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1/2)
几个人坐在殿中,一时间都不知聊什么好,赵玉泽左右看看,抛了个话题道:“小从子快要过生日了,陛下准备怎么给小从子庆生啊”
明帝道:“去年怎么过,今年怎么过就是了,再说这类事如今都不用朕管,琼儿会帮朕安排的。”
江澄好奇地问道:“去年宫里怎么给果昭仪庆生的啊?”
明帝道:“江卿这话问的,好像去年这时候你不在宫里似的。”
江澄一怔,细算了下,去年这时候确实已经在宫里住着了,可那阵子自己正伤心呢,天天一个人待在知春院里足不出户,哪里知道林从是怎么过生日的,当下尴尬地笑笑:“去年臣侍在知春院中窝着呢,压根儿没给小从庆生。”
董云飞接话道:“宫里庆生其实也没什么新鲜好玩的,无非就是陛下赏赐些东西,大家去贺寿送礼物,晚上御膳房再送桌宴席,没什么特别有趣的。”
江澄问道:“没有杂耍百戏这些吗?”
赵玉泽道:“杂耍百戏是天祥节、皇后生日、小公主生日这样的大日子才会有的。”
江澄暗道这确实有些无趣,可这话不能讲,便转换话题道:“小从是初六生日吧,初六正好是关家关诵成亲,陛下要去关家主婚,带不带后宫啊?”
明帝温和一笑:“这事哪有规矩,看玉儿和从儿几个想不想动弹喽。”
董云飞道:“臣侍几个在宫中闲着也无聊,当然是跟着陛下去关家最好。”
明帝笑道:“那就都去热闹热闹,关帅守边不能回来,她家办喜事,当然是去的人越多越好。”
林从问道:“关诵娶谁来着”
赵玉泽道:“听说是一正一侧,正室是今年的探花叫陶逸晨,侧室就是原先皇后殿里的使臣韩择。”
董云飞道:“似乎不止一正一侧,我昨个儿去麟趾殿请安,正碰上韩择去跟皇后诉苦,说是关诵还有个自幼服侍的侍儿,也要趁这回收房,关家让韩择初五进门,初六和那侍儿一起给正君陶逸晨奉茶。韩择委屈得不得了,皇后劝慰了他半天呢。”
江澄吃了一惊,感叹道:“关家这嫡庶之礼讲究得够严格的啊。”
林从道:“关家正夫杜伯伯只生了鸣鸾哥哥一个,他可不得严阵以待嘛,稍微宽松些估计侧夫赵叔叔和卫叔叔就能压倒了他。”江澄听了暗道怪不得关鸣鸾这般为男儿力争权益的人会提出正室与侧室应当有所区别呢,想来是自幼被父亲耳提面命,内心不觉中偏向正室,好在徐淳连唯一的侍儿都送走了,关鸣鸾不必烦心后宅家事了。
董云飞摇头道:“其实杜伯伯多虑了,世上男儿给人家做了侧室,本就矮人一头了,哪里敢轻易去欺负正室,便是妻主纵容,朝廷法度也不准许的啊,侍夫不敬正君,可是要挨板子的,正夫虐待殴打侍夫,只要不打残都没事的。”
赵玉泽道:“虐待殴打都是好的了,你看多少正夫背着妻主发卖侍夫小郎,妻主知道了也不会说正夫一句半句的。”
江澄暗道姚天男儿远多于女子,一大半男儿都得给人家做侧室,做正室的男儿的日子都未必好过,这侧室男儿的日子又比正室男儿更悲苦了,将来制定新户婚法,一定要考虑到侧室男儿,让他们的日子略微好过些。
他正这么想着,便听林从道:“要说别个做侧室也就罢了,我就想不明白那个齐苗为何要去给叶大人做侧室,他嫁人前可是大理寺的官人啊,怎得就同意给叶大人做侧室呢?要是那会子嫁给瑶姐姐岂不是女才男貌天作之合吗?哪里还会有后来的事?”
赵玉泽左右看看,小声问道:“齐苗和林瑶的事已经可以谈了么?”江澄点头,把昨个儿明帝御审的情形简单讲了一遍,赵玉泽听了叹息道:“这叶大人若是当真如此大度,齐公子也算是嫁对了人。”
董云飞道:“齐苗不会是看中叶衡大度才嫁给她做侧室的吧?一边做着叶家侧室,一边与林瑶偷情,他这日子倒过得有滋有味呢。”
赵玉泽听了认真分析道:“齐公子嫁给叶大人做侧室,未必是他自己的主意,多半是他母父的主意,想那叶大人既是深爱他,叶家给的聘财必不少,齐家家境又一般,他母父岂有不动心的?这世上不少男儿给人做侧室都是因为母家不肯出嫁妆又贪图妻家的聘财。凰朝这几年的情形,一个小康之家的男儿给人做正室,没个几百两银子的嫁妆会被妻家看不起的,可若是给人做侧室,母家一分嫁妆不用出,还能倒得几百两银子,这一进一出,会算账的母父自然选择嫁儿子给大户高门做侧夫侍夫了。”
董云飞道:“一开始同意嫁给叶衡做侧室也就罢了,我最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认识了林瑶还要嫁给叶衡,那会子他还没成亲林瑶也还没娶顾珃,他干嘛不退了婚事嫁给林瑶呢?”
江澄微微叹息道:“云飞你这么说还是年轻啊,齐家收了聘财,就不能再将齐苗嫁与别人了,凰朝律法规定‘诸有男许嫁,已报书及有私约,或已受聘财而辄悔者,笞三十七,更许他人者,笞四十七’,玄武律法比凰朝还严苛,已许婚男儿另许他人,被原妻家知道了是要被没为奴侍的,因了这些恶法,姚天四国向来只有女子悔婚的,没有男儿退婚的。不然苏澈之前干嘛不退了楚家的婚事呢?”
林从道:“若是许嫁的妻主是个狂赌烂嫖的败家女,男儿也得嫁么?”
赵玉泽道:“狂赌烂嫖算什么,只要妻主不为强盗不被流放,哪怕妻主身染恶疾不能人道呢,男儿家该嫁都得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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