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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务(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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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丽云殿中,却不见乔儿和绍儿上前伺候,他四顾看看,没见这两个的身影,索性出得殿去,在院子中喊了几声,都没人答应,他暗觉奇怪,便自回殿中坐着,打开笔墨纸砚,拟安澜的生父请封折子。过了两三刻钟,他的折子堪堪拟好,绍儿和乔儿方才进得殿来,乔儿吃了一惊,问道:“主子几时回来的?奴才伺候来迟了。”说着便去倒茶,江澄一笑:“回来有两刻钟了,你俩干嘛去了”绍儿道:“奴才和乔儿在厨房闲聊,没看时辰,主子恕罪。”江澄大度一笑:“无妨,下次机灵些就是了。我刚喊了你们俩好几声,都没人答应。”乔儿边将茶递于他边道:“一时聊得兴起没听见,主子恕罪。”江澄接了茶便觉得哪里不对,这绍儿还好,乔儿的眼睛红红的,声音也发涩,显是刚哭过的,当下问道:“怎么了乔儿,你刚才哭了?出了什么事?”

乔儿摇头道:“没什么,主子忙了一天了,别再操心奴才了。”

江澄忙道:“忙归忙,你俩的事我定然要管的,连你俩的事我都不管还是你们的主子么”

绍儿道:“乔儿你就告诉主子吧,或者主子能帮着拿个主意呢。”

江澄点头道:“究竟是什么事?且说说看。”

乔儿擦了擦眼泪道:“主子,奴才家里是和州的,和州这一夏都没下雨,稻谷绝收了,家里没饭吃没水喝,就把奴才的两个弟弟都卖给人家做小郎了。这也罢了,男儿家长大了终究要嫁人的,可是昨个母亲带着妹妹进京来找我,她们才告诉奴才,奴才的父亲和叔叔也被她俩卖了,可怜奴才父亲和叔叔,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还要被妻主转卖,到了别人家里也不知会过什么日子。”

江澄听了深深吃了一惊,一边想着和州稻谷绝收的事明帝是否知道,一边想着其他州县不知情形如何了,一边想着如何安慰乔儿,他理了理思路柔声问道:“和州稻谷绝收,官府没开仓放粮么?”

乔儿摇头道:“这个没听我母亲说。”

江澄点头,问道:“除了你母亲和妹妹,你见到其他和州来的百姓没有?”

乔儿点头道:“这个奴才见到了,母亲是和乡亲们一起逃到京城来的,她们大约有几百个人吧,眼下都在城隍庙一带乞讨。”

江澄点头道:“你爹爹卖在什么地方?和州还是京城啊?”

乔儿道:“听小妹说叔叔被卖在了和州,我爹爹被卖在了京西的博州。”

江澄点头道:“博州也不远的,有和你关系好点的侍卫或者亲军吗我给你银子,让她去帮你赎人就是了。”

乔儿听了越发伤心了,抽泣道:“有倒是有一个的,就是如今不知她还肯不肯去。”

江澄听了奇怪,问道:“怎么回事啊?怎么叫如今肯不肯去?当初是一定肯的了?”

乔儿抽抽噎噎不说话,绍儿接话道:“主子,乔儿原本喜欢一个三等侍卫,那侍卫叫夏冰,家是京城的,祖上都在宫里做侍卫,家里很能过活,这夏冰主子也见过,就是上回除夕埋祟扮灶神的那个。”

江澄想了想道:“可是高高瘦瘦的,手上拿着木碗的那个?”

绍儿道:“正是她,她知道乔儿中意她,原本也说过等乔儿服役期限满了就娶了乔儿。”

江澄点头,问道:“乔儿几时满期呢?”

绍儿道:“乔儿和我一样,都是去年春天才进了宫的,我俩在服侍主子之前都在前朝当差,我在崇文殿,他在宣德殿,乔儿也就是在宣德殿当差那阵子认识的这夏冰。”

江澄听了,不由得皱眉,三年役期,这两个才服了一年零三个月,要满期还得一年多。

绍儿继续讲道:“五月里,夏冰家祖母染恙,她母亲想给她娶夫冲喜,她们家嫌乔儿还得服役一年多,就另娶了一个京城男儿,乔儿知道了大哭了一场呢。”

江澄听了暗道宫侍们不满役期嫁人只需缴纳代役银就可以了,怎得这夏冰竟是换了个男儿娶呢,于是直截了当地问道:“她家出不起乔儿的代役银?”

乔儿抽泣道:“她家哪里是出不起,她分明是舍不得出这笔银子,我家又穷出不起,这事可不就黄了么?”

江澄心下不忍,劝慰道:“你跟她还有联系么?赎你爹爹的事能托付给她不?不能的话我再安排别人。你要是还想嫁给她,我给你出代役银,女儿家三夫四侍的多的是,她也才娶了一个而已。”

乔儿叹气道:“多谢主子,奴才和夏冰没有联系了,自她娶了别人奴才就心凉了,发誓再不与她有半分瓜葛,赎爹爹的事还得麻烦主子再安排人。”

江澄想了想,却也没什么人可安排,此等私事用礼部的胥吏并不合适,最好是用知根知底的下人,可当初私宅里的下人都已遣散了,车马宅里如今就一个秀儿和一个新来的颖儿,这两个都不济事,若是托董雯去办,她多半肯帮忙,可没有道理自己侍儿的家事也去劳烦董家的婢仆,何况董雯帮得了一次,帮不了十次。

咬着手指头琢磨了半天,他方才问绍儿道:“你家中可有姐姐或者妹妹?”

绍儿点头:“奴才家中有个妹妹,妹妹今年十五岁。”

江澄听得忧愁,才十五岁的女孩子也做不得什么事,看来得另想法子。可是面上一丝不露,只与乔儿、绍儿两个谈些琐事。在交谈中知道了宫中的侍儿们大多已有了喜欢的女孩子,运气好地能够嫁给喜欢的人,运气不好的却只能看着心上人娶别人了,乔儿的事也不能全怪夏冰薄情,夏冰娶夫之前也曾问过乔儿的,结果乔儿必须挣月俸供家人花费,不敢答应夏冰家的婚事,夏冰家又不肯替乔儿出代役银,两下里互相挤兑,这才黄了婚事。他听得唏嘘暗叹,暗道自己得留心着,务必帮乔儿和绍儿物色个好点的妻家。

次日一早去车马宅,才到了宅中,便见到了多日未见的定儿,江澄吃惊地看着定儿,问道:”你怎得过来了,还是这么一大早来?如今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定儿笑嘻嘻地道:“奴才过来给主子请安,有个喜讯要告诉主子。”

江澄笑道:“什么喜讯?可是你有了妻家?”

定儿满脸喜色地道:“妻家还没有,奴才升职了。从袛候升成待诏了,每月有三两六钱银子呢,奴才把妹妹也接到京城来了,托了人让妹妹在光禄寺牛羊司做了个牧羊小兵,每月管吃管住,另有二钱银子的月俸。”江澄听了便知定儿的妹妹是属于下等兵的一种,这些兵卒专门供皇家和官府驱遣役使,月俸最低,仅是上等女兵的二成,可平日里不用吃苦训练,打起来仗来也不用上战场,乃是京城中普通百姓最想为女孙谋求的差事。当下点头道:“恭喜你升职,牧羊小兵的确是个好差事,你家妹妹多大了”

定儿道:“十七岁了。”

江澄灵机一动,道:“定儿我有件事要托付你家妹妹去做。”

定儿道:“主子尽管说,奴才能办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江澄一笑道:“哪有那么严重,我不过让你去博州赎个人。”当下将乔儿家人的事简略讲了,定儿道:“此事不难,不过奴才妹妹第一回办这样的事,奴才心里没底,好在翰林院差事不忙,也不天天点卯,奴才自与妹妹一同去,务必把人给主子赎出来。”

江澄听了便放了心,定儿的能干与机灵他是有所了解的,当下便将昨日写好的乔儿父亲的名讳和所卖人家的地址递给定儿,又转身去平时放散碎银子的柜子里拿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嘱咐道:“带着你妹妹,雇辆车子去博州赎人,赎到了就带到这里来,我再看情况安置。”

定儿点头答应了,又问道:“主子,这乔儿是有母亲妹妹的,主子径直安置他父亲,怕是不妥当吧?”

江澄发愁道:“他那个母亲,遇事就知道卖儿子卖夫郎,如何能够信赖,我怕把乔儿父亲还给了她,她一没饭吃,就又把人给卖了。”

定儿道:“这么着,主子也别想法子安置了,把这叔叔赎回来,主子就只管交给我,我要租个临街店铺装裱书画,正愁没人给我守铺子呢,就让这叔叔给我看铺子,却是再好不过了。”

江澄点头,又去柜子里拿出十两银子道:“这是贺你开店子的,祝你日进斗金。”

定儿喜出望外,施礼道:“奴才谢过主子,奴才不跟主子客套,径直收了,算是奴才借主子的,等奴才铺子赚了银子,再还主子。”

江澄微笑:“且依你,这一两日就去把人赎回来,乔儿见不到他父亲寝食不安呢。”

定儿道:“主子放心,奴才这就回去安排,此去博州有大半日路程,明个儿晚饭时分,主子来车马宅等消息吧。”

在车马宅中一耽搁,天色就不早了,等他到了礼部,刚要让小吏把奏折送往通进银台司,便见御前宫侍来传旨:“皇上问江大人怎得还不去常朝?江大人已是正三品官了,依例应赴常朝,江大人是不是忘了?”

江澄一怔,他不是忘了,他是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可以赴常朝了,当下忙向那宫侍抱拳:“多谢公公来传旨,在下这就去金銮殿。”

那宫侍笑道:“大人请速去,陛下已经坐朝了。”

江澄索性把奏折带上,直奔金銮殿,进得殿中,明帝和柳笙看着他都笑了,柳笙道:“澄之把日子过迷糊了,自己升官了都不知道。”

明帝笑咪咪地道:“赴常朝迟到也会被弹劾的,江卿下次要注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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