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将（上）（1/2）

次日早上江澄早早地就起来了，梳洗好之后，便像之前一样前往明帝的正房伺候，结果到得明帝的正房前，却见正房连灯烛都没点，他在门外站了一小会儿，没有任何动静，显然明帝还在歇息。他看看天色，亮堂堂的白色已经透过朦胧的青雾统治大地，一缕霞光把蓝墙黛瓦的房顶照成金红色，正是拂晓的景致。明帝未起，他却有无数公务等着去处理，当下毅然决定先去雾生县处理公事。

带着军需营的士兵们在雾生县忙了一个上午，总算是把雾生县的公事处理得差不多了，钱粮草一一登记在案，在县衙前贴了释放奴侍的告示，让定儿带着人马把县城里的奴侍全部释放了，拿收取的慈幼银，给慈幼堂赁下了好大一所院子。忙完雾生县的事，他刚要去青苍县接着料理，便见有小兵来报说柳相到了，皇上让他去朱皓县军营。

他进入军营的时候，柳笙正在听董平南讲述军情：“这朱皓县的防务都由玄武的何文金和雷葶做主，骆子菁抗不过她们两个，便把侄子韩凝给捆了起来，今日上午便拿这韩凝要挟我们从朱皓县退兵，不然就让韩公子尸横当场。我们没法子，只好向后退了三十里。可是这只是权宜之计，明个儿何文金知道我们并没有走远，多半会派人过来再次威胁我们。”

柳笙冷笑一声道：“她们想要威胁我们，我们便任她威胁啊？真是笑话。”明帝一听便笑了，双眼亮闪闪地看着柳笙：“如此说来，弦歌已有良策？”

柳笙点头，当下分派下去，秦瑛和岑倩负责带人攻打清夏县，摆开阵势，增旗添鼓，吸引高敞的人马往清夏县调集，徐婉和陆杨带领人马开始全力进攻浮天县，争取让高敞派兵去救援浮天，又命令陈语陌安排细作到处散播谣言言道朱皓县另一守将何文金跟凰朝将领约好克日投降凰朝，最后吩咐江澄赶制一万面凰朝大旗出来，明日一早命宜雪县那一万多名新军男儿扛着大旗在凰朝军队后面呐喊助威，摆出援兵众多的架势。

众人各自领命而去，江澄自带人回宜雪县，走之前柳笙嘱咐他道：“赵家玉润公子和康和皇子都在宜雪县医帐中，澄之照应他们一下。”江澄听了，微微吃惊，问道：“这战事正紧张，柳相怎得就把两位娇弱的公子给带到这里来了？”

柳笙一笑：“陛下自有安排，你只管照应便是。”他连忙点头答应，柳笙眯起眼睛看了看他，问道：“澄之怎么瞧着气势这么弱，又被陛下欺负了？”

他连忙掩饰道：“连日事务繁忙，正盼着柳相过来解围呢，不说别的，便是新打下的水竹郡的各县，长官都还没来得及安排呢。”

柳笙道：“这些事都有我来做，你只管专心忙军需，听说顾璟小公子也受伤了，让阿锦不必急着当差，有旨意我替她拟就是了，让她多照料顾公子两天。”

他感激一笑，抱拳告辞。

江澄到达宜雪县的时候，正值沈名菡运粮归来，江澄给沈名菡道了辛苦，让沈名菡自去休息，他把粮车清点了一番，把粮车分成两大一小三部分，刚要派冯兆雪去给秦瑛部送粮车，冯兆雪慢吞吞地抬起头来，满脸泪痕地看着他道：“大人，凝儿的事属下已经知道了，属下请求去朱皓县，离凝儿近点，属下这心里也好受些。”

江澄见状微微叹气，宽慰道：“兆雪你不要着急，陛下和柳相、徐尚书、董侯、英君、林侯，一干人都在那呢，大家会想办法的，不会置韩公子的性命于不顾的。”

冯兆雪吸吸鼻子：“谢谢大人安慰属下，其实属下也想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凝儿活着属下活着，凝儿死了，属下跟着死，生生死死都做妻夫就是了。”

江澄吃了一惊，连忙叮嘱颖儿道：“见了马将军，把冯大人的心情讲述一下，让马将军陪冯大人聊聊天解解闷。”颖儿十分聪慧地眨眨眼，算是答应了。

江澄想了想，又对她们三个道：“粮食运到，你们三个就在军营里呆着，今晚不必回来了。”颜可心看着他，低声喊了一声“大人”，而后便不说话了，他知道颜可心的意思，没有名目自行留下侍奉，听起来不够冠冕堂皇。可是世上的事哪里都有名目呢？一切都等有名目，像柳笙这样的高位女子还能轮到颜可心服侍吗？当下索性把话点明了：“柳相身边没个端茶倒水的，我准备派个杂役过去伺候，想来想去也就可心你比较合适，有劳你了。”颜可心听了，便屈身行礼道：“属下一定谨慎当差，服侍好柳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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