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晕(1/2)
四月,天气开始转热。和初送方息他们去参加院试,这次没让他们带干粮,每个都给装了些银子。
“考完就在附近转转,看看当地的风俗人情。不许亏待自己,但也别被俗物移了心志。”
“先生。”彭包包一脸为难,“我还小,考县试就有人围着我看。我能不能下次再参加院试?”
和初拿书敲他脑袋:“我朝出过十六岁的状元。你都十岁了,才参加院试,如果没有恩科,乡试会试殿试考完,也得五六年了。且别说你的文章做的一塌糊涂,次次过是不可能了。”
方息飞白眼:“先生自己没把握过会试吧。”
和初懒得跟他们拌嘴,拿书朝他们脑袋上一人敲了一下,这下都老实了,乖乖跟着管家上了马车。
“考不上就别回来了,我让管家给置块地儿,以后就就在那儿种地吧。”
和初威胁完,在原地看着马车慢慢走远。
和阳站到他身后,笑道:“像不像是养大的孩子要远行了?”
边疆五年,皇城半年,这些少年说是和初的学生,其实跟孩子也差不多了。
和初对他们有深深期望,希望他们能挑起重担,也希望他们一生平安顺遂。
“别单想着这些孩子,想想父亲大寿,你准备送什么?”
和初羞惭:“我如今也没什么进项,还是靠家里。也没什么可送的,要不我写两幅假字画给父亲解闷?”
“你可收手吧,让父亲知道,仔细你的皮。”和阳照着他背上狠狠扇了一掌,“怎么回来之后,变得一肚子坏水,以前那个老实的小弟去哪儿了?”
和初赶紧奉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又想到卢楚异,随口问:“大哥,我以前背上有过疤吗?”
和阳拧眉,走到他面前,问:“为什么这么问,谁跟你说什么了?”
“没啊,我随口问问。”和初面上不显,心里已存了疑。
“对了,给你提个醒,父亲最近喜欢石头,你去找块奇形怪状的石头,给父亲当贺礼,他肯定高兴。”和阳岔开话题。
和初嘟囔:“奇形怪状,你说的简单,我随便找一块石头能入父亲的眼?”
和阳瞪他一眼,将自己钱袋子解了,塞给他:“五百两,买块好石头是买不起。不过,你派人去南方寻,说不定够路费。”
“谢谢大哥。”和初收了银子,嘻嘻笑,“我还是决定画幅画给父亲。”
说罢,跑了。
和阳脸色沉下来,转身回府。
拿着五百两银子,和初找卢辛然混进了宫,在龙床睡了一觉,到了子时,才等到殷景。
“怎么今日这般晚?”和初替他更衣,刚伸手,就被殷景反抱住。
殷景将脑袋搁在他肩上,抱了好一会,才放开他,反倒给他脱起衣裳来,一边脱还一边嫌弃,“你哥好歹也是个员外郎,你也是个秀才,怎么穿这样的衣裳?摸着就手疼!”
和初震惊,他这衣裳虽不能算是上好的料子,可这一身也够普通人家几年的开销了,绝对不可能摸着手疼!
“让宝德吩咐下去,给你做几身衣裳,天一热,若不穿点好衣裳,你又该难受了。”殷景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拉着和初坐到桌边。宝德带着宫人将晚膳摆好,就将宫人赶出了寝宫,连外殿都不许留。
和初瞧着这一桌子的菜,敏锐地察觉到问题,他坐下,问:“遇到什么难事了?”
“……没。”
“你肯定一日都没用膳。”和初压着气,给殷景布菜,“这么晚了,宝德端来了一桌子的菜肴,都是些顶饥也好消化的。”
他刚夹起来一个菜,殷景却拦着他的筷子,反倒自己夹了菜往他碗里放。“等久了,你也饿了,稍微吃两口。”
“说事!”和初板下脸,“你要是觉得我没用,我现在就走。”
“好好说话,怎么又翻脸!一点都没有书生的斯文有礼!”殷景拽住他,强行往他嘴里塞了口菜,这才慢条斯理地说起遇到的难事来。
殷景想拿下内阁大学士何津。何津此人,极其有才,乃是清原伯的独庶子,因为没有嫡出的身份,无法继承爵位,但娇惯长大,很有几分脾气。殷景一直以为何津是太后的人,后来才知道是先帝的心腹,这几年何津一直对殷景不冷不热,殷景也懒得理他。
“山西那边朕不放心,想派个人过去控制住。但是朕……觉得何津还算合适。”殷景话到嘴边拐了个弯,他本来想说“但是朕能用的人不多”,又怕和初担忧,没敢说出来。
和初闭着眼努力想了想:“何津虽是伯府独子,但没靠祖上荫庇,实打实的状元出身。我记得先帝时,他就是大学士,一直荣宠加身,你登基后,没提拔他,也没苛待他,是吗?”
“对啊!先帝也没怎么重用他,他却愿意给先帝做事。怎么到了朕这儿,同样的做法,他却一直瞧不上朕!”
和初捏着筷子思索片刻,突然噗嗤一笑,对殷景挑眉:“来,你亲我一口,我帮你拿下此人。”
“不亲,朕卖艺不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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