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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成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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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 李思忒白天看孙明瑷修炼大品天仙诀、七十二变, 顺便也跟着学了几招粗浅的拳脚功夫, 但免不了被指花拳绣腿, 不堪一击。

到了晚上, 李思忒跟着孙悟空吃喝玩乐, 听天庭故事,也总算知道孙明瑷那面活跃的性格源自何处。

孙悟空对李思忒渊博的学识十分满意, 数次夸赞。

李思忒则被孙悟空的言词再次刷新认知,尤其对《西游记》一书的理解。

直到今时今日, 听了孙悟空讲解“西游”的前后背景,才恍然明白:《西游记》看似一部除妖取经记,实则一部血淋淋的天廷权斗史。

原来,当时,天庭中的儒释道三大政治力量, 犹以佛、道势力最大, 争斗最激烈,相互间你灭我的妖, 我除你的怪, 勾心斗角, 你来我往, 水火不容。而玉帝本是道派选择的代理人,在以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太上老君三大长老为中心的道派体系中, 纯粹是个唯命是从的儿皇帝, 只得被夹在中间, 左右为难。

但玉帝也是个有野心的儿皇帝,不甘为他神摆布,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聚拢各路仙、佛、神,甚至妖魔鬼怪,以及关羽、魏征、包拯等一大批民间著名人物,以扩充自己的势力。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天庭才有了对孙悟空的招安。

西天取经,其实本质就是玉帝利用佛派制衡道派而设的一个局。玉帝一方面培植亲信,一方面排除异己,并设置五百纠察灵官这样的庞大机构,暗中掌握了那些位高权重的神仙的劣迹隐私,一旦发现他们存有异心,便以此为把柄将其开除天职,发配人间。天蓬元帅猪八戒酒后调戏嫦娥,卷帘大将军沙僧失手打破了琉璃盏,被贬到凡间,这都是借口,真正原因是他们在政治上站错了队。否则,这么大的高官,这点的小错,不至于如此重罚。

归顺玉帝的神仙越来越多,需要扩大编制。玉帝依照儒家教义改造天庭的组织结构。儒教结构的最大特点为上下层次多,横向交叉多。玉帝将重要岗位,分封给自己的亲信。天界编制满了,就在下界设立职位。一山一水、一城一地全都设立了管理机构,数量庞大的城隍、土地、山神是最基层的干部。四海分设龙王,江河湖汊甚至水井皆设水神。地上编制满了,就往地下扩展,设立十殿阎君、判官鬼卒。一时间,天上天下,阴间的犄角旮旯,大事小事全都有了编制内的管理者。“西游”之后,玉帝给如来、老君等元老天庭总顾问的虚职,既架空他们,又能继续利用他们,让佛、道两派相互制衡,维持天庭的稳定。

李思忒听当事人讲《西游记》,如临其境,惊心动魄,大呼过瘾。

一直在厨房的孙明瑷端着点心走到餐厅,笑问老爸:“那你知道奥林匹斯神来天庭做什么吗?”

“拯救世界。”孙悟空不爱吃甜食,自顾喝酒。桌上摆了三个Heidsieck香槟的空瓶。

孙明瑷与李思忒面面相觑,似懂非懂。

“通俗的说,就是西方的神们认为西方世界将要出大乱子,搞不好伤亡惨重,波及全世界,所以来请天庭帮忙,找什么潘多拉魔盒。”孙悟空说到此处,已醉意盎然,拿着酒杯晃晃悠悠地向客厅走,对孙明瑷的追问闻而不答,只夸赞酒的美味,直道还要去哪吒那里拿几瓶。

李思忒听到最后一句时,本就白皙的脸又白了几分,快意、惬意统统消匿,再次想起梦中成为众矢之的的自己。

“想什么呢?”孙明瑷见他全神贯注,向他扔了一个香蕉,好奇道:“你知道潘多拉魔盒是什么东西吗?”

他接住香蕉,毫无食欲,放回果盘,心不在焉的回答问题。

孙明瑷听完,怅然道:“我觉得宙斯有点精神问题,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盒子里,又不是珠宝。报复的代价也忒大了。这下好了,搬石头砸自己脚。”感叹罢,又问:“你说,玉帝愿意帮忙吗?”

李思忒当即说:“我认为会同意。”

“为什么?”孙明瑷有点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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