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2)
顾桅约咪咪在一家咖啡店见面,他提前达到,点了一杯美式坐在窗边。远处的咪咪正向咖啡店走来,她穿着驼色毛呢大衣,内搭是十分简约的CK黑色吊带裙,几分性感迷人,脚下踩着尖头细高跟袜子靴,TomFord的墨镜遮住了她半张脸,只能看到她的娇艳欲滴的唇和白皙的脸颊。
正当顾桅出神的时候,咪咪已经坐到了他的对面,她摘下墨镜,把CHANEL的黑色mini挎包向桌上一扔,从包里掏出烟,把第一口烟气吹在小桅脸上,身体向后仰去,上下打量着顾桅。
“又不是没见过我,干嘛这种眼神看我?”顾桅也打量着这个表面上一副贵妇打扮,内里能耗干男人的风尘女。
“怎么,在外面认识了新男人,就不在乎vivi了是吗!”
“请你把了解到的关于vivi失踪的情况都告诉我,vivi到底发生了什么……”
咪咪把烟掐灭,摸摸纤长的手指,若有所思的回忆起来。
那天咪咪生日,vivi欣然赴约,可后半夜大家都喝高的时候,她却没怎么碰酒,一向豪饮控场的vivi整晚都在忙着回复信息。临分别时,大家想法各异,想另寻他处再做消遣,vivi却以身体不适想回家休息为由,婉拒了众人,咪咪则是跟心仪对象又找了间高档酒吧,继续暧昧。觥筹交错间,咪咪收到vivi的短息,先后两条,“救我”发来的时候咪咪还以为vivi在跟她开什么玩笑,她正要回复“又玩哪一出啊大小姐”,这句话还停留在草稿中,vivi紧接着“救命”二字让咪咪提高了警觉,心仪对象还在向咪咪发射爱的信号,咪咪立马拨通vivi的电话,在短暂忙音后被接通随即又挂断,她感受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随后她又向vivi拨打电话,提示音已变成已关机。
咪咪和心仪的男士告别,婉拒了男士的送行,她站在深秋的寒风里,脑中一万个想法飞过,她立马就到达vivi家门口,看她是否安然无恙,无奈夜深怎么也叫不到车,酒吧与vivi家相隔较远,一个小时后咪咪才赶到vivi的小窝。她拼命砸门,周围熟睡的邻居都被巨大的声响惊醒,可vivi家根本无人应门。还未天亮,咪咪就去警局报案,当他和警察强行打开vivi家门的时候,景象和顾桅在警局里被告知的基本一致。
咪咪又点燃了一根细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警察那边让我们不要太过消极,还是要积极配合警方调查。”咪咪突然颤抖着用手扶着额头,顾桅握住她另一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咪咪抬起头,反握住顾桅的手,用慌乱的眼神看向他。“咪姐,还有什么你知道的事?”咪咪把顾桅的手握的更紧,“我没敢告诉警察,我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的,那通电话短暂接通后我……我听到了喘息声,是……是男人的喘息声……”
咪咪热泪盈眶的双眼对上顾桅,他们互不做声,良久,咪咪把顾桅的手磕在自己的额头,她略带哭腔地说:“但愿vivi没事儿……”说完,她没让眼泪流下来,颤抖着戴上墨镜,理了理衣服,“我还有事,我先走一步,有情况我们互相通信吧。”顾桅还沉浸在不可置信中,咪咪起身背对着他,“哦,还有件事儿……”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vivi她怀孕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咖啡店。
顾桅失魂落魄地走回那间犹如避难所的小阁间,他缩在床上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一片光亮,明晃晃地让他睁不开眼,他抱着vivi,纤瘦的vivi、温热好闻的vivi,她是那么真切地存在,可因为阳光刺眼他怎么也看不清vivi的脸。“vivi我看不清你的脸,vivi我要亲吻你的脸颊,我要看清你。”梦里顾桅温柔地想要看清vivi的脸,vivi在他耳边说:“到窗边,到光亮的地方。”“还要多么亮,已经够刺眼了。”vivi起身在走到窗边开始起舞,那个身影更加模糊,突然vivi跃上窗户,顾桅仓皇地想要拉住她,他们一同掉出窗外,重力加速度,窗外变成一片深渊,越坠越快,心脏已经负荷不了,他看到vivi坠落进一片漆黑,他叫着vivi的名字,闭眼加速坠落想要抓住vivi,一声巨响,他却沉落水中,冰冷刺骨度,耳压变高,他听不见周遭的声音,他快要窒息了,他吼叫着醒来。一身冷汗,心有余悸,他的心中已有了最坏的设想……
每个怅然若失的夜都为不被救赎的人预留了蒙昧的毒。深夜的Jelly热闹非凡,顾桅站在一个卡座中间的桌子上,他把黑色衬衣扣子开至胸口,拿着整瓶伏特加对瓶吹,他大喊着“vivi,你在哪……”周围音乐声太大,盖过他的声音,卡座的客人都觉得他这个小妖精喝嗨了,他大喊大叫,把酒泼在自己脸上,他怕被别人看到他流下的泪水。
隔壁卡座,老板正陪着几个体面的绅士喝酒,“你们家小红牌今天怎么了,很开心嘛?”顾桅太扎眼了,他的举动和他可口的样子。“今天好不容易抓到他,让他过来坐嘛”老板知道这几个表面上体面的绅士,内里是怎样的肮脏,他表面上陪着笑脸,急中生智想招儿怎么赶快让顾桅闪人。
不等猎人开枪,待宰的小羊还硬往枪口上撞。顾桅拿着空瓶了的伏特加,靠近危险,老板起身拦住他,在他耳边说:“你今天心情不好,别到这桌了。”顾桅笑着看老板,他的好心顾桅收下了,可老板无法抚平他的灵魂的伤,唯有痛、炽烈的痛。他立正,装模作样的敬礼,“报告首长,编号2333,澜风报道!”
“小澜啊,来uncle身边坐。”绅士大人的眼里对顾桅射出毒火。
顾桅把衬衣扣子全部解开,坐到绅士们中间,绅士咬着顾桅的耳朵邀请他,“小澜啊,今晚跟uncle回兰亭玩吗,还有别的样子也好看的孩子,跟你一起玩,这次就赏个脸去吧。”绅士摸着顾桅的手,没有想撒开的意思。
“好呀。”顾桅不咸不淡地答应着。他知道这些老绅士们提到半山的兰亭是什么肮脏至极的地方。他知道那幢私人大屋里,奢华的布置,迷离的味道,全是腐蚀人心的毒,里面花花绿绿的男女都是衰老的补给剂,这些老迈的绅士们只能吮吸着青春,他们已然逝去的青春。
“走吧,uncle这次的钱可要加码哦。”顾桅不在乎地说着,如果现在有条路可以人间蒸发,他也会毅然踏上。
“三天之后,请把小澜送回店里,麻烦您。”老板在众人即将离开前开口嘱咐绅士们不要玩的太狠。
绅士们的你情我愿三日别墅游,常常从酒吧、夜店,甚至学校带走一些面容姣好、青春逼人的肉体,有男有女,他们出手阔绰,让很多人不舍拒绝。半山的兰亭别墅是三日游的目的地,这里人烟稀少,隐藏在山林间,周围群山环绕、烟雾袅袅,别有一番意境,如果是让这些“玩物”们来赏景那真是太暴殄天物了。与其说这里是富丽堂皇的小山居,不如说这里更像一个集中营,他们到来后被要求穿上绸缎质地的高级睡衣,像奴隶一样服侍这群绅士们,用舌头舔干净地板的牛奶,根据他们的喜好、要求、剧情进行配对,以满足他们的视觉飨宴。前半程或许还有身体的快感、纵欲的欢愉,但当你被注射一剂猛药之后,只会神志不清、飘飘欲仙,不知道周遭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你经历了怎样的侵蚀,你只能体会棉花糖的柔软感。如果中途醒来,没有人会中途醒来,一旦中途清醒,看清绅士们对肉体的饥渴祈求,他们的身份、地位、尊严将犹如被奴隶嘲弄,这样的奴隶没有存在的价值,他会被安排放逐,放逐就是让他们消失于社会关系中,至于去哪大多无人问津。
三天旅行结束,他们会在还没消退的药效下,被送回事先提供的“归家”地址,支票也会随身放好。为了保持新鲜度,同时也为了让自己的丑闻不外泄,绅士们在他们信任的场所选择“钓鱼者”,猎捕一些需要钱财又不会泄密的年轻肉体,Jelly的老板是“钓鱼者”的一员,他总是告诫着生活有难处的孩子们,跟着绅士们去玩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绅士们出手阔绰必不会有所亏待,但毕竟有所得失,这是一趟冒险之旅,不要轻易搭上列车。他说的云淡风轻,却从来不让顾桅参加,还总是告诫他,人的贪欲和好奇心是会害死自己的。这确实是一趟危险之旅,老板多数会借口没有合适的猎物婉拒绅士们,但还是有上赶着献上自己的浪蹄子和被生活压垮的悲苦少年,老板拯救不了那么多人,只能好心提醒他们万事小心,不清醒才是自保的出路。大多数孩子平安无事的回来,但对于药剂过后的事情不再有记忆,他们身上有多处伤痕,面容却是完好的,这点皮肉之痛养几天也就好了,钱到手后也就无人再提及或是回忆关于别墅中的事情了。然而,也有人并没有听进去老板的嘱托,顾桅知道让社会边缘处求生的人凭空消失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三天后的早晨,顾桅被扔回Jelly酒吧门口,清晨的酒吧街上店家都没开门,鲜有路人。老板早早的来到店里,等着顾桅被“安全”送回,待车子走后,老板走出酒吧,看着还没清醒的顾桅。“臭小子,你还好吗?”老板担心地询问他。
“干爹,好疼啊。”顾桅用微弱的声音回应着老板。
老板长舒一口气,还能喊疼,还没太严重,人能回来就好。“起来,去我家,好好给你止止痛!”老板一边摇头一边吃力地把顾桅扶起来,用吃奶的力气把他塞进车子里,带回了那间高档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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