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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鳞(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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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秋生陷入了一个漫长的梦境。

梦境中他正乘坐在一辆陈旧的绿皮火车上,从窗户透入的昏暗光线给车厢铺上了一层老电影的色调,连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都带上了一层朦胧的岁月感。

车厢里没有其他的乘客,只有他形单影只的坐在窗边,行李架上没有行李,案台上没有书册,站起身举目四望,回应他的仅有窗外飞驰而过的陌生风景。

这一瞬间,他突然想明白了这趟旅途的终点。

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演绎着他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的种种,接着画面速度渐渐变慢,最终定格在了张雁君那张写着淡漠与疏离的脸。

“这是我男朋友。”

仿佛即将昏迷的病人遭到剧烈电击,路秋生闷在胸腔的那口气终于在这句话的刺激下喘了出来。

“嘶——”

额头和四肢迅速泛起强烈的疼痛感,他忍不住痛苦呻/吟一声,一直紧闭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来。

率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男人的脸,准确来说,是一张布满尴尬与不悦的扭曲的男人脸。

“醒……醒了?”

云清风嘴角抽搐,表情宛如刚刚生吞过一只蟑螂,他收回正在给路秋生额头伤口消毒的手,把沾着碘伏的棉签往茶几上一丢,起身说:“既然醒了,那你就自己上药。”

路秋生的表情并不比他好看,宿醉带来的眩晕感令他一时难以思考,只能艰难的在沙发上翻个身背对着云清风,冷冰冰的问:“你能解释一下吗?”

“解释?”云清风对着他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阴阳怪气的说:“行,我解释。你酒后驾车出了车祸,肇事司机翻你手机通讯录,打电话给了列表上第一个备注着‘Angel’的人,然后那个angel就打电话给了我,拜托我大发慈悲把你带回来。”

路秋生在听到“angel”后瞬间僵硬,宛如一只被暴露在骄阳下的咸鱼,彻底翻不动了。

“说句真心话,我是真的不想救你。”云清风从冰箱里拿出一根回来时顺路买的冰棍,一边“咔嗤咔嗤”的啃,一边没好气的说:“且不说你目无法纪酒后驾车,现在还有谁会用‘angel’来当爱称,也太土了。”

“关你什么事。”路秋生冷哼。

“当然关我事,那个angel现在可是我女朋友。”

路秋生犹如被点燃的炮仗,立刻扭头瞪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你得意个什么!”

云清风全然没把他的恼怒当回事,摊在懒人沙发上悠闲的舔冰棒,悠然道:“我只是陈述客观事实。”

路秋生气得胸腔几乎炸裂,趴在沙发上剧烈喘息,心脏跳动速度快得惊人,他能感觉到颈部动脉在膨胀,一股酥麻战栗感沿着脖颈一路向上蔓延至下颌和脸颊,并有继续向上蔓延的趋势。

“喂!”

方才还一脸事不关己悠闲啃冰棒的云清风脸色煞白,把剩下没吃完的冰棍往垃圾桶里一丢,手忙脚乱的跑到他身边,一掌拍上他天灵盖,气急败坏的说:“大哥!别激动!别激动行不行啊!”

路秋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有异,颤巍巍的抬起右手去摸脸颊,指尖触到的却并不是自己光滑柔软的皮肤,而是一层冰凉坚硬的鳞片。

“怎么回事……”他发疯般胡乱摸着自己生出鳞片的侧脸,难以置信的问云清风:“是你?你想害我?”

云清风差点被这口天降大锅砸吐血,气得想丢下他直接撂挑子走人,可一想到不管他张雁君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只好把所有的不甘与恼火强行咽回去,没好气的说:“我要是想害你,直接把你丢路边自生自灭不就行了,还大费周章把你挪回来干嘛啊!”

“那这是怎么回事?!”路秋生几乎崩溃。

“你先冷静一下,这事说来话长……”

“我怎么冷静!?”路秋生已经陷入不听人说话的混乱状态,铁了心认定是云清风害他,抄起搁在茶几上的那瓶碘伏就砸过去,盖子没盖紧,碘伏直接洒在云清风白色的家居服上,溅出一片褐色地图。

最后一根弦因为这瓶碘伏绷断,云清风只觉自己所有脑浆都在沸腾,仅剩的耐心与理智彻底蒸发,恨不能撅开他的天灵盖。

“给我老实点!”

一张符如胶布般紧紧贴上路秋生还欲咆哮的嘴巴,他怒不可遏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被定身在沙发上,竟丝毫动弹不得。

“我也不想动粗,但老哥你太烦人了。”

云清风点燃一根烟抽了几口,平复下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这才耐下脾气来跟他解释了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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