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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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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府。

劳累一日的和父回来, 先去看了看自己的小孙女, 抢在同时归家的和阳前抱了抱,在和阳眼巴巴的目光中, 故意将孩子给了奶妈, 让和阳现在就跟他去前院用膳。

和阳不敢违逆,看孩子的眼神特别可怜,忙了一日回来都不能抱抱自己的孩子,他父亲没有女儿, 就看不惯他这个有女儿的人。

和初早就回来了,还陪着和母去了趟普渡寺, 给真和初的长明灯加了香油。

“你今日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菜都掉一桌子了。”和母拍了他拿筷子的手,“别动了, 我来给你布菜。”

和初忙推辞:“不敢劳烦母亲。”

和阳也笑话他:“今天总伸长了脖子看门口, 怎么,有人要上门来给你提亲?”

“大哥!”和初埋头吃饭。

正说着话, 门房忽然带着侍卫进来, 和家父子要将人往花厅引,那侍卫却说圣旨马上就来, 速速准备迎接圣旨。

和母赶紧差人洒扫,腾出正堂,预备香案, 主子们沐浴更衣, 好一顿折腾。

“旨意什么内容?”等候时, 和阳轻声问和初,“别说你不知道啊,你今日明显不对劲。”

和初支支吾吾不说。

和阳见和初脸色古怪,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都白了,低声威胁:“该不会陛下要将我外调?我女儿才这么点!”聂起没了,江集县的事是不是又落到他头上了?

和初刚想说不是,宝德就来宣旨了。和家主仆跪了一地,和阳在后面运气,琢磨着若真把他外放,他就三天两头装病,让和初去看他,让皇帝也尝尝相思之苦。

正琢磨着,他突然听到了不得的内容,一下子,跪都跪不住了,上前抢过了圣旨自己瞧。

“犬子不懂规矩,公公莫怪。”和父上前应酬,脸上都笑开了花,“今日一定要留下来吃杯热茶。”

“恭喜侯爷了,奴才也想留下来讨杯喜茶吃,不过陛下还有一道旨意给礼部,奴才不敢耽误。”

和父亲自送宝德出门,塞了不少赏银。

他回到正堂,就见和阳还盯着那道圣旨,他沉下脸,叫两个儿子跟他一块进了祠堂。

“跪下。”

和阳将兄弟一左一右跪到蒲团上,和父弯腰将和阳膝盖下的蒲团抽了,又把其它蒲团也收走,没再说话,锁上门走了。

等人一走,和初赶紧将蒲团抽出来往和阳膝下塞。

和阳不动身,也不伸手接,只定定地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小初,世子之位是不是你让给我的?”他在意的不是爵位失而复得,而是世子之位怎么落到了他的头上?

“大哥,你是嫡长子,我又非和家血脉,这世子之位本就是你的,哪有让不让一说?”

和阳转头定定地看着他:“我们把你带回和家的第一天,就把你只当做是和家人,从未想过你别的身份。当年先帝为了挑拨我们,封了你为世子,我虽心有不甘,但对于你不曾有过半分怨恨……”

“我知道的,大哥。”和初抢着说,“我从未怀疑过你与父亲母亲待我的心,我并非因为自叹身份,所以才推辞世子之位,而是大哥你有才有德,本就该继承侯府爵位。”

“你没想过丰原侯爵位给我,自己去继承广安侯爵位?”

“没有没有。”和初拨浪鼓般摇头。他立志当皇后的,广安侯的爵位他是真没看上。

和阳这才松了口气,劝道:“黄家那趟浑水你不趟就好,你要什么,咱们家都能给你。”

“我知道的,大哥。”和初将蒲团给和阳,以前他的世子之位,本就是抢了和阳的,还回去,也应该。

和阳却不接,一只手就将和初提了起来,强行把蒲团塞到和初膝下,“我是兄长,又是世子,应该照顾你。你既敬我,我必然护着你。”

两兄弟会心一笑。

门外,和父将眼泪擦了,回房将他偷听到的话说给和母听,和母也忍不住抹泪。

“当年世子之位给了和初,我夜夜不得安睡,就怕他们兄弟反目,我们和家从此衰败。今日陛下让和阳当世子,我又怕和初心气不平,毕竟他当过世子。”和父笑容中带着骄傲和满足,“他们俩你教的很好。”

和母的目光中也满是慈爱:“我就说小初是老天爷补偿给我的,模样相似,跟我沾亲,又待咱们孝顺恭敬。他若能早些成婚,再让我抱上几个孙子孙女,我就心满意足了。”

“也不知陛下什么时候赐婚?”

“陛下自己的婚事都耽搁了……”

*

大理寺。

和初悠闲地吃着茶,武辛忙完进来讨口水喝,顺便巴结巴结和初这个皇帝跟前的大红人。

“房氏案已经有了定论,单是你们家往山东送银案,房骏是死不承认有歹心,他就说他不知父亲起了贪心,他当时还与贼人打斗,胳膊都受了伤。”

和初神色淡淡:“是吗?”

“起初我们也不信。可问了你们家下人,都说房骏确实与贼人搏斗来着。而且房骏还主动交代了房经文书房暗室的机关,我们从暗室找到了很多罪证。”

和初这才抬眸:“大义灭亲?好手段。那就让他与房经文对质,让他父亲也尝尝痛失爱子的滋味。”

武辛道:“是。对了,陛下要去南山行宫冬祭,随行的官员不知道都有谁?反正轮不到我。”

如今外头沸沸扬扬,传言说落了这场罕见的大雪,是因为今年一直未曾举行大祭。御史上书请殷景举行冬祭,殷景已经让礼部准备了。

“许大人或许不会去。”

武辛叹气:“聂起和霍家的事还没审完,如今又出了个安将军□□士兵案,安将军可是手握兵权的主儿,不好惹,连陛下都未曾敢出言斥责过安将军,许大人接了这个案子,就别想着好好过年了。”

对安将军这个案子,和初未曾接手,但也有所耳闻,这个安将军是北疆白马营将军,以前活捉过风信国国主的,在军中威信很高。

“哦,对了,这次陛下说让国子监的学生一同前去,看来是要效仿文帝,由学生唱词了。”

和初来了兴致:“学生唱词自然比礼部唱词更有气势些。”

去南山行宫,他就能考校学生功课了。

*

不出意外,殷景去冬祭,果然带上了和初,和父与和阳也在伴驾的行列。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南山行宫,由行宫的管事太监和礼部一起安排伴驾的臣子住在哪个院落。

殷景直接去给太后请安,和初也没回自己房间,去找几位太傅请安。

上次来的匆忙,不知道几位太傅在此修养,又没有自由,竟没能好好与太傅说说话。这次他已经是大理寺少卿,也有脸面见诸位太傅了。

他备了厚厚的礼,挨个给太傅送过去。王文泽比去年更糊涂了,拉着和初端详半天,愣是没认出来。

和初耐心地陪着王太傅下棋聊天,哄着他开心。到了用晚膳的时候,王太傅高兴的多吃了两碗饭,笑着道:“我有个宝贝弟子,叫和初,聪慧过人,与你一样很能讨人开心。”

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带了哽咽,竟恸哭起来:“可怜他小小年纪,就被流放到苦寒之地去了,大好前途全部葬送。”

和初红了眼:“太傅,我就是小初啊,我回来了。”

可王太傅听不进他的话,捶足顿胸道:“我当时去求陛下,陛下就是不肯饶他。我竟然轻易放弃了,我当时就该一头撞死在御前,也好教陛下可怜可怜他。”他话里的“陛下”自然指的是先帝。

“老爷,你糊涂了,这就是小初。”王太傅的夫人严氏过来将王太傅扶到床边,对和初道,“他把你视为传承衣钵的弟子,当年你被流放,他受的打击太大了,脑子就有些糊涂。小初啊,你有空多来瞧瞧他,他要是认出你来,一定很高兴。”

“是,师母。我、我一定常来。”和初几乎是落荒而逃。他找到一处清净院子,坐在石阶上发呆。

不知道坐了多久,眼睛只盯着月光在湖面上泛起清冷的光,和初的腿脚冻得都没了知觉,有人给他披了件狐裘大氅,手里也被塞了个汤婆子,他回过头,看见殷景挨着他坐了下来。

“我登基之后,就把王太傅接到这里修养,他虽然脑子糊涂些,可这几年养的精神还不错,你别太过内疚,此事怪不得你。”

和初将头靠在他肩上,懊恼:“大家都对我很好,我却辜负了很多人。”

“那你就想法子回报人家,只在这里伤春悲秋有什么用。”

和初点头:“你说的对,我要做大家的祥瑞,给大家都带来好运。”

“你别祸害人家就不错了。”殷景见他兴致起来了,又忍不住打击他。

第二日和初早早带着方息他们去给王太傅请安,王太傅醒的早,已经在院里来回转悠了。和初带着方息进去,二话不说,先跪了一地,口称:“给师祖请安。”

王太傅疑惑:“为何叫我师祖啊?”

方息笑道:“小子们是和初的弟子,您是我们先生的先生,可不就是我们的师祖吗?”

他们起身,围着王文泽七嘴八舌地说着在边疆小城时,和初与他们的趣事,王太傅也不知道听懂没,反正笑个不停,用早膳也必须让这群少年陪着吃。

和初倒孤零零坐了个末席。

王太傅与少年们说得高兴了,还让严氏把和初少年时写的功课拿出来给方息他们看,一边看一边啧啧称赞:“瞧瞧,写的多好,单是这字,就隐隐有大家之风了。”说着说着,又开始心酸起来。

“我们是先生的弟子,虽愚笨,可也习得一二。我们也写几个大字,师祖,您给我们看看呗。”付岩机灵,立马就哄得王太傅将心思转到了他们身上。

王太傅乐呵呵地看他们写字,看着看着就开始变了脸色,吵着要拿戒尺打人。和初怕他气坏了身体,刚要劝,却听严氏笑道:“你有心了,让他管管弟子也好。他是看好谁,才会冲谁生气。资质不佳的弟子,他是一概不理的。”

“是,弟子一下子没想明白,太傅一向是爱之深责之切。”

*

冬祭前一日,国子监的弟子们都在用功背祭词。方息他们悄悄出来请和初指点,只要和初与他们说一遍,他们就能全部记下来。

“好了,你们都记的差不多了。今日再让你们见个人吧。”

付岩顽皮道:“先生,你是不是又做了错事,让我们帮你收拾残局?”

“先生以前的功课只写那么一点点,却叫我们天天那么辛苦。”

“就是就是。”

他们本就嘴皮子利索,直说的和初辩解不得。和初向来镇不住他们,前段时间让他们参加院试,还都得靠朱七他们镇场子。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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