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1/2）

这日的早膳比昨个儿用得早了许多，明帝起身后，小仆人们就上前请示何时摆饭，明帝看看正在给她梳发的江澄，吩咐道：“这会子就摆膳，给几位殿下留着膳。”

江澄见状微笑道：“陛下肚子饿了？”

“朕怕卿饿着，卿可是又瘦了。腰上都没肉了。”明帝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

他脸上一热：“瘦了不挺好么？凰朝的女儿哪个喜欢胖夫郎啊？”那日明帝说丰腴些才宜有身孕的话他不是没听见，但他仍旧认为明帝是喜欢纤瘦美人的，且不说宫里的男儿大多是清瘦型，他打量了一下明帝，暗叹陛下本人就是个清瘦型的女儿，而且是十余年如一日的清瘦，这在姚天女子乃至凰朝女儿中都颇为难得。

凰朝的女儿在二十岁前大多是清隽可爱的女子，但在二十岁以后就有不少人变成厚肩宽腰的女子，若是身量高的，常给人魁梧有力的感觉，身量矮些的会变成胖胖的雪球型女儿，给人和蔼可亲的感觉。当然，这两类女儿也有不少男儿喜欢，魁梧有力的女儿，能够保护男儿给男儿以依靠，和蔼可亲的女儿大多脾气好，对夫郎宠护有加，男儿们嫁过去了，日子容易过得顺心。

明帝一笑：“话不是这么说，清隽有清隽的美，丰腴有丰腴的好，朕其实两样都喜欢的。”

他眨眨眼睛：“陛下就别蒙臣侍了，陛下这么多年都飒爽清俏得像十八岁的女儿，若是陛下也喜欢丰腴的，怎么会让自己始终不长肉呢？”

明帝好笑地挤挤眼睛：“朕可是一顿都没少吃好吗？朕只是得天独厚，没那么容易长胖而已。”

他“哼”了一声道：“陛下即便不是有意保持清瘦，可这只是陛下的圣体如此，并不能证明陛下也喜欢丰腴的男儿。”他在睡眠足够的时候，头脑相当清醒，要反驳明帝还是很容易的。

明帝的发髻已梳好，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走到饭桌前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道：“琼儿一直都不纤瘦，生了长乐就变成了丰腴美人，朕不也是喜欢得紧吗？”

他不接话，只有顾琼这一个例子，太没有说服力了，而且顾琼只是略微丰腴了些而已，看上去还是十分可人的。

明帝坐在了饭桌上，见他不接话，便有些好奇地道：“卿不信朕喜欢琼儿？朕以为朕对琼儿的喜欢很明显啊。”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顾琼挑帘子进来道：“一早就听到陛下说喜欢臣侍，这可真是个好兆头，有了陛下的福佑，臣侍一天的运气都会很好的。”

明帝笑得温柔：“怎得起这般早？朕不是说早上不必过来服侍，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吗？”

顾琼拉过右侧第二把椅子坐下：“前两天没什么事，多睡会儿无碍的，今个儿臣侍要去买布料还要教男儿们缝制衣服，一天都见得够用，不早起些怎么行呢？”

江澄听了暗暗点头，平时慵懒随意，遇到正事勤奋又认真，不愧是陛下喜欢的美人啊。他在顾琼对面坐下，询问道：“敏君和嘉卿起身了么？若是还在睡，我陪你去铺子里吧。”

顾琼吃了一个糖叶子，方才道：“我方才看见敏君房中开门了，想是起身了。”

“陛下都用早膳了，我们怎能不起身呢？”小仆人打帘子，薛恺悦赵玉泽董云飞三个鱼贯而入。

明帝吩咐小仆人：“去把三位殿下早膳拿过来吧。”又对他们三个柔声道：“本想让你们多睡会儿，这么冷的天，急着起身做什么？”

赵玉泽走到明帝跟前坐下，蹭了下明帝的脸颊方才娇声道：“也不能天天睡懒觉，被人知道了，该说我们没规矩了。”

董云飞上前抱了下明帝：“陛下起身了，臣侍怎能不过来伺候呢？没有这样的规矩。”

明帝听了笑着摇头，语气中有一丝感喟：“都要开铺子的人了，还说什么有没有规矩的话。”

顾琼和薛恺悦闻言都停了手中的筷子，董云飞正要落座的身姿也僵住了。

江澄见状暗道听陛下这口气还是很注重规矩的，也是，陛下宠爱后宫是一回事，可是规矩是另一回事，这也可以理解，别说陛下是一国之主，便是姚天普通人家的一家之主，家中都不可能全然没有规矩的，看来宫规是不可能全部废除的。但开铺子和允许后宫出宫这两条，自己还是要坚持住。怎样让陛下心里面没有疙瘩地同意这两条呢？

他思量了片刻，发现他好像没有跟明帝讲过究竟为何要开铺子。自己既然不曾讲过，那陛下把开铺子这件事简单地理解为他想要让宫中男儿在外面做事，也无可厚非。看来是有必要给陛下解释一番了。

他看看明帝，轻声道：“臣侍想要和怡卿几个开铺子虽有多种考量，但最主要的一条是想要赚些银子补贴开支，这跟守不守宫规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臣侍也绝对无意领着大家破坏宫规。”

薛恺悦插话道：“若是陛下认为在外面开铺子有违宫规，臣侍几个不开就是了，横竖铺子还没开起来呢，停下来损失不大。”

明帝听了看了看他，又看看了薛恺悦，玉颜上的笑意温煦如春风：“朕没有责备几位爱卿的意思，朕也没有反悔，好女儿一言九鼎，朕既已同意了让大家开铺子就不会说二话。当然朕也想听听爱卿们的想法，江卿继续说。”

江澄看了看顾琼：“臣侍出征前常去内侍省看账簿，八月底的账簿就已经很吃紧了，哪天入不敷出了也不是没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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