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察暗访（1/2）
当开车的司机进入会所大门, 问在哪个区下车时，李思忒与孙明瑷懵懂地吭哧了一会儿, 也没说出来, 实在没想到一个小镇的会所还能分出区域。
结果, 司机自己选了离大门最近的停下，也就是李思忒昨夜看到的欧式建筑群。
二人下车四顾，满眼惊赞, 听了迎宾小姐的介绍才知所在区域名为“欧夏行宫”, 外是田园风，内是宫廷范，所有服务、设施皆是欧式风情，仅占整个会所面积的四分之一。
而整个会所占地一万多平方米，依花园所处的地势与种植的植被自然分割成水下餐厅、丘比特殿堂、雾林广场、欧夏行宫四个特色功能区域，堪称举办高级派对、梦幻婚礼及商务活动的理想场所, 可值得赞叹的是, 园中不乏许多株珍贵的植被，皆是会所的老板不惜重金从万里之外的原始森林移植过来, 可谓奇花异草拢洞天，一入深处忘尘烟。
李思忒看着进出的客人中男士谈吐温润, 女士举止优雅，便知是颇有教养的富贵人家, 看着种满郁郁葱葱的樱桃树、菩提树, 莺声婉转, 荡花枝蝶翅翩迁的外墙, 与墙内各种叫不上名字的鲜花绿草，看着身着巴伐利亚刺绣长裙，身姿玲珑，面带微笑，捧着鲜美的食物和冰爽的啤酒，穿梭、忙碌的美丽姑娘，说不出的自由惬意，用作旅游也是一处佳地。
迎宾小姐以为二人要在欧夏行宫消费，吴侬软语地引着向里走，怎料二人进去转了一圈又出来，姿态像极领导视察，不禁略显尴尬，不想伺候，又不便转身就走，只得赔笑站着，但笑意与殷切已明显消减。
孙明瑷视若无睹，淡定地说先四处看看，再做决定，便与李思忒向另一区域走。
二人一路穿花拂叶，踏青推柳，最后来到水下餐厅外。
孙明瑷眸光一凛，低声道：“有妖气。”
李思忒紧张道：“横公鱼真的在这里？”
“不。凭横公鱼的修为，已可隐藏妖气。能被察觉的，都是些修炼时日浅短的精怪。”她警惕地观察四周，目光最终锁定餐厅，下颌微抬，肃然道：“那里最重。应该不止一个妖精。”
李思忒毛骨悚然，惊惧道：“这下糟了。搞不好我们还要同时对付这些妖精。”
“一个餐厅怎么会……”她拧眉，暗自琢磨，示意李思忒一起进门。然还未走几步，便见一个窈窕娇媚的迎宾小姐迎来，拦住去路。
迎宾小姐告知十二点后营业，且不同于其他餐厅的是，这里每晚只提供九桌服务，皆为海鲜，须另外三个区域中，八点至十二点间，消费前三名的顾客才能进入。今日的特色菜肴蓝鳍金枪鱼将通过竞拍的方式卖出，报价最高者才有资格享用。
李思忒头一回见这种经营模式，觉得新奇，又颇为嚣张，忍不住问：“同样都是鱼，你们的和别家的有什么不一样？搞得跟艺术品拍卖似的。”
迎宾小姐礼貌笑道：“不知别家是什么味道，但敢保证，我们餐厅的鱼鲜美异常，堪称一绝，非凡可比。所有吃过的客人，都赞不绝口，道是再去别处皆食之无味。您若不信，大可一试。”
李思忒几不可见的撇撇嘴，心道：“根本就是利用有钱人的好胜欲做噱头的把戏。”
孙明瑷神色不变，只点头道好，拉着李思忒离开。
二人在雾林广场中寻了处僻静的地方歇息，点了两杯玛琪雅朵，两座无言。
李思忒左右瞄了两眼，压着精美的雕花桌沿，小声问：“你能看出刚才那位是人是怪吗？”
孙明瑷忖道：“我没有火眼金睛，无法立刻辨别。”
他失望道：“我还以为你也有这本事。”
她无奈地说：“基因不会完整遗传，本领也不可全部复制。我要是进了八卦炉，还没烧到七七四十九天，就会化为灰烬。”
他干笑两声，道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便长叹一声，苦恼地抓抓头发，嘟囔着毫无线索，如何是好。
“会所一共有两个水池，都已试探过，一个无鱼，一个无妖。如果横公鱼还在，说明已不再像古书记载的那样白日为鱼。另外，它如果依然以人形行走，昨天神经病似的服装和造型应该也会换掉。这么一来，咱们找起来有些难度。”她也微露愁色。
他静思片刻，道：“我记得昨晚横公鱼抓我时曾说，要将我变成鱼下锅。既然水下餐厅的妖气重，不如从那查起。我总觉得那特色菜肴有问题。”顿了顿，支着脑袋，拧眉续道：“只是进餐厅有要求，咱们又不能去拼钱。”
“可以隐身进去。但咒法在你身上的有效时间较短。万一里面妖精成群，你会身陷囹圄。为防意外，得委屈一下你变成挂件，我带在身上。不过你放心，不会影响感知与语言，但只有我能听见。”她说完，盯着他惊怪的表情，蕴着濡湿水气的眸子泛起一点涟漪，粉唇一勾，道：“上次是我没考虑周全。这次给你个机会，你想挂哪儿我都尽量满足。”
听到第一句时，他莫名其妙，心道“什么不周全”，可到最后半句，他才恍然是铁棒勒脖子那一次，刚想说没关系，但转念一想：不对，还是我吃亏啊。那次至少算个人，这次连人都不是。这算什么机会！
见她笑意温柔的等着回答，他飞快地将她身上的几个主要部位看了一遍，想选手腕，但想起昨晚她掌射雷电的画面有些忌惮，又怕她今天如果再用，一个不小心给他烤焦、洞穿。
纠结几回，他终于认命道：“脖子吧。给我变成时尚、炫酷、奢华、全球限量，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项链，闪瞎他们的眼。”说的同时，他也下定决心到了天庭一定要跪求师傅，学习法术，免得两手一摊，废物一般，拖累队友，受敌人欺辱。
她抿嘴，掩住唇边的一抹戏谑，点头答应。
二人未免久坐不消费而被嫌弃与怀疑，又点了几样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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