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刘大人战战兢兢地盯着冰冷的地面,小心回话:“回王爷,这案卷是蔡大人交给卑职的,卑职就是誊写一遍而已。”
苏信北闻言沉默半晌才开口,“就是,而已。”他重复了这两个词冷笑道,“刘大人用词还真是随心所欲。”
听见这话,刘大人的脑袋再也直不起来,嘭嘭嘭地在地上砸起来,“王爷,卑卑卑……”
苏信北嫌恶不屑地扫过他一眼,起身后继而开口:“行了,本王没时间管你京兆府的事,好自为之。”
“谢王爷!给王爷磕头,磕头!”咚咚咚,又是接连地响头。
刘大人冷汗涔涔,撑着地面的胳膊抖得厉害,他也不敢起来,只能继续跪在地上目送苏信北一行人林乱的脚离开京兆府。
几人走了一阵,叶昭炀还是不死心,又问那秦风到底是真是假。
鬼娘鄙视地白了他一眼。
“叶少卿,我真的不是秦风。”那年轻人含笑解释。
假秦风不过就是王府的一个侍卫,苏信北来京兆府之前已然跟他吩咐明白,无论是谁问都必须说自己是秦风,以假乱真。
“现在知道是蔡远授意制造假案卷,你们打算怎么做?”苏信北问道。
叶昭炀双手抱头,信心满满:“当然是去蔡府问话啊,上次没什么把柄问不出什么,这次有把柄,我看他说不说实话。”
苏信北颔首讽刺一笑:“怕是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鬼娘问。
苏信北没直接回答鬼娘的问题,停下脚步指了指对面的酒楼:“进去说。”
叶昭炀和鬼娘悄悄对了眼,均是不明白苏信北发现了什么。
四人去到酒楼二楼,在廊道一张小桌坐下来,叫了几碟小菜一壶酒,酒楼里头酒香扑鼻,人语唏嘘,临空看着楼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纷扰又热闹。
这般情景,就像是在哪里见过,鬼娘出神很久就是想不起来,等叶昭炀把酒盏推到她面前,她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接住。
坐在她对面的苏信北一早就察觉到她的失神,拎着酒壶抬手倒酒:“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鬼娘伸手从苏信北手里抢过的酒壶,“说正事。”
苏信北眼底闪过怀疑面上却不动声色,手指拂过酒盏,便开腔道出自己的怀疑。
秦月染病来京寻医之事,除秦风本人外只有与他们兄妹二人接触过的人才会知道,如果假案卷真的是蔡远所写,那蔡远定然也是和秦风兄妹接触过的。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女子失踪案,人皮案无论哪个案子都非同小可,他大可置身事外不去理会,毕竟鬼娘他们并没有查到整件事和蔡远有关的线索。
他如今自己冒出来,等于在送死。
“诡异!”叶昭炀听完苏信北的分析脑子一片清明,“而且他对秦月案的前后甚至比顾大人还要清楚。”
苏信北端起酒盏抿了一小口酒。
鬼娘回想起蔡绪案的一开始,独子死后蔡远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言语行为之间似是要跟自己的儿子断个清楚。
可现在这老头亲自把自己牵扯进案子。
“匪夷所思。”鬼娘低着头看着酒盏里波纹微荡的清酒,秀眉紧拧。
苏信北继续道:“其实也不难明白,如果一个人做出自杀式的行为,要么他是真不想活了,要么就是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秘密。”他明眸一抬,乌黑的眼珠分外凌厉,“显然,蔡远不是前者。”
叶昭炀身子一倾,凑上前好奇道:“王爷是说,蔡远被人威胁了?”
苏信北眼睛一眨对上叶昭炀清亮的眸子:“本王可没这么说。”
虽然苏信北否认叶昭炀的推测,但叶少卿觉得自己聪明得紧,心说一定要去蔡府质问质问。
可鬼娘看见了苏信北了然戏谑的眼神,他分明是已经把握真相。
鬼娘刚端起酒来,就听见苏信北又开了口:“好了,本王还有其他事,你们先走吧,平舆你留下。”
平舆就是那个一声不吭的假秦风,王府侍卫。
靖北王下了逐客令,叶昭炀赶紧抢过酒壶猛地喝了两口,啪地把酒壶放桌上嘿嘿笑了两声,非常得意:“多谢王爷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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