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鳞(七)(1/2)
为了让张雁君多休息一会儿,云清风一直捱到早上8点才给张雁君去了个电话,告诉她路秋生已经醒了。
张雁君其实没怎么睡着,但听到云清风因为熬夜而沙哑疲惫的声音后只顾的心疼,就把自己这份累给忘了。
提着大包小包的早餐和食材来到云清风家里时已经是上午10点,路秋生正在客房睡觉,云清风则面朝下趴在客厅沙发上,宛如一具累死的尸体。
听到张雁君开门,云清风艰难的把脸从抱枕里□□,有气无力地说:“来了?”
“怎么不回房睡,感冒怎么办?”张雁君把东西在厨房放下,回到客厅伸手探了探云清风额头,皱眉说:“幸亏没发烧,不然哭都来不及。”
云清风扯住她的手贴在脸上,小孩耍赖一般说:“我还不是想着要给你开门。”
“我有你家的钥匙,还是你昨天亲自给我的。”
“我忘了。”云清风一脸无辜。
“我猜到了。”张雁君无语的在他脸上拧了下,然后扯住他的手拉他起来,絮絮叨叨的说:“快去刷牙洗脸,把早餐吃了。”
“不吃。”云清风抱着抱枕纹丝不动,哼哼唧唧的说:“我一夜都没睡,我要睡觉。”
“先吃饭,吃完随便睡。”张雁君难得好脾气哄他。
“我不饿。”
“那好歹喝杯豆浆。”张雁君嘴角轻抽。
“也不渴。”
云清风这人有个毛病:喜欢蹬鼻子上脸,而且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河水就泛滥的那种。平时都是他哄张雁君,今天形势逆转变成张雁君哄他,他不由就有些飘飘然,踩着云彩就蹬到张雁君脑门上去了。
“我只给你三秒钟。”
张雁君凑到他耳边,凉凉的说:“你如果你还不起来,我就把钥匙永久性的还给你。”
脚下的云彩霎时散去,云清风摔得神思清明,立马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起来,乖乖从袋子里拿出肠粉豆浆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慢点吃。”
张雁君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帮他把睡成鸡窝的头发打理整齐,然后回到厨房系上围裙,手脚生疏的淘米洗菜。
“你吃完了就去把他喊起来吃饭吧。”她戴着手套专心致志的削芋头,头也不抬的说:“不然粉都糊了。”
云清风背上一僵,支支吾吾的说:“我给他送上去。”
经历过昨晚那番谈话,他已经深刻意识到路秋生是怎样一位坚韧且偏执的男人,只要还有那么一丢丢一咩咩的希望,这家伙都会死咬着不放,哪怕会把争夺对象咬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毕竟对这种自尊心强烈到可与天公试比高的男性而言,感情有时也是一场比赛,可以伤可以痛可以等,但绝对绝对不能输。
尤其是输给另外一位男性。
“造孽啊……”他叹息一声,把吃完的餐盒绑起来收好,然后认命的拎起早餐,准备去楼上给路秋生送饭。
可惜路秋生心里有事睡得浅,迷迷糊糊中感觉听到了张雁君的声音,大脑立刻清醒过来,不需要人喊就自己穿好衣服拾掇好头发下了楼。
“雁君。”
他脚步轻快的走下楼,全然不像一个刚从重伤昏迷中抢救回来的伤员,可见妖丹的效果非常好,他甚至连宿醉头痛都没有。
云清风的心随着他踏楼梯的节奏愈来愈塞,最后索性大手一抬,把准备给他的早餐丢进了垃圾桶。
“起来了?”
张雁君正在艰难的削芋头,听到路秋生说话难得分神看了他一眼,却在目光触及他脸颊鳞片那一刻吓白了脸,手里那颗芋头跌在地上,皮球一般咕噜噜滚去了客厅里。
“你的脸……”
“妖丹里的妖气侵入机体,身体才会出现一些变异。”云清风把芋头捡起来塞回张雁君手里,解释道:“不过黑颓说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把鳞片削去就好。”
“削?!”张雁君忍不住看了眼手里削芋头的刮刀,难以置信的问:“用这个?!”
“应该吧。”云清风捻过那把刮刀掂了掂,扭头问在客厅睡觉的黑颓:“黑颓,用刮鱼刀可以吗?”
黑颓头也不回,懒洋洋的说:“随便什么刀,能刮掉就行。”
张雁君听得心惊胆战,一把夺过云清风手里的刮刀,生气的说:“疯了吧?!用这种脏兮兮的刀来刮,鳞片还没刮完就得重度感染一命呜呼了好吧!”
路秋生也听得发憷,皱眉说:“云道长,你该不是想借机除了我这个竞争对手吧?”
“哼。”云清风冷笑一声,凉凉的说:“您可真会自作多情,我根本就没把你当成过竞争对手。”
路秋生炸毛:“你!”
“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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