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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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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初回到家, 和阳竟然回来了, 和母正忙着与和阳说话。

“大哥在江集县的差事办的怎么样?”回来的比他想象中要早。

和阳笑道:“本来挺棘手,单要杀的官员就有七八个。后来陛下从南疆调了个武将, 叫聂起, 办事利落果断,在御前又说得上话。他一来,该杀的杀了,该轻判的也都轻判了, 前后不过三日功夫,就将一团乱的局面理顺了, 没有不服的。”

最让和阳心服口服的是,他想为之求情又不敢求的那几个人,聂起却毫不犹豫地写折子保下了。

他有和初做靠山, 尚且怕被猜疑, 被连累,这位却什么都不怕, 敢用性命为他人做担保。

是个仗义英雄。

和初也欣赏聂起的本事, 却也偷偷在心里为和阳可惜。出了这样一个人物,把和阳的风头全盖住了, 等于让和阳白白失去了一个晋升的大好机会。

“父亲怎么还未回来?”和阳疑惑,天都黑了,早该下值了。

和母埋怨道:“你父亲当官当出官瘾来了, 每日忙得昏天暗地, 不夜半不归家。”

“差人去给父亲送个信, 就说大哥回来了。”和初交代安果。

“弟弟,有时间我介绍你与聂起认识,你二人性格相投,想来应该会一见如故。”和阳还惦记着聂起。

和母很有些不耐烦了,推他:“回来之后,说的都是公事。你媳妇都快生了,你也不着急去陪陪她?”

“刚才已经见过了。”回来自然得先来陪父亲母亲说话,这是孝道。不过谁让她母亲念着儿媳妇呢,和阳起身,“那儿子先回院里了。”

和初看着和阳脚步迈的飞快,好笑道:“大哥的心早飞到嫂子身上了。”

“他与我净说些公事,估计跟他媳妇也说这个。你嫂子脾气好,竟不把他打出来?”

和初想想那场景,也乐了。他看和母心情不错,谨慎措辞问:“上次您跟我说您有个姑姑,是河北那一房的姑姑吗?”

和母狐疑地看了和初一眼:“怎么想起来问她了?”

“今日有个老婆婆来大理寺告状,说是他们家主死因奇怪,是被人害死的。我细问了问,竟是与咱们家沾亲的房家。”

和母大惊:“怎么会是被人害死的?我那叔叔不是病死在半路上?大祖父、大祖母是伤心过度去世的啊。”

“这位老婆婆说不是,当然她也只是怀疑。”和初将疑点说了。

“继承河北房家的是我三祖父的儿子房经文,三祖父去世的早,家里孤儿寡母为求庇佑,就一直依附着我大祖父。”和母还是不信,“房经文是个念佛的,定然不会做出谋财害命的事。他虽说与咱们家来往少,但年年他都派人送礼物来,就连咱们家没落那几年,也没停下,可见这人的气度见识。”

和初若有所思。

和母又问:“虽与大祖父家来往少些,但他们家几个有脸面的婆子我还是有印象的,这婆子改日领来我见见。”

“母亲应该认识,她是您姑姑的奶妈。”

和母脸色沉了下来:“如果是这位,那你或许真该好好查一查了。这位王婆子,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后来家族犯了事,被连累了,听说她与德皇后还有些关系。她是官奴,没法脱籍,我大祖父家待她不错,让她嫁了管家的儿子,还让她当了小姐的奶妈。她才高识远,又知感恩懂进退,不是胡乱攀咬的主儿。”

和初也觉得那王婆子不是个简单的下人。

“她那身世,都是你外祖母悄悄与我说的,事关德皇后,太敏感了,你不要出去乱说。”

“儿子知道。”

两人说着话,和父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和母自然要说他两句。

和父在和初面前还是端着架子的,斥责和母:“你懂什么,金大人提拔我,他们家有了喜事,请我吃酒,我哪儿能推辞?”

“什么喜事?”和母问。

“他家长孙定亲了,娶的是齐富安的侄女。惠太妃娘娘给牵的线,陛下亲自赐婚。”和父感叹道,“我听到消息,齐家这次有三个姑娘,都让惠太妃给保了媒,这一家家亲结下来,他们家日后在皇城腰杆子挺得更直了。可惜咱们家都是……唉,连个高枝都攀不了。”

和初:“……”这又不怪他与和阳,为什么用埋怨的眼神看着他。

“我去让厨下给你熬个解酒汤。”和母唠唠叨叨地走了。

和初也要走,和父一把抓住他的手:“齐家把齐福安的同母妹妹,给了黄景。”

从此齐家就会倾向于广安侯了。

*

东暖阁。

内阁大学士、学士将奏折整理好,和初几人打下手。和初内阁侍读的身份没有丢,在大理寺空闲了,就来内阁帮帮忙。

内阁是一条正道,这条路必须走下去。

期间,不知谁说起了何津。金镇与何津感情最为亲厚,闻言叹息:“何津平时是最谨言慎行的一个,遇事从不出头,本官还以为他只想平平安安到致仕,谁知他竟糊涂到与邱应有牵扯。”

“快别说了。”有人悄悄指了指和初。

金镇笑道:“诸位,还未曾与你们说说,和初这孩子我喜欢的紧,诸位以后且把他当我的子侄吧。”和父与金镇出去一趟,关系近了不少。尤其和父重新有了官职,算是金镇给的机会。已经给了恩情,金镇自然要拉拢和父,以后给子孙多铺条路。

和初出来,向各个大学士、学士作揖:“还望各位大人多指点。”有金镇出头,和初在内阁做事可以更顺利些。

内阁众人各怀心思,不管是看在金镇面子上,还是顾及和初是陛下伴读的身份,大家都笑着应声了。

“小初,你去将这些折子送到正殿,这是要紧的,提醒陛下早点批阅。”金镇吩咐说。

“是。”和初搬了折子便走。有个三十出头的侍读叫霍北,见他搬的折子多,就追出来帮他一起搬。

霍北追出来跑的急,一伸手将折子撞倒,撒了满地。两人急忙将折子捡起来,霍北将折子挨个在衣服擦了擦,这才与和初一起抱到了正殿。

两人放了折子,轻手轻脚退下。出了殿门,和初道:“你先回偏殿,我三急。”

“好。”

和初等他走了,转身又进了正殿。殷景头也不抬,下笔如飞:“霍北在路上撞你了,有心还是无意?”

这才几步路的功夫,就已经有人把消息告诉殷景了。和初压下心头火气,走过去,刚抬手,殷景忽然敏捷地朝案下一躲。

和初:“……我,我给你磨墨呢。”

殷景钻出来,红着脸兀自镇定:“案下刚才好像有只狗,我怕它咬你,赶走了。”

“哦。”

两人都别过头,殷景继续批奏折,和初磨墨。

半响,和初实在忍不住了,问:“我很爱动手吗?”

殷景板起脸:“你不是爱动手,你是动起手来,不计后果。”和初下手没个轻重的,他得保护好自己,免得真出了事,他自己不要紧,可怜和初得又后悔又心疼。

和初温柔一笑:“我改过自新了,我以后都要做一个温润书生。”

“且看你表现。”殷景开始批他搬过来的奏折。

“刚才霍北撞我确实是有意,他给我塞了个纸条。”和初当着殷景的面儿打开,却不是个纸条,而是团成一团的银票,数目还不小,有一千两。

“发财了。”和初“嚯”一声,继续将银票团起来,往自己荷包里塞。

殷景嫌弃:“什么脏玩意儿,扔了。霍北此人心术不正,小心他阴你。”

“就是要看看他使什么坏呢?”

“随你吧。”一个霍北而已,殷景自认能护着和初。他转而问起刘费的事来。

“并没有什么消息送回来。”和初道,“他敢把兄弟留给我,说明他信我的话。但是不往回传消息,说明要么四川那边事关重大,他不敢说,要么就是那边将他控制起来了,他不能说。”

殷景将手中的折子合上,面容里带着些疲倦:“不要把希望寄托到一个人身上,我让朱一去查了,若有消息,我让他去跟你说。”

和初站到他身后,给他轻轻揉着太阳穴。

“当帝王,是不是很累?”殷景每日都有批不完的折子,见不完的大臣。和初看了,自然想要帮殷景,偏殷景又不许他多操心。

“等朕大权在握了,就不会这么累了。”殷景闭上眼,享受和初的服侍。

他其实从未想当皇帝,他更倾向于做一个闲散王爷,每日游山玩水,所以打小也没认真读书。

但和初被流放,逼得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只有坐到高位,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你靠着睡一会,这些折子我帮你批。”和初坐进龙椅里,让殷景枕着他的肩膀,他翻开奏折,模仿着殷景的笔迹批阅起来。

这些都是要紧的折子,殷景到底不放心,看他接连批了几本,不但字迹、语气都能准确模仿,甚至遇事怎么解决,也都与他想的一样。

殷景放心睡下。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殷景被和初小声叫醒。

“奏折少了一本。”

怎么会少一本?殷景立刻想到一个人:“霍北?”偷了奏折,还塞了银票,企图嫁祸给和初?

“现在就是看,如果霍北主动嚷嚷出来,那就说明他偷奏折,只是为了嫁祸给你。”殷景吃了口冷茶,清醒脑子,“如果没有嚷嚷,那么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偷奏折,给你塞银票,也不过是寻个后路,若事发,直接推给你。”

原来霍北塞银票打的是这个主意。和初嗤笑:“他是为了奏折。”

“何以见得?”

“几位学士在整理奏折时,我悄悄盯着看的。他们分别筛出奏折,统一交到金镇手中,其中席胡八本,闫午六本,褚修文三本,龚乐七本,共二十四本。”他刚才数过,案上只有二十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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