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1/2)
临近边州,那雪下的更大,雪落到马上压得马行的愈发慢。墨韵拉着马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那鞋袜都被雪水浸湿,粘在脚上直发冷。
段亦勋见他二人行的慢,驻足停下来从行李中掏出一双崭新的战靴,“快些换上,否则当真要病了。”
墨韵一边打着摆子一边道:“我不过是个下人,这双战靴万万不能与我。这前路上还不知要走多久,将军万一要是病了,可怎么是好?”
段亦勋忙往他怀里塞那双战靴,“与我和亦轩而言,你同墨悝都不是下人。我们四人从小同吃同住,你们都是我段亦勋的兄弟。”
墨韵抖着身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子,“将军这样好的人,如今竟落到这步田地。这老天爷当真是不公。”
段亦勋却释然一笑道:“这般田地又如何,至少我如今不再是孤家寡人了。这般也足矣了,只是苦了你们,要跟着我受这种苦。”
墨韵闻言忙说:“我这条命都是将军给的,如今我尚能活着,这点苦算不上什么。只是将军遭奸人陷害,也不知何时才能洗清冤屈。”
段亦勋释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自拉着马慢行。墨韵在他身后瞧见藏青的斗篷上已经湿了一大块,他湿了眼圈,垂头去擦了把眼泪。
墨韵摸到腕上那一串珠子,心中暗自道:“卿卿,你我与将军自幼一起长大。若你在天有灵,你千万保佑将军,早日洗清冤屈,再不要经历这样的苦难。”
茫茫的雪地上一匹通体漆黑的马飞奔而来,段亦轩一面下马,一面拍了拍身上落的白雪。一举一动比起段亦勋还干脆利落些,“大哥,你们也走的忒慢了。前面有个村子,走快些去讨杯热茶喝。”
他看了看段亦勋,却见他已经跨上马。段亦轩也忙跨上马道:“大哥,不如你我比比,看谁先到那村子里。”
段亦勋扬起马鞭打着自己的手心,“待会儿输了,可别说哥哥欺负你。”
他话音未落,段亦轩的马已经冲出去。段亦勋忙一扬马鞭打在那通体雪白的马上,紧追了上去。
那通体雪白的马叫雪驷,是前几年段亦勋在北狄所得。雪驷吃的是天山巅的雪莲,饮的是天池的水。极是通人性,也极是难以驯服。整个北狄无人能驯服雪驷,可这马见到段亦勋时仿佛早已识得一般变得乖巧伶俐起来。自此,雪驷就成了段亦勋的坐骑直到如今。
茫茫的雪地上空留下雪驷奔腾而去的蹄印,墨韵急得大叫:“将军,可当心啊!”
他的声音被风雪盖过,转眼间就只能见茫茫的雪地和漫天的大雪。墨韵叹了口气,与墨悝拉着马慢行。
段亦轩的马前行了数十米,一回头只见雪驷驮着段亦勋已经追赶上来。段亦轩忙抽了马一鞭子,“看来这北狄的宝马也有赶不上的时候。”
雪驷只如知道段亦轩说它不是,对着天空长嘶一声,一扬前蹄冲了出去。却在离他数米远的地方停下来,对着段亦轩哼唧起来。
兄弟两个哈哈大笑,段亦勋拍了拍雪驷的脖子,“咱们该赶路了,走吧!”
这话音刚落了,雪驷就仿佛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段亦轩忙抽了马一鞭子,紧跟着他前行。茫茫的雪地中只可见一白一黑两匹马飞快的朝着半山腰的村子而去。
兄弟两个的马停在村子前,放眼看去,鳞次栉比的屋舍上都落满了雪几乎都要把屋顶压塌了。就连门前的路上也铺满白雪。
段亦勋皱起眉头,按理说每日清晨屋舍的主人都会扫清屋顶上的雪以防止屋顶被压塌。可这村子的怪象引得段亦勋心里不安。
段亦轩正打算进去,段亦勋忙拉住他,“亦轩,你不觉得这里有些奇怪吗?”
经他这么一提,段亦轩果真觉得这地方有些奇怪。他突然抓住段亦勋的手,“我方才先行,见到此处有炊烟。可如今一瞧,这地方竟像是荒废已久一般。”
段亦勋见他满面惊恐,已经将剑握在手上,警惕的看着四周小声道:“小心点。那炊烟或许是有人引我们来这。是人是鬼,一探便知。”
战靴踏在雪地上落地无声,他小心翼翼的往村子里有。两边的柴扉紧闭,屋檐上结了许多蛛网。一瞧便是好些时日无人居住。
本来空无一人的雪地上突然出现一个与云婧一般大的丫头,面容稚气未脱。只拿了一根木簪子就将发髻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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