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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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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知道楚遥之母楚晗是吏部尚书楚昀的亲姐姐,也知道她们两个早已分府而居,却并不知道这楚晗的府邸究竟位于长兴坊何处,好在楚遥人还算清醒,不断给他指路,两刻钟后他终于到了楚晗府前。只见这楚府开在长兴坊中最热闹的街道上,三间门房高大气派,正中的朱漆大门前立了两只六尺来高的白玉孔雀,门房廊檐下站了七八个婢女。他让楚遥在车上坐等,自己下车去对婢女们道:“烦请通报楚大人,贵府遥公子受了伤,在下权吏部尚书江澄护送公子回府养伤。”

那些婢女们互相看看,却没一个人上前招呼他。他心知这是自己没带名帖的缘故,限于天子后宫的身份,他这一年来甚少去别人家拜访,也就丢了随身携带名帖的习惯,没有名帖,也就怪不得守门人怠慢。正想再次喊话,便见一侧门房中走出来个管家模样的女子,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含笑道:“请江大人略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他点头,对那女子道:“府上遥公子受了伤,凡请贵管家先派两个侍儿出来将他接进去。”那婢女闻言瞥了他一眼,神色甚是古怪,也不答话,径自进内而去。

他等了有半盏茶的功夫,那婢女回来了,冲他拱手道:“我家大人在客厅恭候江大人,大人请。”他见这婢女只身返回,暗道这楚府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楚晗只是个正四品的秘书监,论品级比自己低,她不出来迎接自己也就罢了,也不派个侍儿出来伺候,这要楚遥怎生进去,但想着无论如何这是楚遥的母家,且先将楚遥扶进去再说,当下吩咐秀儿把马车系在拴马桩上,自己去车子里将楚遥扶了下来,与秀儿一左一右架扶着楚遥向内走。

楚家当真是深宅大院,从大门到客厅足有两箭之地,一路上所见的婢女小郎看到楚遥,都面露惊讶之色,有一两个眼中似有怜悯之意,更多的则流露出鄙薄之态。江澄看得暗暗吃惊,楚遥却似已经见惯,低声道:“自从我被降为侍夫,两家的下人们就开始轻慢我,比起岳家,楚家的婢仆还算客气的了。”他听得心疼,轻声安慰道:“下人们不懂事,你莫要放在心上。”

楚家客厅是一溜七间的重檐华堂,房檐下六根丹柱上雕刻着各种精美的花朵,房顶屋脊上镂刻了各式神仙小像,光看这柱子和屋脊的木工就至少值五百两银子。进得客厅,更觉窗明几净富贵繁华,楚晗尚未出来,他悄悄打量这楚家客厅,只见正面墙上悬挂一幅“寅亮辅弼”的御赐匾额,看落款是先帝御笔,匾额下挂了一幅对联“身居帝乡歌舞地,心入江海水云间”,看字体乃是陈语易的祖母、当年的太师陈德棻的亲笔。

“江大人光临寒舍,在下有失远迎,还请江大人勿怪。不知江大人屈尊到访,有何吩咐?”楚晗带着一位小姐、两个管家、五六个婢女进入客厅,落座后冲他拱手施礼,话说得倒还算客气,只是仿佛没看见他身边的楚遥似的。

江澄将楚遥向秀儿一侧推了推,抱拳回礼,却听得楚遥又轻轻“嘶”了一声。他跟这楚晗不熟,楚遥又伤得重,也就懒得打官腔寒暄,直截了当地道:“在下今日路遇令郎,他被岳小姐施以重罚,在下看他一身伤痕,想着楚大人知道了必然心疼,便将他带回来养伤。” 那楚晗闻言便皱起了眉,问道:“江大人在何处遇见的小儿,当时岳小姐可在场?江大人将他带来寒舍,岳小姐可曾同意?”

那岳思乔被他威胁才没敢阻拦他带走楚遥,究竟不能算得同意,他一时间回答不出,微觉尴尬,只好看向楚遥。楚遥会意,颤抖着喊了声“母亲”,楚晗仍然不理睬。楚遥顿了顿方道:“孩儿妻主的刑罚十分厉害,孩儿受不住只得从她家里跑了出来,天可怜见,让孩儿遇上了江大人的车子,江大人心慈,把孩儿带了回来,还请母亲容孩儿在家里养伤,孩儿也不求过得像出阁前一样,只要母亲给孩儿一口饭吃就行,孩儿再也不要回那狠心女人家里了。”

楚遥的声音干哑虚弱,话又说得十分可怜,他听了心中不忍,便紧盯着楚晗。却见楚晗面凝寒霜,语气淡漠地道:“这么说遥儿你是从岳家逃出来的,你上次给你妻主下药,已经让我和你姨妈丢尽了颜面,朝中人人都说楚家教子无方,你不说从此后将功补过小心谨慎地服侍妻主,竟然还敢耍公子脾气,妻主责罚了你两下,你就私自逃了回来,你是要我楚家沦为凰朝笑柄吗?”

楚遥颤声道:“母亲,孩儿知道上次的事是孩儿做错了,孩儿带累了楚家的声誉,可是妻主她的刑罚实在是太狠了,那套刑罚受完,孩儿就没命孝顺母亲了。”

楚遥这话一出口,楚晗就冷笑地道:“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一个嫁了人的男儿,伺候妻主孝顺岳母岳丈才是你的本分,我有女有婿,用得着你孝顺?你给我滚回你妻主家里,我楚家乃是知书守礼的人家,绝不收留你这不服妻主管教的逆子。”

江澄在一旁听了,暗道这楚晗未免太过冷漠,开口劝道:“楚大人,再怎样说,楚遥都是你的亲生儿子,他伤得这般重,大人怎么忍心赶他回去呢?就让他在府上休养几日吧。”

楚晗听了,冷笑道:“江大人说得轻巧,我若容他在家里休养几日,怕是他的妻主就再也不要他了。若只是休了他也就罢了,我楚家再不济,也养得起自己的儿子,可是江大人难道不知夫侍私自逃回母家,是要被官府判刑的?若是那岳思乔告了官,江大人你虽然官高位尊,怕是也免不了遥儿的罪责吧?”

他一怔,暗道自己今日过于急公好义,竟忘了这一层,夫侍逃亡在姚天四国都是重罪,在玄武和白虎都是要被处死的,在玉龙会被贬为官倡,凰朝律法相对宽仁,但也规定“正室擅去者,徒三年,擅去后改嫁者,流三千里,侧室擅去者,徒两年半,擅去后改嫁者流两千五百里”,若这岳思乔果真状告楚遥逃亡,他多半护不了楚遥。

他不说话,楚晗便吩咐引他进来的管家道:“备礼备车,把逆子绑了给岳家送过去。”那管家应了个“诺”就出去了。楚遥在那管家出去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求道:“母亲,孩儿求您,不要把孩儿送回去,孩儿今日便是死在家里,也绝不去岳家。”

楚晗皱眉道:“遥儿你太任性了,看来为娘以前太娇惯你了,惯得你大胆妄为不知天高地厚,你已经嫁人了,岂能赖在母家不走?”楚遥听了,泪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楚晗也不管,径直吩咐她身边侍立的小姐道:“宇儿你拿着我的名帖亲自把遥儿送了去,见了思乔多说好话,让她看在两家通家之好的份上,好歹把遥儿收下。”那小姐躬身应道:“就怕岳小姐脾气大,不肯收下弟弟,若她死活不肯收,女儿是不是把弟弟再带回来?”

楚晗道:“遥儿嫁给她就是她岳家的人了,你只管把遥儿往她家大门内一放,她不收也得收。”

楚遥听了,便嗑了个头道:“母亲从来都是疼爱孩儿的,今日怎得这般狠心,母亲若是定要把孩儿送回去,就把孩儿的尸首拿去给岳家吧。”江澄听楚遥说到尸首就暗道不妙,果然楚遥说完就立起身来往墙上撞,他忙斜扑过去拦阻,饶是他身手够快,楚遥的额头仍是撞破了一个口子,两三条血道蜿蜒而下,看着甚是可怖。

楚晗呆怔了片刻,而后便冲婢女们喊道:“愣着干什么?快拿伤药来。”婢女们忙忙地跑了出去,不一时两个婢女便带了伤药和绷带来。楚晗亲自上前给楚遥涂抹包扎。

他看这情形,暗道楚晗对儿子尚不算绝情,看来把楚遥留在楚家还是大有希望的。

那小姐在楚遥撞墙时似是吓傻了,此时劝道:“母亲何必定要将弟弟送回去?那岳思乔上一回就意图休了弟弟,是姨妈在朝堂力争,她家才勉强容下弟弟,今日却又这般下狠手罚弟弟,弟弟在咱们家可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怎么过得了这样的日子?万一哪天她一个冲动罚得厉害了些,把弟弟打死了或是弟弟不堪受气自尽了,母亲岂不后悔呢?”

楚晗闻言摇头叹息道:“宇儿啊,你说得这些为娘岂能不知道?可若是留遥儿在家里,那岳思乔随时可以告官不说,遐儿和迈儿的婚事怕就要泡汤了,谁家肯娶背妻逃亡之人的弟弟啊?”

那小姐道:“母亲放心,我明儿设酒席请那岳思乔,请她准弟弟在咱们家休养,她若是不同意,我就求她给弟弟写封休书,咱家也有些薄产,养上弟弟一辈子就是了。”

楚晗叹气道:“你明日且办办看吧,那岳小姐骄横惯了,怕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从楚晗家出来,他就急匆匆地坐车回宫,明帝自二十四日携安澜几个前往距京城八十里地的司农寺果园赏秋,定在今日下午酉初回宫,他得在明帝回宫前与顾琼三个一起在宫门口迎接。

在长乐门下了车,把瓶瓶罐罐全部抱回丽云殿,绍儿服侍他净面,乔儿上前伺候他换了一身崭新的墨蓝色绣花宫装,他刚换好衣服,琳琅殿的侍儿就过来催促,说是怡卿已经去了拱宸门了。绍儿闻言手下不停,飞快地给他脸上涂了层膏脂,那道细纹的地方更是涂了消纹专用的,他暗赞这少年越来越得力了。

江澄带着乔儿到达拱宸门的时候,果然顾琼已经带着侍儿们站在那里了,他忙站在顾琼身后,两个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冷清泉和陈语易各自扶着侍儿走了过来,冷清泉的肚子已经滚圆了,两个侍儿搀扶着走路都有些吃力,他见状忙迎了上去,赔笑道:“内侍都知欧阳丽珠越发地惫懒了,琴卿月份这般大了,居然不给琴卿备顶软轿,我明个儿让她给琴卿磕头赔礼去。”冷清泉笑着道:“她倒还懂得巴结,上个月就送了软轿过来,是我不想坐轿子的,没几日就要生了,多走动走动,生得时候不那么辛苦。”他点头,不再多说,与顾琼一起站在冷清泉和陈语易身后。

站了一刻钟,拱宸门外没有任何动静,他暗自奇怪,问顾琼道:“陛下是说酉初回宫吗?这已经到酉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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