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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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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狙击手不是阎释天的人!而且他的位置既能射中他们,又能射中别墅二楼右侧的守卫,说明他的位置应该在……

阿大扭头朝左后方的矮坡望去,茂密的树丛在夜色的遮掩下宛如一堵无限延伸的黑墙挡住了他的视野。

那名狙击手极有可能就藏在那里。

“我去处理狙击手,你们等我的命令。”阿大深呼吸了一口气,对其他人下了指令,“如果我没回来,你们不用来救我。”

阿二带的增援在路上,不管怎么样,他都要为他们的营救行动争取时间。阿大下定决心地朝着左后方匍匐前进。

幽深的林子透着诡异的安静,匍匐在灌木之间的阿大只听得见自己略略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他只有一次机会。

若判断错对方的位置,迎接他的或许就是一枪爆头。

他现在要做的是等待,像一只潜伏在树丛里的野兽那样等待狙击手再开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无论是阿大还是那位潜藏的狙击手谁都没有发出动静。

直到又一次枪声响起。

果然是这里!阿大忍住欣喜地摘下腰间别着的烟雾.弹,他拉开栓子往矮坡上一扔。

当烟雾升起之际,阿大一个鱼跃扑上矮坡。

原以为对方会被烟雾干扰的阿大却错愕地发现那人竟戴着防烟面具。

靠!

扑到一半的阿大眼睁睁地瞅着那人敏捷地闪躲至一旁,而他差点儿撞上树干。

好在阿大及时刹车,转身掏枪瞄准一气呵成。

于是伏击失败的情形被扭转成了他与狙击手持枪对峙。

头顶的月光如青色的溪水拨开云雾洒落向林子,借着月光阿大注意到身穿夜行衣的狙击手体态娇小而轻盈。

小孩?女人?

阿大愣神的瞬间,狙击手果断地开枪,然而子弹只是击中阿大拿枪的胳膊。

对方的这一举动令阿大想起之前那位中枪的队友也是手臂被击中。

如果刚刚是距离远另说,现在他和这名狙击手距离这么近,但也只是被打中胳膊。难不成这名狙击手没对他抱有杀意?

觉察出这一点的阿大干脆地掏出匕首,突进向狙击手。

没想到阿大会不管不顾冲上来的狙击手显然吓了一跳,待开出下一发前,阿大已经猛扑上来。

两个人在矮坡上扭作一团。

虽然胳膊中了弹,可阿大用自身体型的优势压制住对方。

“别动!”锋利的匕首抵住狙击手的咽喉,阿大故作凶恶地警告,“否则我割破你的咽喉。”

“……”被阿大压在身下的狙击手沉默地仰视着阿大,片刻后,狙击手松开了手里的枪。

认输了吗?阿大不敢掉以轻心地搜查着狙击手的身子,触碰到柔软的部位时,阿大的双颊红了红,不过他背对着月光,对方应该看不清他的表情。

果然是女人。

“谁派你来的?”阿大逼问。

可这名狙击手却一言不发。

“不回答?听不清么?”见对方不搭理自己,阿大索性伸手摘下她的面具。

月光下,那张稚嫩中带着倔强,右眼上有道刀痕的脸孔完全展露在阿大的眼底。

少女说不上美丽,但她蜜糖色的眸子比头顶上方的星空还要幽静深邃,像将他的视线全部吸进去一般。

不行。

现在不是发愣的时候!

阿大提醒自己快点找回神智,他必须快点救出胡葵——…

“说,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同伙?”他得先确定是不是还有别的狙击手。

“……”这名少女依旧不回答。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女人?”

“……”少女面若冰霜地看着阿大,但仍然不出声。

“喂!你是哑巴吗?”她好歹有点反应啊!

阿大刚说完这句话,他身下的少女终于有了一丝回应,她避开了他审视的眼神。

不会吧?她真是哑巴?阿大的疑问还没找到答案,别墅的方向又响起了密密麻麻的枪声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冲天的火光霎时照亮了半边天。

“你们居然用了重型武器!”这很明显是火箭筒造成的爆炸。阿大立即明白这帮人的目的,他们要胡葵死,死在这栋别墅里!

意识到情况危急的阿大用手肘打晕了这名少女,然后他站起身迈开腿毫不犹豫地朝火光熊熊的别墅方向跑去。

胡葵千万不能有事啊!

穿着皮鞋的脚踩在树枝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藏在暗影里的尹哲目送着阿大跑远的身影,接着他收回视线望向昏迷的少女。

“我说了多少遍,狙击手一出手就不能留给对方反击的机会。”尹哲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你今天没死是你运气好遇上一个和你相似的人。”

尹哲说着低下身拦腰抱起少女。

远处的别墅又响起了爆炸声,再过不久那栋别墅就会淹没在火海中。

“任务已完成,全员撤退。”尹哲向通讯器另一头的属下命令道。

而后,他抱着娇小的少女消失在婆娑的树影里,不留痕迹。

姗姗赶来的阿二震惊地发现别墅已变成了一片无尽的火海。

“我大哥呢?”阿二四处张望却没找到阿大的身影。

“队长他冲进火海救人了!”队员咬着牙向阿二报告,“我们阻止过,但是……”

阿大不顾众人阻拦冲进了火海,到现在还没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阿二绝望地转向快被火焰烧塌的别墅大门,除了一团团炽焰,哪里看得见人!

“大哥!!!”

同一个夜晚,僻静的医院里,病床上重伤未愈的牛嘉良蓦地睁开红肿的双眼。

他捂住突然心悸的胸膛,一种不详的预感充斥着他的脑海。

方才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胡葵在梦里喊着他的名字,呼唤他救她,可他与她之间被一道深涧阻挡着。

不论他怎么努力也无法抵达她在的地方。

“胡葵……”牛嘉良揪紧了病号服的衣襟,沉痛地唤着心尖上的人儿。

可惜无人回应。

“我明白了,我马上过去。”

阎释天被送走的后一秒,阎非天也离开了剧院,大概因为救援胡葵的行动受到预料外的阻碍。

“别以为你能得逞。”阎非天丢下一句警告头也不回地走出贵宾席,只留下钱韶华看守着她。

“如果我是你,不会冒这个险。”罗曼背靠椅子,慢条斯理道。

“没办法,我的女人喜欢冒险。”钱韶华宠溺地望向一楼的海棠。

“那你应该看住她而不是我。”罗曼刚说完,一楼就响起枪声,原本还算规矩的人群顿时陷入慌乱。

“替我看着她!”钱韶华吩咐完手下便冲出贵宾席,往自己的女人跑去。

罗曼眺望钱韶华远去的背影,对着门外站岗的守卫诱惑地低语。

“你们寨主真是个好男人。”

漫长的夜晚,天明遥远得触不可及,富人区的住宅奢华瑰丽,生人勿近。

“何处将是你安息的地方/是荒芜的沙漠/阴暗的丛林/是冰天雪地/还是满载花香的芳草地/陌生人的手将你埋葬/他的眼睛是否是指引你度过冥河的灯……”

悲伤的旋律飘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大屋里,穿着女仆装的女人望着枕在双膝上的男人,她轻哼的小调儿抚平不了他脸上的伤痛与心中的怒火。

“我还没输。就算少了阎氏,我现在还是副统领,我手里还有罗曼的把柄,她不可能废了我……”被阎非天派人强制送回家的阎释天早已褪去平日的优雅风度,他只剩下恼怒、不甘,还有憎恨。

“那个该杀的林博,竟然敢对我挥拳,我绝饶不了他!”感觉着下巴的隐隐作痛,阎释天俊脸愈发扭曲。

听见林博的名字,秋菊微微一愣,接着她轻抚他的额头,低低地说了一句:“阎释天够了。”

“你喊我什么?”阎释天仰视着秋菊,这么多年她头一回喊他的全名。

“我说够了。”秋菊低头看向躺在她膝上的阎释天,又重复了一遍,“够了,你做的太过分了。”

“你竟敢指责我?”阎释天抬起手扣住秋菊放在他额头的细腕,“欠教训了吗?”

“欠教训的人不是我,是你。”秋菊不再忍让地回嘴。

她没由来的叛逆令阎释天先是讶异,随即更加恼火。

“你忘了谁是你的主人?”阎释天拽住秋菊的长发,粗暴地拉下她的头,“我可没教过你反抗我。”

“这种主人与女仆的游戏也够了。”原以为她又要哭的阎释天看着她露出微笑,有多久不见了,她的笑容。

“阎释天,我曾经在意过你的哥哥阎非天,可后来我的身心都被你填满,我真心喜欢过你,一个内心不那么温良乖顺的少年,你对我而言就像……”被他拽下头的秋菊顺势贴近阎释天的唇,“不可抗拒的光,吸引我的光。”

她轻柔地吻上他微张的薄唇。

“但我不知道光的背后就是黑暗,那时候我太年轻了,你也是,直到现在都是。”她不带留恋地离开他的唇,“我们的关系也应该改变了。”

“你……”秋菊宛若告别的举动令阎释天迷惑。

而双唇尝到甜蜜,使他呼吸一窒。

“秋…菊……你在嘴上…涂了什么!”阎释天痛苦地掐住自己的咽喉。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地自顾自讲道:“你从来没爱过我,为什么要留我在身边?我的心啊就像被你用过又随意丢弃的纸。看着你抱着其他女人想着其他女人,我感觉不到嫉妒,只有悔恨。我后悔自己明明有过无数次对你下手的机会,我却没有下手。”

“秋…菊……”阎释天紧紧抓住秋菊的袖子。

“因为这是我和那些女人最大的区别,是唯一让我感到优越的地方,只有我知道哦,不用任何凶器手段就能杀死你的方法。”她又对着他笑了一记,回答了他刚刚的问题,“我唇上涂的是蜂蜜。”

“你…你……”阎释天从秋菊的身上摔了下去,他挣扎着想要掏出手机,但秋菊却拿走了他的手机,非常轻松地拿走了。

“不可以叫急救。”她拿着他的手机,摇了摇手指,“因为你从来不吃蜂蜜,我在家里找不到,正大光明买来做成食物又怕引起你的警觉,幸亏有人送了我这个。”

秋菊笑着将一支口红递到阎释天面前:“猜猜里面有什么成分?”

“谁……”阎释天气息奄奄地拉住秋菊的衣角。

“你说是谁送我的?”秋菊蹲下身子,慢慢说出阎释天意料之中又咬牙切齿的名字。

“安心睡吧,我不会陪你上路的。”秋菊伸手合上阎释天难以瞑目的双眼。她似激动又似难过地自言自语,“毕竟你不爱我。”

轻轻松松制服看守,从冬都剧院脱身的罗曼把玩着手里的口红。

送口红也不送个好看的色号。她轻嘲着将它扔进台阶下的垃圾桶,上了路旁等候多时的车。

车子缓缓驶进夜幕,融入一片绚烂的光影中,不识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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