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身(1/2)
东暖阁。
众位大臣的额角都沁出汗来,他们出来,告诉在外面跪着的张倾宁等人陛下气晕的事,这几人也差点吓晕过去。
首辅金镇黑脸斥责:“你还当陛下是初登基?陛下坐上那个位置已经三年了!若不是我们保着你,陛下焉能留你到今日?”
何津看了眼金镇,没说话。
张倾宁还有几分不服:“我们几个保他坐了龙椅,总该与别人不同吧!你是当了首辅,可我连内阁都没入!”
“哦,照你这么说,陛下就该让你大学士兼任尚书?”
张倾宁点头:“难道我不比齐富安有本事?他凭什么压我一头,就凭他的夫人是太后的妹妹?”
“两位快噤声吧。”何津出言打断,“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几人遂不再管张倾宁等,出了宫,都到金镇府上商议事情。
今日被陛下叫到东暖阁的都是先帝授命辅佐新帝的人。先帝时,他们并不亲近,殷景登基后,朝堂势力大变,他们就越走越近,抱成一团。
“我理解张大人的憋屈。”礼部侍郎邢庄道,“论资质、论能力、论出身,齐富安都不如张大人,陛下和太后偏私,也太过明显。我们这帮老臣,他是用而不重,着实让人寒心呐。”
“依我看,倒未必是陛下偏私,黄家不行,太后自然得指望齐家。陛下前两年不敢违逆太后的意思,最近我倒是瞧着他,开始重用咱们几个了。”金镇分析说。
邢庄笑:“那是因为陛下无人可用。说句大不敬的,人都被他杀光了。不用我们,他用谁?”
金镇抬手示意他冷静些:“那些人犯的是谋逆大罪,陛下手段狠辣些无可厚非。”
“那王家小子他们呢,御前侍卫,在宫里赌两把,至于生生打死?陛下绝非仁君。”
何津搓着腕上的珠子,插言:“我倒是觉得不是仁君更好。文帝是仁君,可又是什么下场?现在朝堂势力几分,若是没个镇得住的君主,想要再和和气气地禅位都不一定能成。文帝开了禅位的先河,大家心里谁没个想法,要是陛下坐不住这位置,这天下就乱了。”
邢庄道:“怕就怕陛下的刀子冲咱们来。”
“我看不会,咱们毕竟还有情分在,陛下不会拿我们如何。就看张倾宁,生性胆小,可为何三番四次敢找陛下的麻烦,因为陛下一直忍让,没真正处理他。”金镇说道。
一直没说话的右都御使鲍童道:“这次陛下可气狠了,下官觉得,张大人这回未必还能还能像之前罚个俸禄完事。”
“就算狠罚,也不会拿张倾宁如何的,都是小事。”金镇道,“我就不信,他还能因为朝堂那些小事,砍了张倾宁的脑袋不成?”
*
寝宫。
太医出出进进,出了七八个方子,最后由陈首乌定了方子,让宫人去煎药。他们这些太医就在偏殿候着,不敢远走。
宝德守在外殿,里面只留了一个小公公伺候。
这个小公公自然就是和初。他在奏折上敲了敲“云”字,殷景便领会了他的意思,装晕,让人抬回了寝宫。
殷景在床上将和初上上下下瞧了好几遍,心痒难耐:“你穿这一身还挺好看。”
和初搬了个鼓腿小圆凳坐在床边:“要不,你让人把我阉了?我天天穿这身给你看。”
“这个主意甚好。”殷景刮了刮他的鼻子,又瞅到了他眼下的黑青,心疼,“昨晚你就没怎么睡,芝麻点的小事,卢辛然又把你叫进宫,太折腾你了。”
“这可不关卢辛然的事,你别罚他。”和初忙解释一番。卢辛然本就心里委屈,因为这事,再挨一顿罚,很可能撂挑子不干了!
和初又问了今日之事,殷景刚解释清楚,宝德突然禀道:“学士闫午求见。”
“叫他进来吧。”殷景坐正。
和初赶紧起身,要跟着宝德出去,殷景却叫住他:“你留下。”和初便退到一侧,垂着头乖乖站好。
闫午是殷景的心腹,请了安,确认殷景没事后,与殷景说起怎么处置张倾宁来。
“陛下不是一直想让张倾宁给田洗彦让位置吗?这次他把您气晕,虽说是小事开场,可伤了龙体,您大可狠狠惩治他,至少夺了他工部侍郎的官职!”
殷景沉吟:“朕一直不愿动他们这些老臣,但这次朕容不下这个张倾宁了。”
“陛下要除掉张倾宁,肯定会寒了这帮老臣的心。不管张倾宁怎么犯上,怎么该罚,他们都会想到自己身上,陛下往张倾宁身上架刀,就如同往他们身上架刀一般。陛下正值用人之际,实在不宜动手。”
和初悄悄看了眼这个闫午,看起来不似简单人物。
“你又让朕除掉张倾宁,又说不宜动手……”殷景会意,问,“朕不能动手,得找个刀是吗?刀不是没有,但实施起来很要费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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