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姐（1/2）

5、惠姐

夜。

惠姐安置孩子们都睡下了，回了房间。老郭刚从书房下来，准备休息。

“德纲……”惠姐看着老郭欲言又止。

“怎么？”

“德纲……”惠姐有些犹豫，她协助老郭管理社里，这么些年，两人也算是共进退，同创业的，她知道对于一个企业来说，制度的重要性，但毕竟是面对自家孩子，她心疼，犹豫了一下，“小辫儿刚回社，嗓子还没好利索，能不能……”

老郭决定让云雷加入德云一队，明天就要向观众介绍小辫了，演出部将小辫儿的演出表都排出来了。又是小剧场，又是电视台，看得惠姐眼花缭乱。老郭是真捧这孩子，可这孩子的状态……惠姐倒希望多留他在家一年半载，缓缓再说。

老郭知道妻子的心思，笑笑摆手，“他小时候你就惯着他，多少学徒的孩子，哪个不干活，你连后台搬桌子都不许他动手。”

惠姐抿唇，她是偏疼这孩子。

小辫这学徒学的，除了练活老郭要求他真下苦功夫，其他时候也就跟少爷一个样，别说搬桌子扫地这活，连吃喝用度上，惠姐都给他安排最妥贴的，生怕孩子委屈着。六年前，社里条件不好的时候，家里再苦再紧，云雷都没受过屈，六年后，德云社大火，惠姐更不肯让孩子吃苦了。眼瞅着把这么小的孩子投到一队里说相声去，惠姐想想云雷的状态，就揪心。

“开场他开场唱，垫场第二段上。”老郭直言相告。

惠姐眼圈都红了，小时候云雷可都是排在倒二的小角儿呀，多大的成就也是过去，再回来就得从头开始。这开场小唱，不就是学徒的待遇？

“明天我也去。”惠姐知道无可挽回，公司里经过开会定下的事，不能因私废公。但她准备替小辫儿去站站场子。

“成。你高兴，上去唱一段更好。”老郭笑道。

惠姐知道老郭在打趣她，气得捶了老郭一下。老郭拉惠姐坐在身边，“如今孩子们都大了，你这操了半辈子孩子们的心了，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我二儿子的事了？”

惠姐怔了下，垂目。两人是半路夫妻，却把日子过得实心实意。最苦的日子一起熬过来，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老郭是个很老派的人，认为女人就该有自己的孩子，相夫教子是本份。前几年，为了老郭的事业，也为了大林能无忧无虑地成长，她没要孩子。这两年日子不那么紧了，老郭就一直跟她商量着要生个孩子的事。

“再等等吧。”

“还等，过了三十六就是高龄产妇了。”老郭笑着低声。

惠姐推开他，“你明白的还挺多。”

老郭低声笑，“说相声的，就是个杂家，什么不都得懂点儿？”

惠姐不跟他贫，催他早休息。

“今天咱们就要个小儿子？”老郭躺下还不忘逗她。

惠姐看着相濡以沫的爱人，“快睡吧，你筹备社里的纪念演出，不容易，累多少日子了，明天是正日子，你早点休息，养足精神吧。”

今年正是德云社十五周年大庆。老郭在娱乐圈的许多好友都会在明天的庆典上来祝贺。明天注定是个繁忙的日子。惠姐也心疼他。

在老郭将睡之际，惠姐低声，“明天人多，好多名人都来，乱哄哄的，观众都奔你和小岳去的，也没心思听别人唱吧，你……别带小辫儿上台，后面连着几天的演出呢，到那时随便你……”说到随便一词，惠姐声音都有些哽。

老郭半闭着眼睛，叹气点头，“好吧。”

------------------------------------------

做完早功课，云雷如往常一样，站在院子里。

上房门一响，惠姐先推开门走出来，云雷怔了下。以往惠姐都早早起来做饭，今天怎么？惠姐走出来，先到阶下给老郭把鞋拿上来。

云雷赶紧过去，“姐，您放着，我来吧。”抬头见师父也走出来了，“师父早。”

“早。早上练功了？”

“五点开练的。”云雷把换下来的拖鞋摆好，抬头答。

老郭点点头，“过会儿到厅上来。”

“哎。”

照例的对话后，老郭照例被伺候着换了鞋，走出卧房，到厅里去了。

云雷又扭头看看惠姐，回身去拿她的，惠姐赶紧拉他起来，“哪用你伺候姐？”

姐弟俩一起看着老郭进了厅里。

云雷转回脸儿，认真打量惠姐，惠姐一夜没睡好，眼睛有些肿。她遮掩着扭过头，云雷追着她的眼睛，低声，“你们俩……吵架了？”

“啊？”惠姐没料到有一天会被弟弟问这么一句，着实吓了一跳，赶紧摆手，“胡说，姐昨天晚上看电视剧，睡晚了。”

“哦，”云雷笑，“下回早睡，女人到了这个岁数得好好保养。”

惠姐气得想掐这个臭小子，伸出指头掐在他手臂上，又舍不得使劲，这一身也没二两肉可掐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