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1/2）

他长得与他父亲没有丁点儿相似之处，却和他母亲十分相像，他们的右眼角下方甚至都有一颗深色的泪痣。

父亲说这样便好。

张开眼的一瞬间，火烧似的疼痛席卷全身，他痛得几乎想咬舌。

“很疼？”他的目标罗曼站在病床前，冷漠地看着表情扭曲的他。

“还行。”他咧嘴笑了笑。

“谁派你来的？”罗曼问得很轻。

“我从不问我雇主的名字。”他说得是实话。

“你为什么会知道密道？”她查阅过监控，他是从密道里出来的。虽然她加强了密道附近的守卫，但都被他解决干净了。

“我…有我的情报源，只需要花点钱。”他说着咳嗽了一声。现在他的两条胳膊都废了，即使她站在面前他也没办法出手。

“你这个情报源可不简单。”她眯起那对美得动人心魄的眸子，挨着床畔坐下。

“干这活没情报就等于瞎子。”他饶有心情地与她闲聊。

“你叫什么名字？”她忽地问道。

“我没有名字。”他敛去笑容，“你打算什么时候要我的命？”

“没有名字。”她喃喃地重复他的话，而后高深莫测地说，“什么时候要你的命，取决于你。”

“你能不能活下来取决于你。”

在杀手出发执行刺杀罗曼的任务前，躺靠在集装箱钢丝床上的康乃欣苍白着脸告诉他。

“哦？此话怎讲？”他颇感兴趣地斜睨向她。

“任何人都有弱点，罗曼也不例外。”康乃欣望着杀手虚弱地张嘴，“我调查了不少她的情报，罗曼的弱点就是她的过去。”

“她的过去么……”他的眸底闪过一丝幽暗，但消失得太快就像幻觉。

“罗曼是罗毅的养女，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被罗毅收养吗？”康乃欣的反问像在试探杀手掌握的情报有多少。

“因为罗毅的妻儿被仇家害死了，所以罗毅收养了罗曼。”他简单地回应，并不想透露太多自己的底牌。

“如果想培养继承人，罗毅在辰龙帮里随便过继一个干部的孩子不是更好么？但为什么罗毅挑中了罗曼？”康乃欣顿了顿，“你知道其中特别的理由吗？”

“看来你查到了这‘理由’。”

“是的。”康乃欣坦率地承认，然后目不转睛地直视杀手。

“你在和我谈条件是吗？”他看出她的意思。

“想要得到什么总要付出什么。”她意味深长地说。

“那我为什么不用一些手段逼你说出来呢？”他当着她的面儿给枪上膛。

“一来你有更要紧的事做，二来我已身负重伤，如果我死了，你能问的只是一具尸体。”康乃欣冷静地与杀手周旋。

“好，你要开什么条件？”他顺着她的话往下讲，“除了放走你们，其他都好商量。”

“把我和胡葵关在一起。”康乃欣提出要求，“我如今这副样子也逃不了。”

杀手微微一笑：“我真嫉妒那丫头，有这么多人挂念着她。”

“没人挂念你吗，那你是比较可怜。”她睨着他讥嘲道。

“挂念我的人都死了。”他风轻云淡的语气像事不关己般。

“只要你带胡葵过来，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情报。”康乃欣刻意忽略杀手的自述，将话题拉回正轨。

“好。”他答应得干脆，“我带她过来。”

如康乃欣希望的，杀手带着胡葵走近床畔。

“康老师！”胡葵担忧地想上前，却被杀手拽住胳膊。

“我已经兑现承诺了。”杀手解开胡葵一只手的手铐，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又将她反手铐住。

“放开我！”胡葵一边挣扎一边瞪向杀手。

“嘘。”杀手竖起长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乖乖听你老师讲故事。”

“什么讲故事？”胡葵困惑地望向康乃欣。

“一个小故事而已。”康乃欣朝胡葵露出宽慰的笑，尽管虚软无力，但她注视她的眼神却坚定且温暖。

康乃欣与胡葵的眼神交流，一旁的杀手全看在眼里，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抱臂站着静候康乃欣的“故事”。

“罗曼的生父是一名司机，他当时载着罗毅的妻儿从春城返还冬都。途中，这辆车冲出盘山公路的护栏翻滚下山崖。”

康乃欣的讲述令杀手的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画面……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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