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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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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乍起,吹皱眼前的碧湖。微波荡漾,别具一番风格。马车驶过主街,停在一家客栈门前。帘子被打起,先走下来一位眉目娟秀的少年,他依旧打着帘子,又走下来一位华服着身的贵胄公子。

眉目娟秀的少年道:“三公子,里面请。”

华服着身的贵胄公子摇着折扇,信步走进客栈。掌柜迎上前道:“公子用膳还是住店?”

三公子道:“住店,不过掌柜的先替我二人准备午膳吧!”

掌柜引二人在店内坐下,正要离去,却被三公子叫住。三公子拿出一大袋银子放到桌子上,“掌柜的,我有一事相求。先请掌柜坐下说话!”

掌柜拉出凳子坐下,三公子说:“我希望掌柜可以对平州城的人说,此处来了一位神医,可以替城中人治疗各种疑难杂症。”

他盯着掌柜,掌柜拿过桌上那一袋钱讪笑道:“公子放心就好了,本店是平州最大的客栈。保证明日进店来找公子看诊的人络绎不绝。”

三公子笑道:“若真是如此,我必有重谢。”

掌柜拿了钱,眉开眼笑的离去。眉目清秀的男子问道:“云姑娘,这样真的有用吗?”

云婧看着掌柜离开的背影,心里也忐忑的拿不定主意。但面上仍然平静如常,“我们一路来平州,也听说了碧湖山庄之事。神医之名远播,庄中必遣人来寻。卿卿,四月初五就是碧湖山庄的鉴宝大会。所以我们只有五日,否则再难拿到弱水豆。”

卿卿见小二端上饭菜,便不再说话。默默用过饭,拿着行李便上楼了。云婧一直沉默不语,回到房间就躺在床上闭眼歇息。卿卿等候一时,还是忍不住问道:“姑娘,您为何在来平州之前要将那块玉佩还给将军?因为…婉琰小姐吗?”

云婧道:“知道还问?他对那位婉琰小姐倒是宠的很呢!”

卿卿被她的话都笑,一屁股坐到床沿。拉着云婧的手说:“我看将军对姑娘才是疼爱的很呢!婉琰小姐再如何也是将军的族妹,两人从小又是一起长大。将军只不过是看在段老爷的份上才对婉琰小姐好啊!”

云婧抽回手道:“反正也来了碧湖山庄,不论拿不拿得到弱水豆。都是要回天狼的,这日后能不能见着都不知道呢。莫说他了,我们得先想办法混进碧湖山庄才是。赶紧歇息歇息,若是那掌柜承诺的事情能做到过了午时应该就有人上门看诊了。”

卿卿也不知能在说甚,回到自己床上也学着她的模样闭眼小憩。闭眼一时就熟睡过去,等被云婧叫起已经是午后临近黄昏。云婧道:“快准备着,有客上门了。”

她从床上跳起来,一抹脸道:“卿卿现在清醒的很,还请姑娘吩咐。”

云婧道:“我已经跟掌柜商量好了,这几日他的客栈借与你我试用。看诊赚得的钱可要分一半给他。”

卿卿拉开房门,朗声叫道:“公子请。”

云婧在她脑袋上一戳,旋即走下楼。楼下已经站满了人,巴巴的望着楼上。掌柜的朝她一施礼,“公子,您出来了。”

楼下的人中多是身子完全康健,想必是来此处看热闹的。她找个了桌子坐下,“哪位要诊病啊?”

那群人互相观望着,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云婧站起身,走到其中一位男子面前,“公子想必有咳喘之症,冬日严重,夏日减轻。”

男子一怔,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知道?”

云婧复坐下,拿起笔道:“我留一张方子给公子,公子信我就照着这个方子吃,到了冬日咳喘之症就能减轻。”她洋洋洒洒写了一整页纸的药方,又让卿卿交到男子手上。

人群中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卿卿朗声道:“既然今日无人看诊,诸位就散了吧!若有病想看诊,明日再来吧!”

众人一面说话,一面走出客栈门。

一连两日,云婧都在客栈替人看诊。时间每过一日,云婧的心就更沉一分。碧湖山庄的人终是在第三日的时候来到客栈。

一大早客栈刚打开门做生意,就见门外站着几个小厮与一位公子。即使是小厮,也比一般平民吃穿用度要好。掌柜一见是碧湖山庄的人连忙下礼道:“不知二庄主亲自来此,有失远迎还望二庄主恕罪。”

秦未面色沉着,但心里已是急不可耐不愿在此同掌柜寒暄,单刀直入的道:“我听闻在这客栈里有一位神医,我特来求见。”

不等掌柜回复,他推开掌柜走进店内。正遇到云婧从楼上走下来,他鞠一躬说:“敢问可是段三公子?”

云婧拱手道:“正是,段三见过二庄主。”

秦未三两步走上楼梯拉着云婧下楼,“公子,现在有个身患奇症的病人,不知公子可有兴趣随我前去。”

卿卿见状从楼上跃下拦住,双眼如刀刃一样仿佛要把秦未生吞活剥了。秦未松开拉着云婧的手,冲卿卿拱手道:“看到公子是定要拦我去路了,那我秦未就不客气了。”

秦未把折扇别到腰间,与卿卿拉开距离,摆开阵仗。云婧把折扇敲到卿卿的手上,“既然二庄主请我前去替人看诊,我们去看看便是。你这么紧张作甚。”她又冲秦未拱手道:“二庄主请!”

秦未复拉着云婧往外走,纵使他面色如常,但步速很快看上去十分着急。三人一并上了马车,云婧道:“我这个弟弟脾气不好,我替他向公子赔罪。”

秦未摆摆手,“无碍,无碍。”他顿了顿,“公子,这次请公子看诊的人是我哥哥,也是碧湖山庄的庄主。所以看诊时期还请公子住在碧湖山庄千万不许离开,各种细节也请公子慎言。”

云婧垂头一笑,并未表现出不悦的神色。反而用手打起窗帘看着外头,马车疾驰出了城门。窗外郁郁葱葱,满树都是粉红的桃花。铺了满路亦是粉红的桃花,她心头陡然泛起一阵酸涩。眉头一低放下车帘,重新端正坐好。

碧湖山庄建在山腰,大门上挂着一块红木匾额,写着碧湖山庄四个鎏金大字。看上去恢弘大气,云婧心里暗道,果然是碧湖山庄即使门楣都格外大气。秦未领着云婧进门,绕过前厅直接去了山庄最东面的别苑。

别苑里有两三间房,院子的木门上爬满了青绿的野草,郁郁葱葱,别致精巧。秦未推门进去,对着正中间的屋子道:“哥哥住在这间屋子里,左侧是慕容姑娘的居所。那二位公子就住在右侧吧!”

云婧饶有兴致的看着小院子,折扇敲打着自己的手掌道:“此处是极好,公子有心了。卿卿,把行李拿进去。”

卿卿应一声,拿着两个包裹去了右侧的屋子。而云婧则去了正中秦煜的居所,屋子四周都被人用黑布贴起来。只能借着微弱的烛光,倒也看不清秦煜的模样。秦未见她颦起眉头,解释道:“哥哥自从卧病在床就不喜欢被人瞧见模样,公子见谅。”

云婧正色说:“公子可知道行医者讲究望闻问切,最先最要紧的就是望,看不清病人的脸色。公子岂不是在为难我?这病症我看不了,公子另觅良医吧!”

秦未两掌互击,纱帐后面窜出来两个侍卫。自从云婧进了门就知道这屋子里藏着人,见到他二人笑道:“怎么,二庄主想强留我在此吗?堂堂碧湖山庄,各国国君都要礼让三分薄面,却要这样对我一个无权无势的人。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秦未也笑道:“公子还未看诊,怎么就知道救不了呢!请公子替庄主看诊。”他手按在云婧肩膀上,试图将她按在椅子上。云婧手中的折扇在秦未手肘上一敲,他顿时整只手臂发麻使不上力气。

云婧看他满眼惊恐的样子说:“二庄主,段三既然敢只身来碧湖山庄。你真以为山庄上的人拦的住我?我要想走,现在大可离开。”

秦未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左右两个侍卫想冲过来被秦未止住。秦未道:“公子,秦未求你,替我兄长看诊。”

云婧吩咐道:“将床边的两盏灯点起,我要看看庄主的脸色如何。”

侍卫点起床榻边的两盏蜡烛,屋子里登时亮堂起来。而她也看起秦煜的模样,与秦未长相相似,天生带着一股贵气。剑眉星目,让人一瞧就觉得正气浩然。鼻子高挺,英俊的很。只是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他呼吸声沉重而缓慢,犹如一个垂垂暮年的老者,生命垂危。她这才在床沿坐下,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拿了脉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站起身对秦未说:“二庄主,借一步说话!”

两人并肩出了门,骤然的阳光刺得云婧眼睛痛,忙拿手挡一挡。她道:“二庄主,我适才替庄主拿脉。庄主所中何毒,我了然于心。但是我不能救他。”

秦未听她说不能救,霎时急火攻心,怒道:“为什么?医者仁心呐,公子既然可以救庄主,为什么不肯出手相助。”

云婧淡淡笑起来,“二庄主急什么,我也有个人,只有二庄主可以救。不知道二庄主可愿意救她一命?”

秦未说:“什么?”

云婧向他走近一步,“梁国定北将军府有位段婉琰姑娘,此女同庄主一样,身中剧毒。但是她的毒我解不了,只有庄内的弱水豆可以救她一命。只要二庄主肯救段婉琰,我定会救庄主。”

秦未顿时迟疑起来,又听云婧道:“庄主不必如今就给我答复,我等二庄主替我拿来弱水豆。”

语毕,她拱一拱手,自回到右侧的偏房。卿卿一见她就拉她到自己身边,“姑娘啊,你怎么可以自己跟那位二庄主前去呢?”

云婧只对她做个噤声的动作,“急什么,我想今晚就有人替我们去拿弱水豆了。”

她说罢,只看了看正对面的那间偏房。影影绰绰可见窗下站着一位姑娘,身姿绰约明媚娇艳。左侧偏房的门被打开,姑娘探出头张望一下。见院子里已经无人才向云婧房中走来。

慕容清郁还未进门,云婧就嗅到一阵浓烈的香气。心中暗道果然是药奴。口上道:“卿卿,还不快见过慕容小姐。”

卿卿一拱手道:“见过慕容小姐。”

慕容清郁道:“别在意这些俗礼了。”她拉过一个凳子坐下,“公子到底要怎样才肯救庄主的性命?”

云婧喝口茶笑道:“姑娘方才一直在窗下听着,没有弱水豆我绝不救人。况且,庄主和姑娘有什么关系。惹得姑娘这样在意?”

慕容清郁转过身子,小声问道:“真的有弱水豆你就愿意救他吗?”

云婧道:“段三从不骗人,只要有弱水豆。我立刻救秦庄主性命,但二庄主似乎并不想把弱水豆给我。”

慕容清郁眼睛一亮,抓着云婧的手说:“我去偷,只要你救庄主一命,我今夜就去偷。”

云婧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只要我今夜能得到弱水豆,我定不失信于姑娘。我在此替段婉琰多谢姑娘了。”

慕容清郁扬起小脸,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望着云婧。突然问道:“那段婉琰姑娘和公子是什么关系,值得你为她出生入死?”

云婧怔愣住了,忽然又想起远在盛京的段亦勋。他看着段婉琰的目光,是她乃至天下人从未见过的温和。心头的苦涩又一次泛起,她压着嗓子道:“没关系,姑娘请吧!”

卿卿几乎是半推搡着慕容清郁出去,关了门才折回来。见她扶着桌子,眼圈泛红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泪。她眨眨眼睛道:“卿卿,今日拿到弱水豆你立刻返回梁国。片刻都不能等。”

卿卿焦急的道:“那姑娘呢?我走了,姑娘偷盗弱水豆的罪名就坐实了。你怎么脱身?姑娘怎可为了段婉琰而断送自己的性命?”

云婧说:“我自有妙法脱身,秦未,秦煜不敢拿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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