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宴(1/2)
那个傻蛋不是旁人,正是程媛的书呆大表哥。
许德穿着墨袍灰纱,腰间压了块莹白的玉佩。端正清和的五官看到陈皎,眼底闪着惊喜的光。
陈皎倒不觉得他真是个书呆子,只是华夏传统的倔傲士子模样。
“赵夫人。”
陈皎不着痕迹地打量对面的人,他见到自己的神态不正常。
她指指墙上装裱的十字绣。“公子不觉得这幅绣图绣工粗糙吗?”
她踱步前行,制止要说话的婆子,离那幅画又又近了几步。“恐难登大雅之堂,摆在哪里都不合适。”
“不不,这样的针法我还没见过,甚是别致……”此刻,许德倒是羡慕起表弟的巧言善辩,油嘴滑舌了。
“还是算了吧,价不合物,德不配位。”陈皎命婆子柜桌上的蜀绣的玲珑双面罩包好。
后面的话她没说——迟早被拉下去。
陈皎笑着递给他:“公子,还是这幅刺绣符合您的身份。”
许德神思飘忽的接过绣图,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即使在路上走他还没回过神,他总觉得赵夫人说得话别有深意。
“夫人,那位公子还没给钱呢。”守店的婆子着急道。
看她那副恨不得冲出去把人拽回来的模样,陈皎笑着安抚她:“那位公子,是二少爷的朋友。他家清贵,那点个儿东西没看在眼里。”
“咱们也不是什么钱都赚得。”她又对婆子道,“你把我那幅绣图给取下来。”
许氏兄弟与赵钰关系甚好,时常来家中坐客玩耍,送些文墨方面的东西给赵钰。陈皎也知道赵钰当初在庐州府这么安定下来,许德帮了大忙。
是以给许德十幅绣图都没什么。只这幅,陈皎摩挲凸起的绣面,是不妥的。
并非她自负,这位许大公子,跑她家很勤。赵府没有什么明面上的长辈管束,陈皎很是自由,前堂后院哪里都走。
所以她好几回都见着他。偏生她不是瞎子,许德看自己的眼神,他的心思。她隐隐揣测道,今天这番事更是肯定了。
“对了夫人,侯小星的家人找来了。”
陈皎扬头:“哦,那他们在哪儿?”
婆子继续道:“上午头就把人拉走了。”
陈皎皱眉:“怎么能这么大意,若是拐子或者不怀好意的人怎么办?”
婆子连忙解释:“您没在店里,所以那孩子就没能给您辞行。确实是他们家,还对上断碎的玉佩了呢。而且来接得妇人,看着就非富即贵,排场大着呢。不过就是急着赶回京。”
想到那个孩子,眼神如同夜里的星星一样闪亮,充满了对自己的濡慕。“他是自愿走得吗?”
婆子点点头:“小孩亲自说得,要不我们哪敢随便让人弄走啊。谁不知您宅心仁厚……”
人生之际遇从来都是瑰丽波壮,不知前景。她的善良也不过是坚守一下作为现代人的三观而已。
她尽可能的释放合理的善意,让自己不被等级森严、大多数人卑躬屈膝封·建社会同化而已。
人已经走了,希望这个孩子前路风顺。
陈皎把十字绣拿回了家,放在了个某个角落里。后来便没再瞧见,问了问丫鬟才知赵钰给拿去摆着玩了。
一个二个莫非都喜欢这新鲜玩意。陈皎不禁犯嘀咕。
那程媛被表兄凶了,过没多长时间又活蹦乱跳了。“嫂子是不知道,那两个知府小姐有个好爹是多得意。”
陈皎望着手里蓝色的请柬。典雅大方,古朴而不厚重,上面行书飘逸——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特邀君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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