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2/2）

“你说什么？”她迷惑地看向低喃的他，方才她没听清他说的。

“没什么。”牛嘉良摆摆手，“他要是行动失败了的话，那我只能赌一赌运气。”

说着，他握了握拳头。

“赌运气？赌什么运气？”她突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林博若失败了，我就劫持理事长，逼她放你走。”牛嘉良下定决心般地回道。

听到牛嘉良说要劫持罗曼，她立马反对：“不行！我不要你有事！”

“我不会有事的，我是丑牛庄的少庄主，理事长她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牛嘉良笑着劝慰她，“她不会伤害我的，你不用替我担心。”

尽管他这么说了，但她依然紧锁眉头。

不过牛嘉良脸上的笑容却更灿烂了。

他一副高兴的模样地搂住她的腰：“你是不是很担心我，很怕我被理事长给杀了？”

“呸呸呸！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她连忙捂住他的嘴。

“行，我不说。”牛嘉良握住她放在他嘴边的手，那一对真挚又炽热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等你平安离开云巅，无论你在哪里，我在哪里，我的心都跟随着你。”

“嘉良……”她既感动又略带悲伤地靠向他的胸膛，“我能带猫一起走吗？”

“暂时不能。”他现在开始吃猫的醋了。

她失落地“嗯”了一声。

大掌轻托她的后脑勺，他像最后一次拥抱她般收紧了双臂。

须臾，他用变得沙哑的嗓音向她承诺：“我一定会带猫来找你。”

于是她听从了他的话，自愿成为“狂欢”的祭品。

紧闭的房间门忽然想起敲门声，胡葵回过身地望向门口。牛嘉良来了？她疑惑地抬起头，然而开门进来的却是两名戴着狐狸面具，身穿学生制服的男生。

“‘狂欢’要开始了，出来吧。”

不等她回答，两名男生就一人一边地架起她往外走。

“别碰我，我自己走。”胡葵挣扎着想甩开他们的手，但这两名男生却纹丝不动。

他们将她带到了学校的礼堂，灯火通明的礼堂，学生们个个头戴面罩，一排接一排地站在年代颇为久远的木地板上。

听见脚步声，学生们齐刷刷地回过头看向大门口身形单薄的胡葵，宛若一群蟑螂看中一块香甜的蛋糕。

以前她曾问过牛嘉良为什么每次“狂欢”，学生们大都喜欢蒙面？

牛嘉良回答：“因为他们不想承担责任。”

无拘无束的“狂欢”，不必羞愧，不必反省。

“……感谢你们为未来作出的努力，你们才是云巅真正的主人，愿自由、勇敢与你们同在！”

当主持人念完最后的祝福语时，就轮到“主菜”上台了。

站在胡葵两侧的男生，拽着她走上台。

胡葵扫视了一圈台下这些戴着面具的学生，接着她的目光投向礼堂二楼半圆形的观礼台，那里是贵宾席。

“胡葵同学，你涉嫌违反校规，饲养宠物，包庇问题学生，还有……”同样戴着狐狸面具的主持人用冷酷的女声一条条地宣布她的罪状，“不洁男女交往。对于以上控诉，你是否清楚并认罪？”

“我…认罪。”她按照计划认下了这些指控。

“好，下面就将进行对你的‘审判’。”主持人指挥道，“将她绑起来。”

“等等……”胡葵忽然觉得不对劲，这和原来预料的不一样，如果她被绑起来，到时候灯灭了，她也无法逃走。

“审判！审判！审判！”

在主持人的带动下，同学们根本不理会她喊叫地高呼着。

“放开我！”她惊慌失措地望向二楼的观礼台，她瞧不见那上头的情况。

此时，明亮刺眼的灯光仍然照耀着她苍白如雪的脸。

“嘉良！”

她的呼喊被高涨的声浪吞没。

连余音都沉入了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