荣的眼神,南珠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还是二姑娘的病要紧。若是大姑娘实在不愿意原谅二姑娘,不若等二姑娘病好了之后,奴婢再带二姑娘上门请罪如何?”

解婉荣一言不发,手里转着茶杯盖,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

昆玉一把拨开南珠的手走出了小花厅。

南珠赶忙伸手拉住一旁的解明珠:“这出来许久了,奴婢也该带着二姑娘回去了。”

“别急呀,”解婉荣歪着头:“说来我前几日听了个奇事儿。听说之前京里有许多关于杜姑娘的说法,最有意思的一条就是,杜姑娘与治病一道上厉害的很,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虔心诚意地抄上两篇佛经,便能助人逢凶化吉,百病全消呢,杜姑娘和明珠亲如姐妹,想来这点小事儿定然是愿意的,哪里用得着瞧什么大夫。”

南珠身子抖了抖:“大姑娘说笑了,这人病了,自然还是找大夫更为妥当,哪里......哪里是抄佛经就能好的。”

解婉荣挑了下眉:“这样啊,果然我还是被人骗了,待到下次见了人,定要帮杜姑娘解释清楚的。”

“大姑娘说的是,不知我能否带着二姑娘......”南珠连嗓子都哑了,这一次,她不仅没叫二姑娘认了罪,还累了表姑娘,若是叫三夫人知道了......

“当然不行,”解婉荣把杯盖往桌上一扔,骨碌碌再桌上打了两个转:“银宝于我而言,可不仅仅是一条狗那么简单,在我这里,谁要是动了它,便是同我过不去。”

昆玉就是在这宣誓一般的声音里抱着银宝的狗窝进来的。

解明珠突然抬了手,指尖有些颤:“这,这不是......”

南珠一咬牙,拉扯了下解明珠的手:“二姑娘这是做什么,昨日将大姑娘的狗折腾的那般惨也就算了,怎么今日还不悔改,若是叫三夫人知道了,定是要好好责罚你的,届时就算表姑娘求情都无用了。”

“我没......”

“如今三老爷不在,若是三夫人真的铁了心要罚二姑娘,姑娘就只能受着了!”南珠拔高了声音。

解婉荣倏地把花几上的杯子挥落在地,“噼里啪啦”地碎裂声刺得人耳朵疼。

南珠愣了一下,猛地跪了地。

解婉荣盯着自己的手翻过来复过去的看:“冷静了?真当我这妱月院是倚云院啊,你在倚云院的时候也是这般,随意地在主子说话的时候插话?”

“奴婢不敢。”

“我看了这么一场戏,倒是没觉得你哪里有不敢的地方。”解婉荣连头都不曾抬。

屋里的气氛沉得叫人心慌。

银宝冷不丁地“汪”了一声,两只乌溜溜的眼睛落在三浮身上,吐了吐舌头。

“你瞧见了?”解婉荣招招手叫昆玉把银宝送过来:“连狗都知道好歹。”

“三夫人......”南珠还想说什么。

解婉荣指尖在银宝下巴处挠了挠:“姑娘我有眼睛,能自己看。这事儿哪能就这么算了,就算明珠是庶女,也是我齐国公府的主子,她杜玉茹算什么?你回去跟你的三夫人好好说说,若是连这么浅显的道理她都不能明白,那我只能亲自请了祖母跟她说了。”

见南珠还跪在地上,解婉荣挥了挥手:“回去吧,就说我说的,若是三天之内还不能给我一个说法,那咱么就只能福寿堂见了。”

“大姑娘,三夫人好歹是您的长辈!”南珠脸色惨白。

“嗯,所以我给了三夫人——三天。”

南珠猛地站起身往外走。

“慢着,你把你家姑娘留我这儿干嘛?倚云院吃不上饭了?”解婉荣语带嘲讽。

“大姐......”解明珠语气惴惴不安,看向解婉荣的眼神也怯怯的,瞧着可怜的很。

“回去吧啊,”解婉荣看着她道:“这丫鬟也说了,三夫人是长辈,又是府里的管家夫人,什么风雨没经过,什么事儿没见过,哪能跟你个小辈一般见识,回去吧。”

瞧着南珠发颤的背影,解明珠笑得厉害。

只笑着笑着眼睛就酸了,解婉荣用手背在脸上蹭了一下,她有几年没那么畅快过了:“银宝啊,姐姐为了你可是豁出去了,若是你还不能长进,那姐姐可就要难过死了。”

昆玉眼神复杂,半跪着将地上的碎片捡了干净:“就是冲着姑娘这一片心,咱们妱月院里的人也能把银宝照看的好好的。”

解婉荣没接话。

想了想昆玉又道:“二姑娘的脸......”

“可能是满天神明有一个只睁了一只眼,罚错人了呗,”解婉荣漫不经心的应声:“你回头着人去打听打听,看看那位杜姑娘怎么样了。”

“奴婢知道了。”

宿在树上的神仙方六:“阿嚏,阿嚏,阿嚏!”

且不说三夫人听了南珠的回话,转眼又砸了倚云院的多少东西。只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解婉荣跟齐兰约定的日子。

清晨又是月牙儿来伺候解婉荣梳洗。

自那日银宝丢了之后,解婉荣便安排她平日里只照顾好银宝,待银宝好全了再回来,说不上什么罚不罚的,不过就是想叫她长长记性。

月牙儿端了温热的水放在高脚面盆架上,搭在盆沿上的巾子也是温热的,解婉荣伸手进去泡着,舒服地喟叹一声。

余光瞄见月牙儿眼下的青黑,解婉荣有些不忍心,泡在水里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都化成了唇边的一声叹息。

“姑娘,奴婢知错了,”月牙儿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底倒是难得地忍住了没有流泪:“奴婢发誓,再没有下回了。”

解婉荣擦干净脸,将巾子往架子上一搭,绕过月牙儿坐到梳妆台前,就着铜镜看着里面影影绰绰的自己:芙蓉面柳叶眉,唇不点而朱,哪怕不施粉黛也依旧是粉嫩好看的。

果然,能叫人变得漂亮的,还是心里畅快!

“你今个儿又给自己想出了一个新的错法?”解婉荣拿了台子上的玉梳,慢条斯理地梳着发。

这几天,但凡有了机会月牙儿就要寻了借口往她身边凑,打头第一句就是认错,然后滔滔不绝地讲上一大堆错处。可惜了,没一句落到点子上。

月牙儿招了外头的小丫鬟进来,把水盆端走。然后走到解婉荣身侧,端端正正地跪下,仰着头看着解婉荣:“奴婢错在太过毛躁不稳重,在姑娘没说话的情况下,先把咱们妱月院的情况闹得一团乱。”

解婉荣眼神微动。

月牙儿见状,立马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一时之间只觉得心里酸的不行:“前些日子姑娘才夸过奴婢规矩学得不错,没想到奴婢立时就出了岔子。如果不是奴婢咋咋呼呼的,姑娘也不用兴师动众地去倚云院找,还求了三夫人帮忙。”

昆玉说,这是姑娘唯一能做得,保证永无后患的。

这所谓的永无后患,不过让最坏的结果立时发生罢了。

她不知姑娘从前过得什么日子,可自从姑娘回了府,就是被捧在心尖尖上。如今被迫独自一人在京城,在府里还没有立稳,怎能轻易就落了人话柄,尤其是这齐国公府的两个姑娘还看自家姑娘不顺眼......

解婉荣叹了一口气,伸手将手上的玉梳递给她:“是谁指点你的?”

凭月牙儿的脑子,哪里能想的那么深,昨儿晚上帮她吹灯时,说的还是不该把银宝一个人放屋里呢。

“是......昆玉姐姐,”月牙儿低着头,脸色有些白:“奴婢知道自己有些蠢,比不上昆玉姐姐稳重,甚至也比不得琼玉机灵,奴婢......奴婢......”

月牙儿手上的动作停了,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优势。

解婉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了,就算你再怎么蠢,姑娘我也没嫌弃你。”

月牙儿也跟着喜上眉梢,手上的动作也跟着轻快起来。

瞧着解婉荣拉开了妆奁,月牙儿微微踮着脚:“姑娘今日想戴什么?”

解婉荣打眼一扫,脸上突然浮上了红晕,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挑,笑容里都带着甜味。

月牙儿看了看妆奁,又看了看姑娘,一时之间有些理解不了。

解婉荣取出那副重珠耳坠给自己带上:“如何?”

“好看。”月牙儿干脆利落。

因着前日的那场雨,这日的天,干净的厉害,叫人抬头看上一眼就不舍得低头。

解婉荣放下帘子,靠在靠枕上,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昆玉沉静的面容,有些走神。

从青巷到长门街并不算太远,许是时间恰好,路上也没有耽搁,马车晃晃悠悠地停在“浮香”的大门口。

站在门口的小二哥立马迎了上来,将马车上的徽记在心里过了一遍,面上带着热情的笑容:“敢问可是齐国公府的大姑娘?齐姑娘定了二楼的‘浮’字间,已经在等着了。”

解婉荣扶着昆玉的手下了马车,点了点头,乍然一笑,如春日暖阳,百花斗艳叫人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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